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他们的车就到了一个僻静的住所,外面的保安轻车熟路的把他们的车子引了进去,只见一个偌大的房间里空荡荡的摆着一个大方桌,一个人穿着麻布衣裳附在桌上,细致的勾勒着一副恢弘的山水画。
单从背后看,那人精神抖擞,画也画的细致入微,可听水声,可看流云。“邹先生的画,可真是精益求精了,一段时间不见,更有大家风范了。”那人听了这些话,并没有停住毛笔,而是把最后一块石头画好,然后把笔稳稳的扔到对面的洗笔桶里。
“既然能入王统你的眼,我这画肯定差不了,索性送你吧。看来你今天心情很好,外面的花花世界没有缠绕着你啊,居然来这里看我一个废人。”
王统围着方桌转了一圈,看了琳琅满目的字画,不禁发出感慨:“邹先生不愧出自名门世家,在学期间,就精进善思,由技向道,传承创新,上追殷墟甲骨、两周钟鼎、战国石鼓、秦代小篆、汉朝隶书,对古文字博涉兼优,下求魏晋风骨,宋人意趣。就你这写字风骨,我怕是一辈子也追不上了。”
“王先生真是过歉了,论心狠手辣、运筹帷幄,放眼这整个水中市可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邹先生过奖了,如果你不是为情所困,论才华、运筹你可不逊我半分。”邹俊明绕道到王统的正面,看着王统:“你不妨说说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值得你如此兴师动众的来这里看我作画,你又不会想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吧?你可要记住二十五年前你的承诺,我执行着我的承诺,希望你也不要食言,要不我敢明目张胆的坐在这里,就算没把握让你阴沟里翻船,也会弄得你一身湿。”
王统并没有理会他的话,蹲了下去,把洗笔桶里的毛笔洗了洗端详着说:“狼毫就是不错,论笔之最应该说湖笔,然后转过身,有些遗憾的说:你深藏不露,你对她小心翼翼的守护,她未必领情,或者未必如你愿活的很好,很幸福,甚至可能都不知道你在她牺牲,值吗?”
邹俊明眼眸微暗:“值与不值,我不需要别人来给我下定论,感情的事情,本来从来就不应该问值不值,大家不都是尽人事听天命,她拼了命的保护别人,我便拼了命的保护她就是,你只要遵守我们当年的约定,如果出尔反尔,我邹俊明也不是好糊弄的。”
“好,痛快。”王统用手鼓掌着:“我就喜欢和痛快的人打交道,我说过不会动她一根毫毛,只要你履行诺言,我自然不会食言,这几年也多亏你这个商业奇才,让我的公司一路高歌向前,这是二千万,算是这些年您的报酬。”
邹俊明狐疑的看着王统手里的支票:“您这是打算放鸟出笼了?”
“邹先生可真谦虚,我是放虎归山。”
“那就多谢了。”邹俊明拿着王统递过来的支票。
“老大,你真的要放他出去,如果他和张氏联手怕也不好对付,毕竟他的才华和经商天赋是有目共睹的。”小李忐忑不安的说道。
“放他去吧,有些结需要他去解开,这样一个大厦才会轰然崩塌,盯着他,必要的时候这样做。”王统再它耳边低语着。
刀疤男连连点头。
吴妈细心的理着新晒的惠兰:“太太,一会老太太要来。”张一心,没有搭理着吴妈,依旧看着窗户外面,吴妈也望着窗户外面,只见几只蝴蝶追逐着山茶花。远处几片杨柳的黄叶飘落了下来:“闲看儿童捉柳花,吴妈如果院子里有孩子,会不会去追逐那些落叶?”
吴妈心疼的望了一眼张一心:“太太,不要想太多了,你如果觉得闷的慌,那就去抱养一个,做做伴也好,老太太那边,我去帮你求求情。”
张一心伸了个懒腰:“谢谢吴妈费心,我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这辈子怕是没希望了,还是不要领养了,耽误了别人家的好孩子,老太太现在有重孙,也不会想要多个外姓的娃。”
“女儿说我什么坏话呢?”张一心听到声音赶紧从窗户边的软塌站了起来,立刻变得唯唯诺诺:“妈,你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我来又不是看你的,我是和吴妈商量点事。”说着就往外面走,吴妈也紧跟着:“有人看到邹俊明了。”
“他怎么还回来了,那太太打算怎么办?”吴妈紧张的问着。
“你给我盯紧小姐,不要走漏风声,更不要让他们见面。”
“我知道。”吴妈侧眼看着张一心,眼里有着难以名状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