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干活肯定比一个人快，从开车到打架到两个人忙完，也没花太多时间。
卫夜雪跟着卫慕臣中午才出门，还没开始吃饭就加班，这会儿也才下午三点过。
想起乌凛之前莫名改变态度，叫她忙完给他电话接她回家，可她心里有点发虚，总觉得不正常，压根不想找他。
倒是艾斯特把草丛的碎肉装袋后，从车里扛出一袋草药粉，往草丛上一撒，看卫夜雪在发呆，“忙完了，你走吧。”
“我跟你一起回去。”卫夜雪想起师寒斋曾经问过的话，问她身体是否还好，是不是她看出来这具身体有什么问题了？
卫夜雪始终觉得自己不大对劲，她想知道这具身体到底怎么回事，既然末世不会来，那她这一身的力量是怎么来的？
刚才跟艾斯特打架的时候，她感觉到体内的力量不止是力量，还有一股叫她说不出的，仿佛是库存一般的能量存在似的。
好像不管她需要多大的力量，那个库存都可以满足，所以她可以一次次的将艾斯特完全压制住。
她的身体肯定有问题，如果她以后打算好好工作，跟师寒斋聊聊也是应该的。
“你不是还要吃团年饭？”艾斯特把草药粉随便洒了洒。
卫夜雪闻到空气中的血腥气渐渐淡了，草丛上的暗红色也渐渐融化了一般，一点点消散在空中。
师寒斋真的会是人类吗？看着像是人类，可她种出来的药材，为什么专门提供给调查局，又为什么还有这么神奇的功效？
卫夜雪知道从艾斯特这里问不出来什么，只是朝他随意挥挥手，示意上车，自己先上了副驾驶。
有些事，她想当面问师寒斋，既然想要好好工作，还想升职加薪，那就要把同事了解清楚。
回去的路程快多了，艾斯特全程很安静，瞅了卫夜雪几眼，看她没什么想问的，又怕她问出什么他不想回答的，又要用拳头威胁。
所以车速越来越快，快到卫夜雪忍不住想提醒他别超速，不过这驾照又不是她的，忍了忍没吭声。
末世里，她没驾照还超速违章呢，虽说这是和平世界，艾斯特也不是人，管他呢。
到了非类管理局，艾斯特直接把车开了进去，卫夜雪见他没说下车的事，也没打算下车，跟着他到了之前没去过的圆拱形建筑。
这里很大，远看的时候还不觉得，走近了才发觉这里至少有一千多平米，外面只有一个门。
艾斯特老老实实站在门口，敲了门，等了半天，师寒斋才来开门，手里还拿手帕擦着手。
擦完后随意往门口的垃圾桶里一丢，依然是一套古香古色，看着就很精致的汉服，脸上是看着艳美的笑容，“回来了？”
看见卫夜雪也没露出一点疑惑，反而朝她笑着点点头，无声打了个招呼，往门边一让，手摆了摆，示意艾斯特进去。
卫夜雪随意扫了眼门口的垃圾桶，里面都是有一点脏的真丝手帕，至少堆了小半桶，忍不住扫了师寒斋几眼，这可真够土豪的。
“今天是大年初一吧？副局长居然还让你加班？”师寒斋看卫夜雪先走进来，艾斯特老老实实转身去拿肥料，这才颇有兴味的笑着看向卫夜雪。
“嗯。副局长打电话给我哥，我反正也闲，就来看看。”卫夜雪随意扫了一圈，周围的草木，她完全都不认识，还有巨大的花朵。
在这个季节里养出这样的草木，也算是一位能人了，她更觉得师寒斋是个非人类。
“艾斯特这是……？”师寒斋奇怪的是艾斯特居然这么老实，以前他可是对卫夜雪很不屑的。
“这年头拳头大好说话。”卫夜雪能猜到师寒斋肯定知道过去的事情，可看她一点管一管的意图都没，可见真是个冷漠的人。
“嗯……有道理。”师寒斋举起宽袖遮住半边脸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缓缓放下袖子，用清透的目光看着她，“你来，是想找我？”
“是，我才知道艾斯特是吸血鬼，咱们是非人类管理局。作为一个失忆的处长，我不该了解了解我的同事吗？”卫夜雪随意找了个田坎坐下，仰头看着师寒斋。
师寒斋用陌生的眼神低头看着她，歪了歪头，又举起宽大的袖子，遮住半张脸，笑的很神秘，“你觉得呢？”
卫夜雪一抬手指了指周围的茂盛而又无法认出来的草木，“我没办法相信人类可以种出这些东西。”
“你听说过师婆吗？”师寒斋将衣服下摆一撩，带着一股洒脱的味道，坐在了她的身边，“嗯？”
“师婆？那是什么？”恕她无能，要说什么丧尸，异能，卫夜雪敢说自己绝对是专家，可面对这些非人类，简直是个幼儿园的渣渣。
“简单点来说，就是巫医。”师寒斋慢条斯理的挽起宽袖，露出葱白的一对手臂，慢悠悠托腮看着远处的草木，那种悠远的目光，微妙的笑容，“或者也可以叫做巫婆，药婆。你听说过吗？”
“巫婆？”卫夜雪脑子里是白雪公主里的那个巫婆，看着白皙艳丽的师寒斋，完全无法想象，但还是老老实实点个头，“大概知道了。”
“所以我算半个人类吧。”师寒斋淡淡的笑了起来，又抬头看着透明的顶棚，“你问这些是打算做什么吗？”
卫夜雪有种她能看透自己心思的感觉，呆愣半刻摇了摇头，“你知道我的身体怎么了？”
师寒斋听到这话，缓缓低下头靠近她，轻轻嗅了一下，诧异的看了她几眼，“你，最近养宠物了？”
卫夜雪惊讶的看着她，低头闻了闻自己，没闻出小白的什么气味。
小白是只很奇怪的哈士奇，身上没有狗狗的什么气味，最近因为受伤没给它洗澡，也没任何异味，毛皮不但光滑，还有一股淡淡的叫人闻着舒服的味道。
像是橡木，又像是新鲜的木料，带着自然的一股清新。
“这都能闻出来？”卫夜雪是真的没想到，她鼻子这么灵。
师寒斋有些高深莫测的笑起来，很快忍了忍笑，“他应该受伤了。我能帮忙治疗。”
卫夜雪忘记了自己问起身体的事，一想到小白那莫名其妙看着好了的伤势，可到底心里担忧，这么懂人性的哈士奇，她心里也很在意，“那我过完年带它过来看看。上班可以带宠物吗？”
“怕什么呢。”师寒斋说着话慢慢站起身，明明跟她一起坐在田坎上，衣服下摆一点不沾染泥土，扭头看着她，“你是处长，你说了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