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闻言,下意识地往边上一看。
正对上沈嫣的双眸,她冷冷一望,便不再看沈嫣。
“她怎么还敢来,不怕舒可儿整死她吗?”秦暖有些不耐烦。
因为上一次的事,她回到自己府里,被秦雨抢先告了一状,说她不敬同窗,还羞辱秦雨。
她那个爹爹,可不管事实究竟如何。秦雨只要哭一哭,再流几滴眼泪,一切就都是她秦暖的错。
这么一来,秦暖对沈嫣也更加厌烦了。
她觉得沈嫣和秦雨是同一类人。
矫情、爱使心眼、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在别人面前娇柔的仿佛一推就倒。
陆知意理解她突然这么大气性,说道:“阿暖,你跟她置什么气啊。”
秦暖撇撇嘴,十分不满:“我最讨厌这样的人了,也就是你,还能跟她和平共处,要是我,准得跟她打起来。”
陆知意笑了笑,眼中带着奇异的色彩:“你猜,我为什么能跟她和平共处?”
秦暖扬眸,一脸疑惑。
陆知意说道:“她哭一声,我便哭两声,她冲我笑,我便对她嘘寒问暖,好吃好喝尽数奉上,她若委屈,我便闹得满府都觉得我更委屈。会哭会闹的孩子有糖吃,这道理,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懂的。”
秦暖听后,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她磕磕巴巴地说道:“可…可是…我没有哭闹的缘由啊…”
陆知意微微挑眉,侧目与她:“需要什么缘由吗?你哭你闹都是因为她,她便是那个让你委屈的缘由,只要你哭得更大声,闹的更轰轰烈烈,你就是受委屈的那一个。”
秦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叹道:“娇娇,你真厉害,我从前根本不敢这么想。”
她们所说的哭和闹,当然不是真正的哭和闹,不过是举一个直白的例子罢了。
像陆知意跟秦暖这样嫡出的姑娘,她们所接受的教育,就是要端庄,要宽和,要有一颗容人之心。
所以,如果碰上那种会装委屈的,会颠倒是非黑白的,十有八九只能自己吃这个亏。
陆知意前世吃亏吃怕了,这一世,怎么着也不想再感受一遍。
不就是演吗?谁不会呢。
秦暖还想与她说些什么,但教书法的那位胡子花白的胡先生来了。这位胡先生最是古板,容不得任何一个学生在他的课上说闲话,秦暖一见他,立刻闭上了嘴。
书法课后,便是极为冷门的骑射。
骑射课场地设在白马书院的后山,骑射课冷门,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路程太远了。
书院内只能靠一双腿走,而后山又有很长一段距离,很少有姑娘会愿意走那么多路只为了上一堂粗野的骑射课程。
是以,陆知意到的时候,除了秦暖,只瞧见了两个姑娘。
陆知意只觉得面相熟,却叫不出名字来。
空旷的场地上,四个姑娘具是一身轻快爽利的装扮。
远处有马蹄声逼近,陆知意顺势看去,看见马背上的人时,眼眸里透着实实在在的吃惊。
那个骑在马背上,意气风发的男人,不是慕珏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