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的灯光聚集在一处，少女们摆着很酷的姿势，穿着黑色的皮衣，在灯光下流着汗。
导师们藏得很深，在结果公布之前，不愿意流露出欣赏或者嫌弃，只平静地做着节目的效果，“你觉得你们表现得好吗？”
舞台上，徐鸢接过话筒，“是的，导师。我们会不断提高自己，所以每一次都比之前做得更好。”
“很好。”欧阳点头道：“比起之前，你已经有足够的实力，来支撑你的这份自信。但是你们的表演，还只是达到了及格线的水平……”
话筒里的声音嗡嗡响，落子语靠在门后，看着安知惠面色凝重地看着外头。
安知惠不断地念着：“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小兔子打了个哈欠，掏出根胡萝卜咔嚓咔嚓地啃了起来，她扭头跟琥珀说，“这丫头是不是只会这一句？”
琥珀双手环胸，垂眸看了一眼，“你不知道吗？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
“哦~”
方钰从人群中看到他们，走过来拍了拍落子语的肩膀，“到你们了。”
落子语道：“这么快？”
“给你们排的时间段比较好，在徐鸢她们后面，话题度够了。”方钰说着，有些担心道，“你们练得怎么样了？我听欧阳老师说，你们是一丁点基础都没有，跳得很差啊……”
“嗯。”落子语给他当场扭了个波浪，“差不多这个水平。”
方钰看呆了，半晌之后，才捂着脸欲哭无泪，“余总到底怎么想的……”
主持人的声音从台前传来：“下面一组是新面孔，来自KL娱乐本部的踢馆练习生——”
方钰连忙推了推落子语的肩膀，催促道：“快，上去，到你们了！”
落子语被一推，走在了最前面，安知惠一边念着“完了完了”，咬牙跟了上去，许白青手里的胡萝卜还有一半，啃了一口被身后的琥珀抢走，丢到了一边。
小兔子不满的回头瞪过去，收到琥珀一个冰冷的眼神，“别吃了，你是兔子，不是猪。”
四人拖拖拉拉、前后几步在舞台上站定。
周遭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摄像机对着几人运作，肥胖的脸蛋上镜之后，更是不忍直视，大特写怼着屏幕，导师们一时都有几分无语。
欧阳最为平静，说道：“开始你们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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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
余繁锦拿着手机，弹幕厚厚的一层，都要把人脸挡住，除了人气练习生出场之外，很少会有这么厚的弹幕，而就算人气练习生在场，也很少有这么和谐的弹幕氛围。
屏幕里的少女每一个动作都跳得很水、很吃力，无论是身材还是业务能力，都可以说是负一百分——
【卧槽，我突然同情安知惠了，她好歹也算是个小c吧？居然沦落到跟这些人组团】
【太好笑了hhhhhhhhh】
【忽然觉得我也能出道】
【前面的，醒醒。你不行，你家没矿】
【垃圾KL！】
弹幕后面的少女还不知道这一切，她甚至连镜头都找不到，镜头怼脸了，还会嫌弃地往后退一步，眼里的不悦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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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
舞跳到一半，没有完全结束，一位导师就看不下去地按了终止铃。
“你们是认真的吗？”那导师发问道：“我看不出你们的专业水平在哪里，你们真的有好好练习？”
安知惠喘着气，站在c位中心，“有，老师，我们每天都练到很晚……”
“那就请你们不要练到很晚，而是拼命去做！”年轻导师说道，“这个舞台不是让你们来玩的，我们每个人都很认真，你们在赛季中期，拿出这样的成绩来，我真的没有办法对你们温柔。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们根本还不够努力！”
导师说着，摔了话筒。
没有人想发言，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舞台前后的嬉笑声暗暗响起，嘲讽的意味非常明显，方钰站在工作人员当中，手拿着台本捂住脸，已经完全不看她们了。
欧阳接过话筒，说道：“确实做得很差，安知惠，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很拼，但你肢体协调能力，真的很差。你应该多向徐鸢请教，她的每个动作都很流畅，你需要在这里多下点苦功夫。”
安知惠用力捏着衣角，“我知道了，欧阳老师。”
“嗯。还有你们……”欧阳看了剩下三人一圈，有些选手是做到了完美，叫人挑不出毛病，而有些选手，是处处都是缺点，反而让人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我跟你们说过的地方，一个都没有改过来，是一周的时间太短了？”
小兔子点点头：“是有点短。”
欧阳板着脸，道：“那为什么其他的选手都能做好？他们跟你们一样，也都是练习生，其中有些人的起点不比你们高多少……”
小兔子撇撇嘴，不满得很，但她没有继续说，而是翻了个白眼。
欧阳看见了，道：“你们做不好，态度也不端正，我看还是趁早从这里出去，不要再继续上台了。你们这样的行为，是对其他选手的侮辱！”
下了舞台，安知惠整个人都委屈爆了，琥珀跟在后面，拍拍她的肩膀，道：“连累你了。”
安知惠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平日里我行我素的几人，竟然都停了下来，欧阳最后一句话，谁都知道是在指什么，在这群人的中间，安知惠的认真就被衬托了起来，然而却没有什么用，小组成绩垫底，只有一个成员表现尚可，也是无力回天。
落子语站在最前面，回头平静地看着她，看到安知惠的眼眶红红的，因为委屈而想哭、因为疲倦而充血，人类的声音失落而无力，“没事……”
安知惠道：“反正我本来就垫底，跟你们一组，刚开始我觉得是件很糟糕的事情，可后来我觉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劲。虽然平时你们都回去得很早，但我看得出来，你们也是真心想做的，所以……不怪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