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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墓地探险

那天晚上九点半的时候,汤姆和希德又照旧被迫睡觉去了。睡觉前,必须做祷告,汤姆今晚却一反常态,他虔诚地祷告着:“主啊,保佑希德早些睡着吧!”

希德做完祷告,很快就入睡了。今晚,汤姆和哈克有约,他一直在焦急地等待他的信号。他仿佛觉得天已经快亮了,可时钟才敲了十下,真叫人着急。他害怕惊醒了希德,只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房间里一片漆黑,让人感到沉闷压抑。

不久,钟摆摆动的嘀嗒声愈发清晰了;蟋蟀也发出令人烦闷的鸣叫声;那老屋的房梁也像幽灵一般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那苦闷与恐怖的感觉仿佛渗入了人的骨髓里。

汤姆终于迷迷糊糊地打起盹儿来,时钟敲了十一下,他都没有听到。就在这半梦半醒的状态中,一阵凄厉的猫叫声从外面传来,紧接着就有邻居打开窗户,骂道:

“喂,你这该死的畜生吵什么!”

打猫的空瓶被摔碎了,这才使他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他迅速穿好衣服,从窗户爬了出去。

“喵呜!喵呜!”

汤姆也学了两声猫叫,然后跳上了木棚顶,又从棚顶跳到了地上。

“喂!汤姆,你怎么才出来呀?”

“我等得太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害得我学了十几遍猫叫你才出来。”

“我好像还听到了别的声音。”

“那是你邻居老海斯扔出来的玻璃瓶子,差点儿就打中我的脑袋。幸好没有吵醒你姨妈。”

“我姨妈是不会醒的。到了夜深人静之时,什么声响都有,刚才我仿佛听到了报死虫发出的那种可怕的声音。”

“报死虫叫,肯定是有人快要死了。”

“真吓人!可是哈克,那只死猫你带来了吗?”

“在这儿呢,你看!”

哈克将死猫在汤姆的面前晃了一下,汤姆被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墓地离镇上差不多有两公里左右,两个孩子走了半个钟头才到达那里。坟场周围有一道歪歪斜斜的木栏杆,里面杂草丛生。所有的旧坟都塌陷了下去,坟上什么也没有,只有许多被虫蛀了的木牌子,东倒西歪地插在坟墓前面。

一阵风吹过,汤姆吓得直打哆嗦。哈克虽然也有些害怕,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地说:

“汤姆,难道你害怕吗?”

“怕我倒是不怕……不过,哈克,刚才那声音……”

“哦,那是风嘛!”

“是不是我们把鬼给惊醒了?”

“不会的。”

然后他们两个不再说话,这里阴森恐怖的气氛,震慑住了他们幼小的心灵。不久,他们找到了想找的那个新坟头。于是,他们就躲在了离坟头约有两米远的大榆树下。

他们默默地等候着,只有远处传来的猫头鹰凄厉的叫声,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

汤姆越发地害怕了,他小声说道:

“哈克,我们到这里来,死人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这我不知道。不过,这儿阴森森的真的很吓人,你说是不是?”

“就是呀!”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汤姆又小声问:

“嘿,哈克,霍斯·威廉能听得见我们说话吗?”

“当然啦,他的鬼魂是能够听得见的。”

汤姆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停了一会儿他又说:

“我应该尊称他为威廉先生才对。幸好我并没什么恶意,大家都是这样叫他霍斯的。”

“汤姆,我们谈论死人时,一定要多加小心。”

“不过,我们到底为什么要来这儿啊?”

“治疗疙瘩呀!”

“给谁治疙瘩?”

“我手背上长了两个,你身上有吗?”

“我小腿上有一个。不过,疙瘩也不能要了我们的命,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别说这些泄气话!”

过了一会儿,汤姆突然拉住哈克的胳膊说:

“嘘!”

“汤姆,你怎么啦?”

