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利寻着记忆来到故居,却发现曾经约定的地方已经物是人非,一张陌生的老脸出现在门的后面,说道:“你找的卡瑟琳早就不住这里了。”
“那你知道她现在住在哪吗?”
“那个...抱歉,我不是很清楚。毕竟她十年前就搬走了。”
“哦。那麻烦你了。要是她回来的话,请转告她,我费利在晨光旅馆等着她。”
“好的。”
门关上。
费利握了握拳头,有些不知所措。
卡瑟琳会在哪里呢?在偌大的魔都要想找一个人可不简单,如今已经过去十年,这十年没有她的一点消息。
分别是小孩,现在应该是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了。她现在长啥样都不清楚,就别提其他信息了。可以说对现在的她是一无所知,想要找到她的难度可想而知。
科博则在一旁无聊的看着地摊,吹着口哨,远远看着愁眉苦脸的费利走了过来,用力摇着胳膊说道:“费利哥哥,找到凯瑟琳姐姐了吗?”
“哎。”费利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那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对了,”费利灵机一动,“你认不认识道上的人,就是找人厉害的人。”
“我只认识票贩子。”科博耸肩说道。“抱歉。”
正在这发愁着,一个发须露白的大叔背着挎包走了过来,他一见费利就喊道:“这不是老保罗的儿子吗?你回来了?”
“你是...”费利看着这个人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你不记得我啦!我是你乔治大叔啊。”这个大叔搂着费利的脖子,拍着费利的肚子,笑道:“小时候给你做木剑的那个。那时候你整天缠着我,非让我给你做一柄木剑耍耍。说你早晚要成为勇者。没想到后来你真的去学剑了。”
“哦。是乔治大叔啊。”费利在脑海里挤出一点模糊的印象。
“嘿嘿。(捏捏费利结实的肌肉)你啊,一眨眼的功夫都长这么高啦!差点都认不出来,你在我那玩的时候,才这么点高,(笔划了一下大腿)现在倒好,长得又高又俊,乖乖,真是不得了!要不是你和你老爸长得几分相像,我还差点认不出来呢!怎么?现在学成归来了?”
“额。”说得这么详细,应该是认识的人。不会错。
“和那个北国来的剑术大师学得怎么样?”乔治大叔说道。“辛苦不辛苦?”
“嗯!”费利重重说道,“我跟着师傅学了十年,历尽艰辛,现在终于学有所成。”
“那你现在很厉害喽?”
“还好。”费利说道,“一般的高阶战士都能对付。”
“乖乖,那不是厉害上天了!”乔治大叔惊叹道。这种高手,百里挑一啊。只要给贵族作几年的保镖,什么钱没有。“厉害啊你。保罗家的孩子有出息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乔治问道。
“昨天刚刚回来。”
乔治大叔非常热情,“你看我,光顾着和你说话,正事还没有干。算了算了,明天再去。”拉着费利就往回走,“还没吃东西吧。走,去我家去。今天我让你婶多加几道菜,为你接风洗尘。”
“这个...太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和我你客气啥。你爹爹死的时候,特意嘱咐过我,让我好好照顾你。我这也是尽自己的一份责任。从此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也别把我当外人。”乔治说道。
“那个我爹...”提起爹爹,费利有点难过。
“葬在了西郊。你要先去看看?”
“嗯。”
费利从小没有母亲,和父亲两人相依为命,在贫民窟艰难谋生。自他跟着大师离开后,中间也没有回来过,相隔千里,连消息都不到,只在中途的一天收到一封爹爹的讣告信。
他一直很歉疚。
“那好吧。我带你去看看。”
荒草萋萋的墓地。一排排石碑中,费利见到父亲的墓碑,很简单,短短的石碑上只简单的刻上名字,这就是普通人的一生。
费利别过父亲之后,带着科博去乔治大叔家里做客。
“哇,好香!”科博闻着香喷喷的饭菜,口水都控制不住的洒落下来。见到菜端上来,就直接伸手抓向烧好的火鸡。
“喂。注意礼貌!”费利瞪了科博一眼,吓得科博赶忙把手一缩。
“不行吗?”科博委屈的说道。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费利。
“不行!要等人都坐齐了才能吃。而且,不许用手抓。太不礼貌了。”
“哦。”
看着科博缩着脑袋,费利摇了摇头,恐怕自己是第一个和她说这些东西的人了。
但又转眼一想,想起自己小时候不懂事,被师傅教训的样子。和这个科博如出一辙,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婶婶端上菜,笑道:“小姑娘,饿坏了吧,我们可这没这么多规矩,想吃就吃吧。”
乔治大叔拿来一瓶朗姆酒,坐了过来,“我们可不是什么贵族,不讲究这些。来,尝尝我珍藏的美酒。”
科博望了一眼费利。见费利点了点头,才端起盘子,学着大人的样子,小心切下一小块鸡肉,放在盘子里吃起来。
乔治大叔斟了碗酒给费利,“对了,你现在住哪?”
