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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宴会前奏

之后两天,孟炎都是让朱天奇带着他游览旧都。从东区奢华绚丽的豪宅,到南区污泥遍地的贫民窟,这两天孟炎几乎把旧都转了个遍。当然,他不可能做到每条街都去,不过直观印象是已经有了。而这么做的目的…一是为了打发时间,二是为了对比。毫无疑问,现实中的旧都远比游戏中的贴图城市庞大复杂太多。不过孟炎也发现,游戏中存在的那些建筑,那些建模,现实中也都悉数存在。如果旧都是这样,那这世界上的其他地方应该亦是如此。闲逛的时间里,孟炎发现大半城市都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毫无疑问,这是因为大公之子的诞辰。虽然正式的庆祝活动还未开始,但喜庆的气氛已经弥漫开来。店铺打折,饭庄摆酒,很多人开始把象征祝福的红绳红布挂在房外,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游行。孟炎倒是对游行和其他活动不感冒,他所关心的只有一个——庆生宴。两天的闲逛,也正是在这之前打发时间的消遣罢了。打发时间的同时同时他给在黑岩堡的玛兰写了封信,告诉她处理完毕游击军的交接后来游宋官邸找自己,报上绿莹的名号即可在王宫门口通行。随着第三天的来临,庆典也正式拉开帷幕。接下来三日,旧都的市民们可以放下工作,享受假日。因此首当其冲的便是他们组织的游行,人们抬着旧王雕像从各处出发汇集向王宫前的广场,接着化作支流散往各处。孟炎对此不是很感冒,所以选择待在房间里看书。随着夕阳西下,他期待已久的宴会终于要来临了。

“咚咚咚。”就在孟炎思考着该换一身什么衣服的时候,外面响起清脆的敲门声。

“来了!”孟炎三步两步过去开门,发现是绿莹。她身着精致淡绿色长裙,不多不少恰到好处的珠宝装点华丽而不奢靡,收束的腰身隐约勾勒出曼妙曲线,孟炎不禁一时看呆了。

“怎么样,不错吧?”看到孟炎的反应,绿莹笑着转了圈问道

“太…太美了。”孟炎好像魂儿被勾走,连话都不会说了。

“那就好。这衣服是我姐姐给的,没穿之前还担心大小做工会不会不合适,现在看真是多虑了。”绿莹依旧带着笑颜,接着说:“我看你自己带的衣服都有点…额,随意,这里正好有几件给客人用的常备礼服,你看看哪件最合身,直接送给你好了。”她招了招手,女仆手拿几件衣服过来展示给孟炎。

“这帮大忙了啊,绿莹小姐!”跟绿莹带来的礼服相比,孟炎感到自己行装里那些衣服一个个都好像歪瓜裂枣不忍直视。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种宴会上穿个合适得体的礼服自然也会提升沟通的效率,更何况绿莹还要直接送给自己,孟炎自然感到十分开心。于是绿莹招呼女仆们把衣服拿进去,同时又道:“我先前略有听闻你在西境随军战斗时的贡献,没想到竟然还是功臣级别的。”

“功臣谈不上啦,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而已。”孟炎则谦虚起来。

“得了吧,还谦虚呢。今天碰到马尔斯元帅的时候正好谈起你来,他说今晚宴会也有庆功的部分,到时候他会专门把你引荐给大公他们。我说的没错吧?”

“这…也是麻烦马尔斯大人了,哈哈。”孟炎则笑着回道。元帅昨天刚回到旧都,之后也第一时间派人联系自己说明了此事。不过具体会怎么进行自己眼下也还不知道呢。

“行吧行吧,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我来带你走过场了。”绿莹则摆摆手如是道。“不过等下你还是跟我一起过去吧,先进了会场再让马尔斯带你便是。至于现在…换衣服吧!我来帮你把关!”说着绿莹摩拳擦掌露出一副期待的神色,好像孟炎已经成为她手中小白鼠。而孟炎则只能哭笑不得地回去换衣服了。

当残阳的最后一丝光芒消失在地平线上,王宫高耸入云的钟塔敲过三下后,当日的庆典活动迎来了高潮。结束欢乐游行的人们在街道上载歌载舞,说着唱着祝福殿下的诗歌,吃着喝着免费分发的酒食。平凡的人们沉浸在欢乐海洋中,享受着一年中为数不多可以真正放松享乐的庆典。听着外面他们的喧嚣嘈杂,孟炎感到有没有“殿下”其实根本无所谓。他们只是需要一个理由来纵情释放。

“钟声响罢,可以走了。”书房里,绿莹合上书本起身道。“你身前那扣子小心点,千万别开了。”衣服虽然已换好,但毕竟还有些许不合身之处,因此孟炎也只能小心忍耐了。他紧接跟着绿莹走出宅邸坐上马车。宴会举行地点在王宫南侧“银镜厅”。这是整个王宫内最为奢华的宴厅,上下左右环绕布满了抛光装潢后的银镜,是德兰公国举行最隆重最盛大宴会时才会选择的地方。银镜厅离游宋官邸不远,数分钟后他们便抵达目的地,等待前面排着队的马车一个个放人下来。