两个孩子紧紧贴在一起,心怦怦乱跳。

“嘘!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听,现在你听到了吧?”

“天哪,肯定是鬼过来了!汤姆,我们怎么办?”

哈克吓得浑身哆嗦。汤姆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说鬼能看得见人吗?”

“汤姆,鬼和猫一样在夜里也能看见人,我们真不该来这种地方。”

“别怕,我想鬼不会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又没有招惹他们。”

两个孩子紧紧地靠在一起,屏住呼吸。墓地那边,传来一阵压低嗓门说话的声音。

“哈克,你看!”汤姆悄声说,“那亮着的是什么?”

“汤姆,是鬼火,好可怕呀!”

黑暗之中,有几个模糊的影子摆动着一盏洋铁灯笼,朝这边走了过来。

“嘘!”

“怎么了?哈克。”

“他们是人啊!我听见了老莫夫·波特说话的声音。”

“你没听错吧?”

“绝对没有错。喂,汤姆,千万别动!他肯定看不见我们。他准是又喝醉了。”

“好吧,我一切都听你的。噢,他们过来了。我又听出其中有印第安·乔说话的声音。”

“不错,是他,是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坏蛋。”

“这么晚了,他们来墓地干什么?”

“可能是要挖坟吧?”

“他们挖坟干什么?”

“嘘!来了!他们过来了!”

两个孩子大气也不敢出,他们在离两个孩子几尺远的地方停下了。

“就是这儿。”

第三个人说。当他举起灯笼时,灯光将他的面孔照亮了,竟然是年轻的骨科医生罗宾逊。

莫夫·波特和印第安·乔两个人推着手推车,车子上放着一条毯子、一根绳子和两把铁锹,他们两个把车上的东西取下来,开始动手挖掘那座新坟。

“喂,赶快干吧!伙计们,月亮快出来了。”

那医生压低声音说,他把灯笼挂在高处,靠着一棵榆树坐了下来。

他坐的地方离汤姆和哈克他们很近,这两个孩子几乎一伸手就能摸到他了。

莫夫·波特和印第安·乔答应了一声,继续挖着,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铁锹挖泥土和石子的声音,以及铁锹碰到棺材时发出的低沉声响。

又过了几分钟,棺材被从墓穴里抬了出来,然后他们撬开棺材的盖子,把尸体扔在了地上。这时候,月亮升起来了,把尸体照得非常清楚。

汤姆和哈克曾经听人说过,有一些不道德的医生,因为缺少解剖用的尸体,就去挖坟盗尸,现在这种说法得到了验证。

只见他们把尸体抬到车子上用毯子盖好,然后又用绳子捆住。莫夫·波特从身上掏出一把刀,割断从车上垂下来的绳头,然后对医生说:

“现在,麻烦的事我们都做完了。医生,你如果不拿出一百块钱来,我们就撒手不管了。”

“是呀!”印第安·乔在一旁随声附和着。

医生说:“你们叫我先付钱,我已经按你们的要求付过了呀!”

“不错,可是你还得再付给我们一百元。”

医生站了起来,乔走近他说:

“早在五年前的一天晚上,我到你家的厨房里去找点东西吃,你把我赶出来,还骂我是个无赖,把我当作小偷关进了监狱。当时,我就发誓非要跟你算这笔账不可,我身上流的是印第安人的血。现在,你终于落到我的手里了!”

“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

“那你就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外加那块金表和金戒指。”乔挥动着拳头向他威胁道。不料,医生来了个先下手为强,一拳把那个坏蛋打倒。波特慌忙丢下他手中的刀,大声叫喊道:

“嘿,你竟敢打我的同伴?”

