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个危险瞬间,楚荆拼尽全力将掌风生生挪偏了一点位置,加上秦空内力的推阻,楚荆那一掌最终没有落在护在顾棠的秦空身上。
“轰”的一声巨响,他们身后一颗一人多高的巨石足足给炸成粉末,掌风还凌厉地刮出很远,几乎扫断了好几十棵树才堪堪停下。
破碎的巨石粉末漂浮在空中还未尘埃落定,三个人也都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未动。
直到——
秦空松开双手,放开顾棠,没有顾棠想象中的****,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面无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喜怒。
其实,这样的他比直接发火更让顾棠畏惧。
顾棠也被吓到了,她没料到大师兄这一掌这么狠,若这一掌直接落到她身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她若能幸运不死,那也该是重伤。
其实这也是因为她不了解,男人与男人之间的面子与尊严,到底有多重要。
秦空看着顾棠,就在顾棠以为他要突然爆发,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只是突然回头,也没看楚荆一眼,直接转身,一言不发地走了。
秦空走得很快,几个起落,顾棠便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顾棠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茫然无措。
“小棠”,楚荆沉着脸到:“你太胡来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危险!”
“你若是有什么意外,你让我如何......如何与师父交代?”
顾棠垂下头,诚恳地给楚荆道了歉,可却又说道:“但我并不后悔。”
楚荆气极:“你......”
“我若不阻止,难道要看着你们哪方被打伤吗?”
顾棠绞了绞自己的手指,秦空离去前的那一眼实在是让她很担忧,她还没等楚荆说话,便急急忙忙地开口:“大师兄我得回去了,武林大会过后我会去扬州找你的,再见大师兄。”
她心急地转身,冲身后胡乱一挥手便施展轻功随着秦空离去的方向走了。
楚荆想留住她,他伸手刚刚触及到她的一角衣袂,那调皮的衣袂却随着顾棠的转身从他的手里溜走。
“等......”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顾棠便已经追着秦空远去,留下楚荆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他刚刚触及顾棠衣袂的手指,怅然若失。
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
在许多年以后,当楚荆已经鬓角发白,年华不在的时候,他还是会常常想起这一刻,感慨着,当初他若留住了顾棠,是不是,往后的结局就不一样了?
可人生从来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他这一错过,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另一边,顾棠来到城门,却有些不敢进去了。
若是秦空骂自己怎么办?若是秦空让自己回去怎么办?若是秦空再也......再也不和她说话了怎么办......
此时的她难免有一点“近乡情怯”的意味。
这个时间点正是城内夜市刚刚开始的时间,顾棠看着城内一家家卖小玩意儿的店,脑袋突然灵光一闪。
她摸了摸自己的荷包,胸有成竹地走进其中一家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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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呢?”浮屠山安置的客栈内,天字五号房传来这么一声咬牙切齿的声音。
“回教主,顾姑娘她与楚荆道别后便回城了,只是......只是......”汇报情况的秦纪抬头偷瞄了一眼教主的表情。
那简直可以用乌云密布、惨不忍睹来形容。
可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只是在城门外徘徊了一阵后,进了城直接去了......去了饰品店......”
秦空这次真的是要被她给气疯了,直接甩下她就走,但到底,还是留了人在暗处保护她的。
如今回了客栈这么久都不见她追回来,他害怕她是不是随楚荆走了,又或者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实在忍不住了便一边在心里唾弃着自己一边差人前去打听。
结果,她......她居然逛饰品店去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晚上她差点就死了!
秦空觉得自己现在还没有爆肝心态实在是不错,就在他接连深呼吸,提醒自己要冷静要冷静的时候,属下来报顾棠已经回来了。
秦空立马调整坐姿,装做一直在打坐修炼的样子。
顾棠自打回来后,还在客栈大堂没回房的人就一直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她看。
她被盯得浑身起毛,又想打探秦空回来了没,便问坐得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长老,秦空回来了吗?”
秦唤眼神复杂地看着她道:“回来了,你这小娃不简单啊,能把他气成那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顾棠吞了口唾沫:“他很生气?”
“何止生气啊”,秦唤摇摇头:“简直就要炸了!”
顾棠苦着脸看了看二楼,没敢上去。
“顾娃娃”,秦唤凑近顾棠的耳朵悄声道:“男人嘛!哄哄就好了。你主动去道个歉,再勾引勾引啥的,要是事成了,生米煮成熟饭,他还能怨你咋的。”
顾棠小脸一红,浮屠山为老不尊的老头怎么这么多!
她跺了跺脚,急道:“长老!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就别寻我开心了!”
秦唤两眼一瞪:“这怎么是寻你开心?咋的,小夫妻还害羞这个?我以男人的身份告诉你,这招比什么都管用!”
顾棠捂脸,放弃争论:“长老,我上去了。”
秦唤点点头,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去吧顾娃娃,老夫支持你!”
顾棠哭笑不得,深吸一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上了楼。
客栈大堂内的其他人看着顾棠上去了,又见秦唤一脸“和蔼”的表情,面面相觑。
晚辈们不敢开口,同辈的倒是毫不客气地说道:“臭老头,你教夫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小心教主打死你!到时候我们可不给你出头!”
秦唤“哼”了一声:“什么叫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一次如果事成了,教主谢我还来不及呢!”
他边说着边起身,捋了捋根本就不存在的胡须,撇下大堂内的其他人慢悠悠地上楼去了,心里却暗暗盘算着自己的房间就在教主隔壁,等一下如何能偷听到点动静又不被教主发现啥的。
教主追了个把月都没啥动静,可急死他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