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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失明

安如笙渐渐恢复了意识,只觉得头昏脑涨,手腕的伤口处隐隐作痛,身体也使不上什么力气。

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空白,许是一直闭着眼,一时有些不适应。

“笙儿,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可是安如笙揉了揉眼睛,眼前还是一片空白。

安如笙顿时心中充满恐惧,脸色惨白,下意识紧紧抓住了扶在床边的双手。

“笙儿,你怎么了?”

綦连止阙紧张极了,一把把安如笙拥入怀中,熟悉的味道让安如笙安心了不少。

綦连止阙何等的聪明,看见安如笙放空的双眼,便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也仅仅是猜测。

他伸出手在安如笙眼前晃了晃,安如笙真的毫无反应。

“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安如笙没有任何反应,綦连止阙明白这丫头倔强得很,定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脆弱。

拥着的双臂搂得更紧了,似乎这样能给安如笙传递一些力量。

就这样,过来很久,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就是安安静静的抱着。

黎苑外大雪纷飞,一夜之间雪梅花全部谢了。

本该是一年中梅花最美的季节,却犹如安如笙的双眼,无法绽放了。

过了好一会儿,綦连止阙终于把安如笙哄睡了。轻轻抽出来安如笙枕着的胳膊,揉捏着,都有些发麻了。

綦连止阙交叉着双手放在后背,面窗而立,低声呢喃着。

“笙儿的身体这么快就发生反应了,想必羽令在羽镯用血的牵引下认主了。”

又沉思了片刻,拂袖来到床边,轻抚着安如笙细滑的肌肤,怜声道。

“乖,等我。”

说罢,綦连止阙离开了黎苑,唤了柳儿来侍奉着。

有了綦连止阙的这句话,安如笙睡得更沉了。

綦连止阙一离去安如笙又重新被不安笼罩着,再次进入了白茫茫的太虚幻境。

这次的幻境中没有其他人或声音,手腕上的羽镯光芒渐强,一小会儿的功夫安如笙竟感受到了阿雀的气息。

羽镯上的羽毛纹的光又增了一个度,阿雀的声音传来了。

“笙儿,你怎么这么快便开启封印了?”

安如笙有些茫然,都不是何是封印无意中就被自己开起来?

阿雀就住在安如笙体内,安如笙虽没有说什么,阿雀也感受到了她的疑问。

“笙儿,你的血一旦接触到羽镯,封印便会开启。如今我们连半点儿羽令的下落都没有,身体自然无法承受这宇镯的力量。”

安如笙心中一连串的疑问都被阿雀的一翻解释打通了。

“所以,只要找到羽令,我的眼睛就能看见了?”

阿雀摇了摇头,“没有那么简单。”

安如笙虚弱的笑了笑,羽镯吸收了安如笙体内过半的能量,此刻连笑都是这么无力。

“阿雀,你似乎藏着好多我应该知道的秘密吧!”

安如笙的话不带任何疑问,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这句话后,明显感受到阿雀一愣,很是诧异。

“你心中的疑问自会慢慢寻到答案的,我这次出来的时间够久了。你现在开启封印了,以后只需默念我的名字直到羽镯上的羽纹光芒达到最盛,我便会出现了。”

说罢阿雀的力量开始慢慢消退着。

“阿雀,那么请你告诉我,为何我见到六王爷时明明有意识却不受控制?”

“笙儿,对不起......我......”

阿雀话还没完,能量就全部消散了。

安如笙转念一想,准备试一下阿雀刚刚教的方法,可是唤了半天羽镯也没有丝毫光芒。

大概是阿雀上次出来时间太长,还没恢复好就又出来这么长时间,所以能量被损耗过多吧!

安如笙缓缓睁开眼睛,屋内的炭火着得正旺,一点没有冬天的痕迹。

只是令人安心的味道早已消散得干净,屋内温度再高,安如笙的心也暖不起来。

这时正巧柳儿端进来一壶飘香四溢的热茶,放在桌上后执起砂碗斟了一杯,屋内茶香弥漫。

“小姐,喝口热茶降降火气。”

柳儿把茶递到安如笙手中,刚端进来时安如笙便觉得这茶似曾相识,此刻更觉得这茶香让人舒心。

安如笙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小口小口地品着,茶汤浓醇爽口,喝完口中留甘。

“柳儿,这茶从何处得来?之前怎不见你泡过?”

柳儿有些暧昧的笑了笑,接过茶碗,又斟了一杯。

“小姐,这茶是王爷派人送来的。小厮说这是王爷亲自泡的,您喝了便能体会其中意思。”

安如笙听了柳儿带些“奸诈”的话,腊白的小脸竟染上了一抹红晕。

“小姐,您倒是和柳儿分析分析您体会到了什么意思啊?”柳儿笑着打趣道。

“哪有什么意思。王爷他可还说什么了?”安如笙嗔怪道。

“王爷还说,这茶名为午子仙毫,是午子山上的午子姑娘所植的午子茶。这茶之香醇远近闻名,便传到了皇上耳中。

皇上品饮香茗后感慨万分,还赐下了‘喝遍天下名茶,还数此茶最好’的称号。当即便召午子姑娘进宫侍茶,但意想不到的午子姑娘断然拒绝。

皇上龙颜大怒之际心有不甘,便派人前去捉拿午子姑娘。可午子姑娘十分淡然,路过山崖时纵身一跃,化为一只金凤凰。

自此以后,午子茶便更名为午子仙毫。

想必,在王爷心中,小姐就是那只神圣、不可冒犯的金凤凰吧。”

安如笙脸上红晕更深了几分,柳儿见状,继续吊着安如笙的胃口。

“而且,王爷还说......还说......”

“王爷他还说什么?”安如笙急忙问着。

“王爷他还说......哈欠——啊呀,小姐,时间不早了,柳儿想先休息了。”

柳儿眼睛一转,趁着小姐和王爷的感情升温赶紧口头上占点便宜。

“我的好柳儿,告诉我吧。”

安如笙急忙摸索着抓着柳儿的衣袖,柳儿看到安如笙这么可爱的一面,不由得“噗嗤”一笑。

“王爷他说,等会忙完了就来陪您。王爷离开也不过三个时辰,你莫非这就想王爷了?”

安如笙娇羞一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谁想本王了?”

綦连止阙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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