他立即和医生扭打在了一起。

乔站起身来,他满腔怒火,捡起地上的刀,围着他们两个人转来转去,想趁机对医生下手。

突然,医生猛地把波特摔开,拔起插在坟上的十字架,把波特一下子打昏在地。乔趁此机会,一刀刺进医生的胸膛,医生惨叫了一声,倒在了波特的身上。

那两个孩子吓得魂飞魄散,急忙逃走了。

医生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就死了。乔喃喃地说:“那笔账终于结清了,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他搜走了尸体上所有的东西,又把刀子放在了波特的右手里,便一屁股坐在棺材上。

过了几分钟,波特开始动弹了,并且呻吟起来。他无意中抓住了那把刀子,吓得浑身直打哆嗦,手一松,刀子掉在了地上,赶紧把压在身上的尸体推开并坐了起来,惊恐地看着乔。

“天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乔!”

“你看,这可咋办?你为什么要杀人啊!”印第安·乔假装十分生气地说。

“是我吗?我并没有杀他呀!”波特吓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我怎么会昏头涨脑的。乔,真的是我杀的吗?太可怕了。”

“是啊,当时你们扭打在了一起,他用十字架将你打倒在地;后来,你就爬起来拿刀刺进了他的身体。与此同时,你也被他一拳给打晕过去了,一直到现在才醒。”

“乔,刀子是哪来的?”

“刚才你不是用它割绳子了吗?”

“咳,都怪我酒喝多了,又在气头上,我过去和人打架从来不用刀子,可今天晚上不知是怎么搞的。老朋友,你可不要告发我呀!”这个可怜的家伙苦苦地哀求着。

“波特,你待我这样好,我一定会严守秘密的。”

“啊,乔,我会永远记着你的大恩大德!”波特说着感动地流下泪来。

“算了,别哭了,赶快逃吧!记得不要留下脚印呀!”

波特开始走得很慢,不一会儿就飞快地猛跑起来。因为太慌张,竟然将那把杀人的刀子留在了现场。

两三分钟后,月光下只剩那个被害的医生,那个用毯子裹着的尸体,那个没有盖上盖子的棺材,还有那座挖开的坟墓。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两个孩子恨不能长了翅膀飞回镇子,他们不停地跑呀跑,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们边跑边向后看,十分担心被人跟踪。

“趁还没有累垮,要是一口气能跑到老制革厂那儿就万事大吉了!”上气不接下气的汤姆低语道,“我实在跑不了多久了。”

哈克也喘得很厉害,这清楚地表明他俩现在处境相同。两个孩子眼睛直盯着希望中的目的地,一心一意拼命往那儿跑去。渐渐地他俩跑近了。后来,他们肩并肩冲进敞开的大门,精疲力竭地扑倒在里边的阴暗处,感到舒坦极了。过了一会儿,他们平静了下来,汤姆压低声音问:

“哈克,今儿的事你说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要是鲁宾逊医生死了,我想肯定有人会上绞刑架。”

“真的吗?”

“那还用说,我知道,汤姆。”

汤姆想了一会儿,然后说:

“什么人会去揭露呢?是我们吗?”

“你扯到哪里去了,万一有了纰漏,印第安·乔没上绞架,那该怎么办?他迟早会要我们的命,这一点肯定无疑。”

“哈克,我心里想的正是这事。”

“如果有人揭露事情真相,就让莫夫·波特那个傻瓜去干吧!他总是喝得醉醺醺的。”

汤姆没吱声,还在想着。片刻后他低声说:

“哈克,莫夫·波特并不清楚事情真相,他如何揭露?”

“你怎么能说他不清楚呢?”

“印第安·乔动手的时候,他刚挨了一击,你想他还能看见什么?还能知道什么吗?”

“真有你的,不错,是这样,汤姆。”

“喂!哈克,今晚这件事,你能保守秘密吗?”

“汤姆,当然不会说了。万一印第安·乔没死,他会像捏死猫一样掐死我们的!”

“那该怎么办呢?”