“晨光旅馆。”
“这哪成啊?住旅馆得要花不少钱的,你虽然现在有本事了,但也得学会精打细算。不如这样,你住我家,我这还有一间空房。正好可以给你们俩住。”
科博脸蛋一红。
“这...多不好意思。”费利摆摆手,打算拒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小时候你住我这还少吗?”乔治喝了口酒,脸上透红,声音也高了两度。“你忘了,小时候,你、泰勒,米勒家的小子,还有那个...赫本家的丫头,经常在我这里嬉戏打闹,那时我还做了不少小玩具,你们在我这玩累了,就睡这里。都忘了?”
想起小时候的玩伴,除了凯瑟琳,还有泰勒、昆米尔。泰勒是个文静的妹妹,平时不爱说话,昆米尔则是个混世魔王,调皮捣蛋样样精通,不过他为人仗义,常常把偷来的东西和他们分享。而且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都是他主动承担。所以他们都合得来。
想想那真是一段美妙的时光。
“这...太麻烦你们了。”
“我是说真的。不是假客气,如今你在这里举目无亲,没有人照应,住我这里正好。现在我和你婶婶年纪大了,家里的闺女到时候也要嫁人,届时我们没有人照顾,同样需要有人来照看。
互相扶持是我们溪水巷的准则。我年轻的时候和你父亲的关系不一般。是铁兄弟。就是靠着互相扶持才在魔都生活下去的。
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就放心吧。”
“那好吧。”费利是个爽利人,他打算住一段时间,等打开局面了,再从这里搬出去也不迟。
对了,他刚刚提到凯瑟琳。说不定他知道凯瑟琳的消息。
费利问了乔治大叔凯瑟琳,期待的看着他。
“你问赫本家的丫头?”
“嗯嗯。”
“这我知道一点。”乔治慢悠悠喝了口酒。把费利给等的焦急起来。
“快告诉我。乔治大叔。”
“我听说她被剧院选中,做了一名演员。”
“哪个剧院选中的?”
“是一家小剧院,好像叫什么北风剧院,不对不对,时间长了,我记不清了,或者叫北国剧院。反正叫北什么剧院。”乔治想了想说道。
费利默默记下,再和乔治喝酒就没了心思。只是胡乱的说些路上的见闻。
酒过三巡,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爹爹,今天谁来了,烧得这么香。我都许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门帘打开,一个少女款款走了进来。穿着一袭白色的牧师袍,带着一副圆框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闺女,快来看看是谁来了?”乔治招呼少女过来。
“谁啊?”泰勒笑嘻嘻的说道。
她其实一进门就已经看到这位帅哥了。身材挺拔,英俊潇洒,是自己的标准型。
“你的费利哥哥。”乔治大叔笑着介绍道。
“费利哥哥?哪个费利?”
“还有哪个费利?就是你以前一直心心念念,不能忘记的费利哥哥啊。”
“啊~”一直斯斯文文的泰勒突然手足无措,慌乱起来。小跑到乔治身边,小声对乔治说道:“他他他...他怎么来了?那个...你和他都说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说。”乔治大叔笑着说道。
“你不会什么都说了吧?”泰勒锤了乔治一下,“老爹你讨厌啊。怎么不早点说?”
“我也是在路上偶然碰到的。就带回来了。”
“那你应该提前告诉我一声啊。”
“提前个啥?怕什么?以前天天混在一起,什么没羞没臊的事情没做过,你现在倒害羞起来了?”乔治推搡了一下泰勒。把泰勒推到费利跟前。“去和你的费利哥哥好好聊聊。”
“嗨!你好。”泰勒坐在费利跟前,红着脸,憋了半天说了这样一句没营养的话。
“你是泰勒妹妹吧。”
在印象中,泰勒的样子大变。根本看不出之前的样子。
“嗯。”
“好久不见,你现在越长越可爱了。”
“谢谢。”泰勒紧紧抓着裙子的褶边,反复揉搓着。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怎么回答。
远处,婶婶在科博的盘子里加了一个鸡腿,小声问道科博:“你看他们般配不般配?”
科博吃得津津有味,摇头晃脑的说道:“般配般配。”
“那你能不能帮帮我家闺女?”
“帮帮?”
婶婶挤了挤眼睛。
“哦!就是那个,那个...那个...”科博似懂非懂,放下手里咬到一半的鸡腿骨。“他们那个...”用大拇指对着勾了勾,比划了一下。
“对对对,这就这个。帮好了之后,我再给你单独烧个鸡。抱着让你吃个够。”
“哇!一言为定。”科博狼吞虎咽的吃着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