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我知道你喜欢我,想追求我,但你为什么要记者面前瞎说?”
“不是我说的。”薛平慌忙否认,但她看见琳达正含情脉脉地望着他,鼓励他承认,仿佛在说,如果你承认了我便嫁给你。
他便鼓起勇气,“是我给记者打电话的,我是为你好,不想让你误入歧途。”
“可是我和李文校长是很正常的关系。”
“我知道你住在李文家。”薛平小声说。
“这是事实。我租了她的一个单间。你看,这是合同。”说着,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合同给薛平看。
“哦,是这样,那我是误会你们了。”
“你既然没有证据,干嘛要对记者胡说八道呢?”
“对不起,琳达。我太爱你了。”
“这么说你是承认你对记者是胡说啦。”
“对,我确实没有证据。”
“你没有证据,你就瞎说,如果李文校长告你,你就是诽谤罪。”
“有那么严重吗?”薛平心虚了。
“还不严重?李文校长都被你弄得停职了。”
“我的目的只是想让你离开她,接受我的求婚。”薛平壮着胆子说。
“那薛平,我假设一下,假如有一天我们结婚了,我们应该在哪儿定居呢?”
“当然是去美国了,那样我就会获得美国的永久绿卡和拥有美国的合法公民权。去美国生活一直是我的梦想,我想我们一定会幸福的。”薛平两眼放光,仿佛自己已经在美国了一样。
“明白了,你是个典型的崇洋媚外的东西,简直不应该称人。”琳达不屑地说。
“人类一直都是在追求更好的生存环境的,我认为这无可厚非。”
“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热爱我们的国家。”琳达说。
“那只是唱高调。鸟儿尚要择良木而栖,我为什么就不能?又何况我才华横溢,有理想,有抱负。在国外能给我更大施展空间,我一定会变得辉煌而成功。那时,所有人都会对我刮目相看的。”薛平侃侃而谈。
“好了,你可以走了。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做。”琳达的脸又变得冷若冰霜。
“好吧。那我改日再来拜访。”他话锋突然一转,急切的说,“要不你带我回美国吧?”
琳达一脸的嫌恶,“就凭你?你赶快回家睡觉,在梦中你的愿望就实现了。”
薛平灰溜溜的走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琳达变脸变得那么快。
琳达立即打电话给报社记者。第二天,这录音就变成了文字,被刊登在娱乐报纸的头条。内容是:薛平崇洋媚外,捏造事实。把薛平的小人的形象刻画的淋漓尽致。读了这篇文章的人都恨不得一棍子敲死他。当地警方也开始介入调查这起诽谤事件,薛平被传唤,吓坏了薛平的父母,他们找到李文,磕头作揖,请求李文的原谅,李文对他们并不理睬。
教育局给李文发了复职通知,李文心灰意冷,迟迟没有去上班。她和琳达也断了联系。
一天上午,琳达打给李文的电话固执地响了几次,以往琳达给她来电,她按了拒接后,琳达就放弃了。可今天却一反常态地坚持,一次又一次的拨响她的电话。弄得她心神不宁,既感到烦躁,又担心琳达出了什么事。当琳达那第五次拨通她的电话的时候,她接了,瞬间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姐,你好吗?”李文没有回答。
琳达接着说,“姐,我要回国了,你照顾好自己吧。”
李文沉默了一会,“什么时候的飞机?”
“姐,后天下午。谢谢姐的照顾,谢谢姐带给我的温暖。”琳达的声音哽咽了,“那两个骗我的人也被抓住了,我也不再恨他们了,是他们让我知道人生路上险恶多,我会更成熟的面对人生。虽然我尝遍人生冷暖,但我不应该放弃对生活的希望。姐,再见了。”
琳达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她不想让李文听见她的哭声。
李文一阵揪心的疼痛,她仿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李文来到窗边,茫然地望向外望,天色阴沉,秋风吹打树枝,它们惊悚的摇晃着,枝条顶端的叶子显现红色,稍下的是黄色,最下面的还是绿色,三种颜色夹杂在一起,突出秋天的萧索与凄美,这就是春天时繁华满枝,四处飘香的樱花吗?此时的萧索与巨变真是恍然隔世。花坛里有一片长青的植物枯了,不,应该是死了,普通的草,那是一岁一枯荣,而长青的植物一旦枯了,便是濒临死亡。李文感觉头痛欲裂,她似乎看见枯黄从自己的头顶爬过,慢慢浸入自己的身体。
她慢慢地躺回床上,把自己绝望的身体盖在毛毯下,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的无精打彩,她仿佛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和依恋,她感觉心中有个黑色的妖怪,正在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她新鲜的血液,肉体,骨头,直到吞掉她整个身体,她的身体被咬噬得越来越痛,越来越轻,只残留下无形的灵魂。黑色的妖怪仍不肯放过她,它的嘴用力对着她吸吮,发着尖厉的哨声,试图把她的灵魂也吸得干干净净。她心里明白,如果连灵魂也被吸掉,她就彻底的消亡了,她挣扎,逃跑,躲藏。她跑进一个屋子,锁上门,躲在一个柜子里,但黑色妖怪还是发现了她,它“砰砰”地砸着门。
就在这时,她梦醒了,她惊魂未定地坐起来,却真真切切地听到了敲门声。她没理会,此时她不想见到任何人,这时她却听见手机响了,她也不想理会,但它的固执吵得她心烦,她恼怒地想关掉它,却见屏幕上忽闪着“爸爸”二字,她赶紧从床上下来,先照了照镜子,整理了下头发。她打开门,让李长河和邵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