“咔!”
萧枫影一把抓住刘侧妃的手腕,响起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疼得刘侧妃脸皱成一团,喉咙却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只因萧王爷正在看着自己,只因萧枫影听到萧嫣之的话后,那双眼冒火的怒意,无不让她感觉大势不好,命将休矣。
“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我妹妹说的这样?!”萧枫影怒不可遏,刘侧妃的手腕被他抓得又响了几声,听着都痛!
而萧王爷就站在一边看着,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自己这十几年来都被自己最信任的枕边人所蒙蔽,无法相信曾对自己温柔款款的侧妃会做出如此荒唐恶毒的事。
“你放开娘,你放开娘!”萧颜安见自己娘亲痛苦不堪,急着往萧枫影那边去帮自己娘亲。
萧颜安戴着面纱,眼中画面遮挡太多,所以她没发现,萧嫣之在一边劺足了力气一脚踹出,直接将她踹得在地上一个翻滚,面纱掉落,露出她惊慌失措的脸。
“萧颜安?”萧嫣之一挑眉冷笑道:“真是有意思,你装成我是想做什么?”
“我……我……”萧颜安急忙抬手用袖子捂住自己脸,胆颤心惊,狼狈不堪。
“呵呵呵!”萧嫣之笑出了声:“管你做什么,别装成我的样子就行!我今日,我只为你假扮我这一件事而来!”
萧嫣之说完,不理会萧颜安与刘侧妃,自己现在自己哥哥跟前拉了拉萧枫影的袖子,一双眼睛眨啊眨,表示自己要跟哥哥回家了。
萧枫影一看自己妹妹这样,重重一点头,便带着萧嫣之和自己兄弟走了,留下一片狼藉的赏花宴和不知要如何收场的萧王府……
皇上赏的将军府还不错,住下萧枫影和萧嫣之两人绰绰有余。
到了将军府后萧嫣之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洗澡,还要给“将军”洗澡。
“将军”交给下人,萧嫣之自己就跳进了澡盆子里,热气腾腾的水雾蒸腾在脸上,舒服至极。
洗好澡换好衣服,萧嫣之也算有了人样,只是依旧瘦小黑!
“我哥呢?”萧嫣之出来后没看到自己哥哥便开口问了一下旁边伺候的丫头,空雨。
空雨一欠身还没有回答呢,萧嫣之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皇上宣他去宫里了。”
这声音,温雅柔润,沁人心脾,且有一丝暖洋洋的笑意,一听就是——慕染!
萧嫣之猛地转身,眼前一亮,果然是慕染!
一袭白衣斜斜倚在椅子上,手里一捧茶,墨发散在胸前,如玉肤白,漆黑眸子里的笑意柔得似水要溢出。
“啊!你!!!”萧嫣之被他吓了一跳,这里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人啊?
“小姐,染世子是在此等候少将军的。”空雨给萧嫣之解释道。
“哦,好吧。那你继续等,我休息会儿去!”萧嫣之一伸懒腰,并不打算理会慕染。
面对萧嫣之的毫无礼数,慕染笑容不变,却是微挑了凌长的眉,缓缓道:“萧小姐一直疯傻,并未受过先生教育,不懂常识礼貌不会待客便罢了,可怎么救命之恩也不会道声谢呢?”
萧嫣之往外走的脚步停了,看了眼空雨,道:“你先下去吧。”
空雨迫不及待,领了命就赶忙离开了这马上****的是非之地。
萧嫣之看着笑得温柔的慕染,强忍着他周身刺目的耀眼光环,道:“请你注意,是我救了你!你欠我一条命!而且这里是将军府,本小姐不是将军,待客轮不到我!”
“不,你的救命之恩本世子已经还了,而且还得略多,多还了你一条命!”慕染笑着回复。
“什么?”萧嫣之皱眉。
慕染饮了口茶,周身气息雪白地一尘不染,通透净澈,他动了动身子,换了个更惬意的姿势,几乎瘫在椅子上,漫不经心道:“你以为锦月为何要三番两次去买炸鸡和小鱼干,为何还会总是被你抢劫呢?”
萧嫣之闻言,眼珠子转了转,随即了然:“原来他叫锦月,所以说,他是故意被我抢的?”
“听你这意思,你一包炸鸡和小鱼干就是还了我的命了?”萧嫣之微微挑眉,深觉不可思议,这慕染怕不是脑子坏掉了。
“萧小姐,本世子希望你明白,在京城,你幸好是抢了锦月这个老好人,换做他人,你早就身首异处了。”慕染笑得温和,语气也十足地温软,可是这话听起来就是不怎么入萧嫣之耳。
“是吗?”萧嫣之挑眉。
“不错。”慕染轻笑着点头,眸间敛尽星辰。
抬手将手中可能是凉了的茶水放在桌子上,慕染又道:“而且,在萧王府,锦月认出你时若是讲出你是抢了他的劫匪,不管他计不计较,那这京城的一半贵胄,是不会放过你的。”
“所以你还应当感谢本世子那时打断了他,不止救你一命,也保住了你可怜无辜悲惨的受害人形象。”慕染温柔,笑得春意荡漾,可是话落在萧嫣之耳中,别扭地狠,而且,她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京城贵胄可真是闲得慌,打个劫也关他们的事!”萧嫣之愤然,很是不悦。
慕染抬眸看萧嫣之的反应,不作意见,依旧自顾自地散着暖软笑意,自顾自地仿若一株清雅洁白的玉兰。
萧嫣之一瞥他,又被他这样子惊艳,遂不看他,眼珠微动,语气臭臭地讲:“染世子啊,你欠我的,可不能按救了几条命这样来算!”
慕染挑眉,看向萧嫣之,目光柔柔里带着询问。
萧嫣之继续道:“比如,我饿着肚子背你三天三夜,摸爬滚打,摔磕碰撞无数,都这样了还没有把你这个累赘给扔了,我救你一命付出的代价,比你随便说那两句话要大多了!”
慕染轻笑,道:“那你可知,世上无数人倾尽一生的努力,也无法让本世子为他说上一句话?”
一听这高高在上的一句话,萧嫣之起了火,皱起眉头道:“既然如此,你的那条命应该更加金贵才是,怎么可能是你随便说一两句话,救两次我这低贱卑微的人命,就能抵了的?”
慕染似乎微皱了下眉,思考了一下,然后道:“那本世子这命,就当他不金贵了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