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眉头稍挑,眼中显出几分凝重和谨慎,月幽前一次的战斗没有使用过紫色火焰,面对掌控火焰熟练的月幽中年男人重新思索该不该继续打月幽的主意,联想月幽的实力,不排除他或许是某个世家公子的存在,可是一想到他的血。
按下心中繁杂的思绪,中年男人决定做最后的努力劝说月幽,这一来不伤着孩子,有能得到血液,一举两得。
月幽讪讪的笑了,中年男人眼中算计的精光他不全明白的过来,通过他身边的弟子也清楚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道理。
趁中年男人欲开口之际,月幽凝聚火球果断朝男人扔去。
让你试试紫玉冥火的威力。
火球猝不及防的袭来,中年男子急忙跳开,炙热的火焰恰好擦过男子的脖颈处,刺痛的感觉令他微微吸口气。
而月幽寻找机会,从中年男子避开攻击时留下的缺口,闪身出水林宗的包围圈,留下狡黠的笑容后把腿就跑。
人单势弱,傻子才和他们火拼呢,月幽快速的跃上树枝,利用茂密重叠的叶子很好的掩藏自己的行踪,边跑边回头观察水林宗追来的情况,不过这么一来,他也无法继续寻找冥界之人了,该死的,好不容易感知到他们的气息。
一回过头,月幽瞳孔都要吓出来了,一记裹着狂暴灵力的手刀砍像他的脖子,距离太近,月幽的实力和男人差的太多根本不存在避开的可能,神印只能触发一次,脖子的地方没有了保护,求生的本能驱使他两只手并排挡在面前,以免被砍断脖子击杀,起码废两只手总好过丢了性命不是。
中年男子被月幽的不知好歹激怒了,存有的顾忌荡然无存,这一击他下了死手,看小家伙如何做困兽之斗。
心中做好受重伤的准备,月幽用力闭上眼,等来的确是一道霸道不存有杀意的灵力,灵力极快的贴着他的手臂穿透地面,随即他的鼻尖嗅到空气中血腥之气。
中年男人痛苦的捂住自己血淋淋的手掌,手掌的正中间一条细长的伤口赫然在目,还露出一根块因贯穿而突出皮肉的骨头。
突如其来的灵力散去后,细长的莫邪剑扎在地面,泛起森冷寒光。
师傅。
水林宗的弟子们紧随而来见证了意外一幕,这时一弟子跑上前扶助受伤的中年男子。
我没事。
中年男子强忍痛楚,急忙服药疗伤。
月幽满腔疑惑的睁开眼,看得就事中年男人苍白的面色和游离的目光。
阁下是谁,既伤了我,何惧出来示人。
中年男子四处张望,他竟找不到伤他之人的方位,来人修为必定不低。
悠悠的上空传来一个慵懒的女生声。
给你小小的教训,要记牢了,还有你们水林宗的弟子都不让人省心的吗?
音落,公孙言凭空出现站在莫邪的剑柄上,在场的人没有人看到她是如何出现的,水林宗弟子们惊叹于公孙言速度之快,修为之强,磅礴的灵力气息隐隐散发,令在场的人震撼无余。
在下水林宗任然,水林宗长老,从未得罪姑娘,你何故要伤我。
任然愤愤然,强压下敌不过公孙言的屈辱,他活了几十年,自己比之公孙言实力熟强熟弱,有了计较。
任由任然不加遮掩的审视目光,公孙言红色衣袂乖顺垂落,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看痴了水林宗所有年轻弟子,对此公孙言视而不见。
未得罪?我就不能动你?
公孙言似笑非笑,任然的话传入她耳中如天大的笑话,小侄儿差点被他杀,老匹夫好意思辩解,她说不清看到有人伤害月幽时,就没有来的生气,恨不得将来人千刀万剐。
任然感知不出公孙言的品阶,好在他们人多,强行一旦动手,尚可一战,双方胜负难料,掐准这点,任然料想公孙言一时嘴上轻狂。
莫要居高自傲的好,姑娘修为老夫佩服,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请姑娘切勿擦手。
任然说的言辞恳切,细细推敲,充满威胁,提醒公孙言好自为之,水林宗莫要误惹。
阁下,我为寻他而来,水林宗而已,敢不敢招惹,你好生掂量。
公孙言指着身侧静立不语的月幽,任然即将触及她耐心的底线,释放出神的威压,森林里兽类危机的本能反应激起阵阵骚动,霎时间巨兽暴走,飞鸟齐鸣。
你。
任然心脏颤了几颤,好汹涌的气势,公孙言灵力涌动带起的空气风暴,吹的任然眼睛眯起,风刮的他脸上阵阵刺痛。
她是哪方强者,公孙言的气息夹杂着连他也差点臣服的王者之气,任然顺着公孙言手指的方向,吃力的看向月幽,心绪更加复杂,女人说来寻他?
见识了公孙言狂暴嚣张的力量,任然识趣的侧过身,脑袋略显低垂,女人他惹不起啊,算了,小命要紧。
很好。
公孙言面若冰霜,抱起月幽飞向高空离开,留在地上的莫邪立即化为一道蓝色光影,直追公孙言的背影。
任然赌在心口的一口气终于可以大胆放心的呼了出来,好险啊,看看身周不成器的弟子们,任然颓败的径自离开。
月幽听话的窝在公孙言怀里,姑姑在生气呢,他暂时老实一点吧。
十七岚宗小院里,公孙言松开月幽,自己走到石凳坐下,柳眉紧皱,一只手揉按太阳穴,月幽自知理亏,害姑姑担惊受怕,小心翼翼走近公孙言,月幽毫无预兆的跪在地上。
是幽儿错了,让姑姑担心。
认错的小模样心疼极了。
去那里做什么?