“就讨厌这点,为啥非要一个接一个从马车上下呢,真是浪费时间。”绿莹撇了撇嘴埋怨道。

想了想,孟炎回道:“车上是自己的世界,车外是别人的世界。多一些只属于自己的时间也挺好的。”

“想不到,你还是个哲学家啊。”绿莹听罢先是愣了下,然后打趣着回道。

“哈哈,有感而发罢了。毕竟对我来说…现在这时光再惬意不过了。”这么近的距离,和绿莹面对面坐着,嗅着她身上那香气,无论怎么说孟炎都不觉得是浪费时间。他甚至甚至希望能再久一点。而听罢绿莹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等待终归也只等待了一小会,两人下来马车跟着侍者进入会场后就暂且分开。孟炎继续跟随侍者去找马尔斯元帅,绿莹则找明昭夫人去了。这“银镜厅”从进来开始就给孟炎留下深刻印象,四面八方的镜子讲火烛光亮反射通透,让整个会场明亮无比。同时镜子打磨抛光得又恰到好处,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不会产生光晕刺眼的感觉。侍者带着他来到二楼,走过转角孟炎就已经看到马尔斯元帅那高大威武的身影。此时他正与其他四人围成一圈笑声交谈着。

“马尔斯元帅,孟炎先生来了。”侍者翘着脚靠近马尔斯肩膀轻声提醒道,然后欠身离去。

“哎呀,你来了啊孟炎。”见状元帅暂时结束交谈,转过头来招呼孟炎。“这位就是孟炎,咱们的功臣呐!”元帅接着把孟炎介绍给其他人,而他们显然都已经知道孟炎的事迹,现在见到真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也给你介绍下,孟炎。这位是我的弟弟,律法大臣凯伦。”马尔斯接着将身旁四人逐一介绍给孟炎。其实孟炎看面孔就已经知道这位是凯伦伯爵了,不过…样子终归是要装的。

“幸会幸会!”于是孟炎上前和凯伦握过手。虽然凯伦·查顿是马尔斯的亲弟弟,但面容上来讲他反而比元帅更老,修剪整齐的白色络腮胡和银色发鬓连在一起,配合着慈祥的笑容有种老绅士的感觉。换句话说,知识分子嘛。和大老粗的马尔斯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位是我夫人,嘉利·佩里斯。”元帅接着介绍他身旁的优雅夫人。孟炎则按照德兰礼节躬身轻吻了下她手背。佩里斯原本是是查顿下面的小贵族,因为出了这位嘉利夫人所以一跃而升成了查顿门下最具影响力的贵族之一。“您这身衣服太有品味了,孟炎先生。”嘉利夫人打量过孟炎后,接着开玩笑道:“有机会开导下我家马尔斯,整天穿一身破布就出来招摇过市。”听罢马尔斯不满地嘀咕道:“穿的再好上战场又没用…”另一边孟炎只得尴尬地赔了赔笑,毕竟这衣服可不是自己选的啊!

“这位…是穆加侯爵的侄女,贝琳达女士。”接着马尔斯示意向那位站在凯伦伯爵身旁的窈窕女士。只见她带着些许脸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孟炎莞尔一笑。于是孟炎瞬间便明白了——感情现在这是在介绍相亲啊!孟炎没记错的话凯伦伯爵的夫人几年前得热病走了,现在看来这是牵线搭桥给他续弦呢。于是孟炎也对贝琳达女士笑了笑,接着识趣地开口道:“很高兴见到诸位,有机会接下来晚宴上再多聊吧。马尔斯元帅,现在方便借您一步说话吗?”

“方便,当然方便。”马尔斯元帅爽朗地回道。“那你们先慢聊,我跟孟炎忙公事去。”

“哎呀呀。”元帅夫人这时也趁机道。“你们看看我都给忘了,还得在宴会开始前把礼物送给明昭夫人呢。你们二位先聊,回头我再来找你们哈。”于是三人作鸟兽散,留下凯伦伯爵和贝琳达女士开启属于他们的私人时间。

离开后,马尔斯元帅简要给孟炎讲述一遍接下来的流程。宴会前半段都是自由的吃喝聊逛时间,八点钟的时候法伯拉大公便会带着夫人孩子一起出来跟大家见面。夫人带着孩子半小时后离开,尔后由大公来发表一番讲话,同时晚宴的菜品换一轮。接下来直到午夜依旧是自由时间,午夜钟声过后马尔斯元帅会在大公的授意下向众人做一个西部战役的简短告捷战报,孟炎被告知就在这时候跟着马尔斯元帅一同露面。原定宋天锡也会带病出席,但他收到镇南王的命令即刻上路回南龙了。因此只有元帅和孟炎两人,一个军事统帅一个战斗功臣。马尔斯做完报告,大公会亲自将代表战功的军队勋章授予自己,同时自己肯定也要说几句。该说什么孟炎也基本想好了,反正象征意义更大就是了。边谈边走元帅带着孟炎来到内部大公休息的地方,侍卫推开门后,法伯拉大公活生生的身影终于第一次真正出现在了孟炎面前。除了他之外,明昭夫人,大公弟弟,甚至杜尔兰伯爵也在。当然,还有绿莹。后者看到孟炎后朝他微笑着眨了眨眼,好像两人是久别重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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