“我们一起发誓,要绝对保密。”

“好,我们现在就发誓,说我们……”

“等一下,这样重大的事不能光嘴上说,得写下来,并且用血来签字画押。”

“嗯,这个主意不错。”

汤姆连忙捡起一块木板,掏出一支蜡笔,借着月光写下了誓词:

哈克贝利·费恩和汤姆·索亚对天盟誓:我们将恪守秘密,若有半点私心假意泄密,愿当场倒毙,尸骨无存。

“汤姆,你写得真好!”

“要是白天的话,会写得更好一些。”

哈克立即从衣服领子上拿下一枚别针,对着自己就要放血,这时汤姆说:

“别忙!这样不行。别针是铜做的,上面可能有铜绿。”

“铜绿是什么东西?”

“不管是什么东西,反正上面有毒。要不然,你现在就尝尝,有你好看的。”

于是汤姆拿出一根针,去掉了线。两个孩子各自往大拇指上戳了一下,然后挤出两滴血来,签上他们的名字。跟着把木板藏好,又默默地念了一些咒语,他们的宣誓这才算是完毕。

宣誓完毕,他们便分手了。等汤姆回到家时,天已经快亮了。他轻手轻脚脱去衣服,睡下的时候,庆幸自己出去没被人发觉。但他却没发现轻轻打着呼噜的希德没睡着,而且醒了已有一个小时。

早饭后,汤姆来到学校,当他在自己座位坐下的时候,发现桌面上放着一个纸包。他疑惑地打开纸包,接着重重地长叹一声,原来纸包里包着他的那个铜把手!

第二天中午,骇人听闻的消息轰动了整个镇子。

据传闻,人们在死者的附近发现了一把带血的刀,经人辨认说它是莫夫·波特的。另外,一个赶夜路的人,在凌晨一两点钟左右碰巧看见波特在小河里冲洗自己,见有人来,他马上溜掉。这确实令人怀疑,尤其是冲洗这件事根本不符合波特的习惯。还有,他们说镇上的人已经开始大规模地查找这个杀人犯了,可是却没有找到。

下午学校放假了,人们像潮水一般涌向墓地。汤姆也跟着去了,当他看到现场那惨不忍睹的景象时,昨晚所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

忽然,他感到有人捏了他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哈克。他们互相交换了眼色,就急忙跑开了,生怕别人看出了破绽。

这时候,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可怜的人呀!”“不幸的年轻人呀!”“这对盗墓者来说该是个教训!”“莫夫·波特要是给逮住了,一定会被绞死!”

这时,汤姆的目光落到了印第安·乔的脸上,发现他无动于衷。汤姆从头到尾,吓得直打冷战。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有人大呼:“看哪!就是他!他自己竟来了!”

“是谁?是谁?”一大群人在问。

“是莫夫·波特!”

“啊呀,快把他拦住!注意,他转身了!别让他给跑了!”

“他不是要跑,只是看上去有点犹犹豫豫的。”汤姆抬起头,看见这是爬在树上的人在说话。

“没皮没脸的家伙!”一个旁观者说,“干了坏事,还想偷偷来看热闹,真不要脸。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吧。”

围观的群众忙闪开一条路,警长押着波特走了过来。这个可怜的家伙,满脸憔悴,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当他看到尸体时,捂着脸大哭起来。

“这不是我干的,乡亲们,”他抽咽着说,“我敢赌咒发誓,我从没有杀人。”

“也没人说是你做的呀。”有人大声喊道。

这一喊让波特有了转机。他抬起头,绝望而可怜地向周围环视了一下。他看到印第安·乔后大声呼道:

“哦,印第安·乔,你向我保证过一定不——”他的话还没说完,司法官就将一把刀扔到他面前说:

“这是你的刀吗?”