公孙言第一次对月幽生气了,只要想到抱在怀里的可爱小团子差点失去,有种似曾相识的疼痛感令她窒息,她害怕极了。
我,我察觉附近出现过冥界族人的气息,遂追了过去,逃出冥界3个多月,我能想象到眼下的冥界残破不堪,父王暂管有名无实,今天的冥界出走了许多强者,弱者们则被人族贩卖屠戮。
月幽的声音越来越悲伤,冥界的颓势年纪尚小的他无能为力,既为自己悲伤也为冥族之人未来悲伤。
公孙言把跪着的月幽扶起,把他抱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环住月幽的身体,一只手替他拍落膝盖上的灰尘,眼中慈爱的温柔化成一滩水,滋润安抚月幽不安的心。
属于你的疆土,我会亲手助你拿回,属于你的子民,我会替你去守护,再此之前你唯一责任是爬上巅峰,给予你的族人信仰和希望。
公孙言难得的语重心长,手有一下没一下的为月幽顺着背,半刻钟不到的时间里,月幽睡在她的怀中,许是战斗过后小娃娃累了,公孙言声音变得细小,嘴里哼起不成词的婉转小调,美妙极了。
院子里只有一大一小安静的处着,当中琉璃和素儿出现过,不过她们也舍不得破坏气氛,蹑手蹑脚的返回屋中。
公孙言不知月幽睡了多久,天色渐晚,残阳落在鹿鸣山的另一面,远处吹来的风褪去日光的灼热,扑过公孙言的脸,感觉很舒爽。
抱月幽久了,公孙言挪动酸胀的手臂,冲着依旧睡得香甜的小人儿冷嗤一声。
没良心,这能睡。
转而笑得如粉桃初开。
翌日。
日头高悬,月幽被热醒,打算翻身起床的他疼的挺在床上大喊。
琉璃,琉璃。
小家伙眼泪簌簌的挂满小脸,起不了床的人而儿委屈的呼唤琉璃过来把他扶起来。
树荫下乘凉的公孙言睁开眼,叫住了前去的琉璃。
你忙你的,我去看看。
推开门,公孙言看到的一幕无语了,脸僵了僵,月幽直挺挺的趴在床榻,两只小手巴拉巴拉挥舞。
今日知道疼了?昨日孤身外出的魄力呢?
姑姑,幽儿知道错了,以后会努力修炼,不让姑姑担心了。
闷闷的声音传来,公孙言怕把他闷坏,走过去提起月幽放在床头,又是一番说教,月幽乖乖地听着,任由公孙言摆弄穿好衣服。
清晨的温度跟随月份接近年中也高出很多,凉爽的时间短了。
宁静的小院里,远处传来女孩子匆忙的脚步,充满黯然的眸子不禁惹得男人心疼,她抬起长长地裙摆,看见院子后脚步愈发快了。
公孙言刚打开小院的门,女孩和她撞了满怀,突如其来的冲击吓得公孙言手抖了抖。
怎的了?
公孙言低头去看比她矮上小半个头的素儿,小丫头神情暗淡,眉头紧成了川字,她的第一念头就是冷决出事,心里也有点担忧不辞而别的冷兮了。
素儿抬手抚平受惊的心脏,二话不说,拖着公孙言朝公孙言的屋子走去,瞧见桌上独自乖乖喝粥的月幽,没心思顾忌别的,和公孙言也在桌边坐下。
我刚刚收到皇兄传来的消息,他说他7日后带兵去边疆了。
公孙言凝眉不解。
为何,没有战事轩辕明边疆干什么?
她记得边疆一直很平静,各国势力有过冲突,但都不至于发生大规模的战争。
素儿紧紧的握着公孙言的手,她能感受到自己手心冒着粘腻的冷汗。
消息中提到五日前萧国和域外的旁族越过了三域城不远的沙漠,对守城将士发起突袭,守城士兵伤亡惨重,三域城岌岌可危,而且城中品级稍高的将军皆战死沙场。
素儿说着眼眶红肿,眼泪刷的落下,直接扑进公孙言的怀里,抱着她毫无形象的大声哭泣,一旁的月幽不为所动,瞥了一眼素儿后,依旧发出瓷勺和碗碰撞的声音,这种无助他懂。
公孙言不知如何安慰素儿,她知道素儿善良,心疼死去的战士,也担心轩辕明此行凶险。
他可有说别的没有。
她手在素儿哭的颤抖的背上轻轻抚着,一下又一下,也不催促素儿回答,她等,等怀里的小丫头情绪稳定。
良久,素儿侧过头,亮出半张哭的通红小脸,声音闷闷的,不时还抽咽几下。
他说,边疆多城都被攻击,形式紧张,嘱咐我好好跟着姐姐,不许贪玩乱跑,如此才能安心上战场杀敌,还有皇兄说怀公子任副将也随军出征。
素儿眨巴着水汪汪的眸子,眼泪不断的蹭在公孙言的衣服上。
听到这里,公孙言如有所思,边关告急皇子直接领兵她理解,可为何不先用帝都武将呢。
我担心皇兄会受伤,只要他能平安,我也后都听他的话,再也不胡闹了。
放心,他会没事的。
我想回去看看,还能赶上为皇兄送行。
素儿挠挠鼻子,睫羽上挂着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显得处处可怜。
你好好在十七岚宗呆着,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倘若真到了沙场你留在了帝都,他还需分心为你担忧,不能一心杀敌,岂不是害了他?
公孙言一番话句句在理,素儿并非胡搅蛮缠的公主,公孙言知道她是听进去了。
其他的别担心,我们也不清楚到底如何了,等消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