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三个响头,是因为女儿这么多年给爹爹惹了很多麻烦,而且女儿所犯下的许多错误爹爹都没有更正,没有责骂,真心地待女儿。”慕如歌又重重地磕下了一个磕头,此时她的额头已经不是只是渗出来丝丝血迹那么简单了,而是左边青一块,右边紫一块的,而且那个如同痘痘一般的东西更加的大了。
她感受到从脸上传出来了火辣辣的疼意,她神情有一些的恍惚,她不会是要晕倒了吧?这脸上面以后肯定是会留疤的吧,对于脸上会不会留疤这个问题,她看得并不是很重,甚至可以说是丝毫不在意。
不过就是女子的面貌,嫁人又如何,如果一个人因为另一个人的面貌便喜欢上那个人,必然也不是真心的,这种爱情,她慕如歌不要,那骨子里面的味道才是最重要的。即使如此,慕如歌的脸色还是丝毫没有变化,意志坚定的看着丞相。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的严重,一是慕如歌自己本身的原因,二则这客厅的地板当初在装修的时候,丞相就没有怎么在意,而丞相也不是什么奢华之人,便随随便便地埔了几块一般的地板。
就像是平日里面大家踩得那种,自然是坚硬无比,此时丞相看着慕如歌脸上的东西,都有些后悔当初自己那么的随意了。
慕如歌好似还嫌弃不够,继续增添了许些话,丝毫不在意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名声:“女儿不知悔改,把爹爹的好心好意,对于女儿的父爱当做了自己的武器,更加变本加厉地去惹一些麻烦。”
“没有没有,如歌没有,况且,爹爹疼你,是爹爹的事情,歌儿你要是想要做什么,尽管去做就好了,爹爹没有任何意见的。”丞相听见慕如歌的话,连忙摆了摆手,摇了摇头,证明了自己的不赞同。
慕云烟和丞相夫人都很妒忌地看着慕如歌,而丞相夫人又碍于丞相的势力和强势,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可是慕云烟就不一样了,她所在乎的,现在只有这张脸,她有些害怕,如果久了不治疗的话,会不会再滋生出别的什么事情来,一个着急。
竟然也忘记了自己的母亲平日里面所给自己叮嘱的那些东西,刚想要开口,就被丞相夫人一个眼神给压制住了,只能不甘心地扫了一眼慕如歌。
丞相夫人其实心里面也是极为不甘心的,但是好歹是当了那么多年的丞相夫人,也知道,在什么样的局面之下,哪些话该说,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她都心里面有个数。
最终理智硬生生的抑制住了心中强烈的不满的反抗,现在的丞相明显就是偏向于慕如歌,所以她不能此时让自己和自己的女儿推到这个浪尖儿口上。
而慕如歌感激的看着丞相,遇上这样的一个父亲,她何其有幸啊,当慕如歌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感觉神经一阵一阵的抽痛,就好像哪一根神经断了似的,撕扯得很是厉害,她感觉一眩晕,便直直的晕了下去。
晕倒之前,慕如歌还听到了自家的爹爹的着急的喊声:“歌儿!你怎么了?歌儿!”
丞相一脸着急的看着慕如歌,连忙来到了慕如歌的面前,摇晃着她,希望慕如歌能够睁开眼睛,但是此时昏迷不醒的慕如歌怎么可能醒的过来呢?丞相见此,顾不得悲伤了,立马的就反应了过来,连忙大声地向身旁的奴仆吩咐道:“快去!请太医!说是二千金病倒了!快去!”
“是,是。”奴仆哪里见过丞相这幅着急而且又含着一丝悲痛的神情,连忙应了下来,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自己就跑过去了。
丞相一边着急地看着慕如歌,一边还看看外面,希望能够看到郎中的身影,可是没有,一点儿人影也没有,丞相用了此生最大的力气,把慕如歌给扶到了床上去,看着慕如歌的脸上一点儿一点儿冒出来了冷汗。
丞相的心里面的不断的懊悔和捶打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自己没有阻止如歌?让如歌硬生生的去迎接这样剧烈的疼痛,为什么?如果如歌病倒了的话,他也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一向稳重如同泰山的丞相第一次因为着急,悲痛交加,而流出来了悔恨的眼泪,但是他知道,眼泪没有任何用,他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朝奴仆大吼道:“郎中呢!郎中怎么还没有来!郎中!”
“丞,丞相,郎中已经走得比较远了,比较近的郎中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赶过来的,丞,丞相还是稍等半刻吧,郎中应该马上就会来的。”那位仆人大着自己的胆子,连忙垂下去了头。
丞相也知道,此时不是怪奴婢的时候,但是他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哪怕是面对朝廷的险恶用心,卑鄙小人的更种阴险狡诈的阴谋他都没有慌过。
丞相只能一遍一遍的悔恨着,捶打着自己的胸膛:“为什么?当初自己为什么没有阻拦她?”
“父亲,你不要这样了……”慕云烟见丞相为了慕如歌,竟然如此的悲痛,心中的妒忌之心越放越大,但是也不敢惹怒此时发怒的丞相。
丞相没有理会慕云烟,自动屏蔽了慕云烟的这句话,一心只想着怎样的去救助慕如歌。
“如歌怎么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丞相的耳边响了起来。
丞相连忙回头一看,眼底掀起来了波涛汹涌,声音的主人正是慕如歌被赐婚的那个人——摄政王,墨绝尘。
丞相心里面没有想太多,只是一心想着先把慕如歌给救出去,连忙把情况告诉他:“如歌,刚刚……给我磕头,晕倒了。”
说着,丞相都有一些不敢去看墨绝尘的眼睛,眼睛里面却立马的涌现出来了大颗大颗的泪水,这件事情明明白白的就显示着是他的错,他不应该让如歌去硬生生的去承担这么多的痛苦啊。
墨绝尘没有说太多,只是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快步走到了床边,看着往日里面如同一只精灵一般,活跃,机灵好动的慕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