假如没人扶着他,他几乎要晕倒了。

“不知怎么,我身不由己地要来拿走……”他哆哆嗦嗦地说着,然后像泄了气的球一样,无力地挥挥手说:

“坦白吧,乔。跟他们说,反正瞒也没有用了。”

于是哈克和汤姆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听着那个铁石心肠的家伙滔滔不绝地对大家编了一通谎言。他们希望老天有眼,立即当头一雷劈死这个骗子。可是恰恰相反,那个骗子却神气活现,安然无恙。他们原想把誓言抛到一边,去救那个遭陷害的可怜人,见此情景,却更加犹豫不决了。再加上那个混蛋一定卖身投靠了魔鬼撒旦,很显然同他们斗无异于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你怎么不跑呢,还到这来干什么?”有人问道。

“要是能那样就好了。”波特呻吟着说,“本来我是打算逃跑的,可不知怎么搞的,除了来这里,我去哪儿都不行。”说完他又呜咽起来。

验过了尸后的几分钟,印第安·乔先是发誓,然后又不慌不忙地把那套谎话重复了一遍。天空并没有雷电大作,两个孩子更加深信:乔已确实卖身给魔鬼。这个家伙虽然是个坏蛋,可是这两个孩子却觉得十分有趣好奇,迷得他俩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们暗自决定,晚上若有机会的话就跟踪他,看看能否见识一下他那魔鬼主人的真面目。

这之后,心里那担惊受怕的隐秘和不断受到谴责的良心整整影响了汤姆一个礼拜的睡眠。一天,吃早饭时,希德说:

“汤姆,你晚上睡觉翻来覆去的,还说梦话,我给你搞得一夜只睡了半夜的觉。”

汤姆听后脸色煞白,低下了头。

“这可不是好兆头,”波莉姨妈阴着脸说,“汤姆,难道你有什么心事?”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可他手不停地发抖,把咖啡都给抖出来了。

“昨晚你的确说了,”希德说,“你说:‘是血,是血,就是血!’你反复说个不停。你还说:‘不要再逼我了——我干脆说出来!’说出来什么?是什么事情呀?”

汤姆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天地都变了样。幸运的是,波莉姨妈注意力转移了,这下她无意中给汤姆解了围。

“嗨,没什么事,都是那件恐怖的杀人案闹的!我经常晚上梦见那起谋杀案,有时还梦见是自己干的呢。”

玛丽说谋杀案这事,她也有同样的感觉。这下希德才不再问东问西了。

接下来的一周里,汤姆谎称自己得了牙疼病,每天晚上睡觉都把嘴绑起来。可是希德夜里总是盯着他,时常解开他绑嘴的带子,然后侧着身子听上好一阵子,再把带子绑上。这一切,汤姆都被蒙在鼓里,渐渐地汤姆的心情平静了许多,对装牙疼也感到没劲儿,所以就恢复了常态。

汤姆发现他的同学对于给死猫检查尸体的节目好像其乐无穷似的玩得没个尽头,这时常让他想起那天的验尸场面,感到非常不愉快。希德发现:汤姆以前干什么新鲜事情都喜欢打头阵,可现在玩验尸游戏时,他再也不扮验尸官了;还有,汤姆拒绝演证人——这确实令人不可思议。希德还清楚地记得在玩验尸游戏时,汤姆明显地表现出厌恶的样子,若有可能的话,总是尽量避免参加这样的玩法。希德虽然感到奇怪,但未作任何流露。

汤姆一直感到很难过,每隔一两天,他就把能弄到手的小慰问品送到那个“杀人犯”那里,瞅准机会从小栅栏窗户给递进去。牢房很小,是个砖砌的小屋,位于村边的沼泽地上,没人看守,实际上,这里经常空着。汤姆觉得这样做,心灵上得到很大的慰藉。

全村的人强烈要求把那个盗墓犯印第安·乔给赶走,让他身上涂着柏油,插上羽毛骑在杆子上被抬走。但是,乔是一个非常不好惹的人,所以没人愿意领这个头,事情也就这样告吹了。乔在验尸时,两次作证都只说了打架的事情,没有承认盗墓,所以人们觉得这桩公案目前最好不要对簿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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