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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突破,最强的刺客

“真相是这样的!”

斯隆的声音也开始在纺织厂里回荡,通过一段疯跑之后,他终于想出了一套说辞,拼真相显然是拼不过X了,那么,就拼拼人性吧。

“从一年前开始,你们所有人的名字都出现在了命运织布机的指令上面,如果不是我,你们所有人都已经死了。”

“是我,救了你们的命。”

“看看我们,比以往更强大,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改变历史的轨迹,自己选择目标,甚至可以影响这个世界的权力分配,我们甚至可以成为统治者,难道,你们就想一辈子就这么下去吗?”

斯隆的话起到了作用,人群中永远都不缺少野心家,斯隆的话给他们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是啊,人人都凭本事吃饭,他们这么大的本事,为什么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尤其是枪匠等核心刺客,他们早已被斯隆提供的丰富资源所诱惑,第一时间就站在了斯隆那边。

“呵呵,说的多好听啊,可是各位有没有想过,就算斯隆真的可以成为统治者,你们可以吗?”周骢早已熟知斯隆的说辞,他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放弃诱惑,不过,却可以让斯隆帮忙区分出他们来。

“我们一直以来都是个杀手,除了杀人之外什么都不会,说句不好听的,就算让我们当统治者,难道我们就能知道该干什么吗?依我看,最后我们还是会沦为斯隆手中的工具,继续杀手的生活,而且,这回,我们将不再拥有正义的名分,而成为曾经死在我们枪口下的残忍杀手。难道,你们希望自己成为那样的人吗?!”

人群继续骚动起来,正如周骢所说的那样,这里的许多人其实并不喜欢杀手这一职业,就像屠夫,其实他更喜欢绘画,只是一些遭遇令他被斯隆骗来了这里,权利之类的对他没有丝毫的吸引力。

“我不会承诺你们什么更好的生活,我要给你们的,是自由。而且,不用你们动手。“

”不想继续当个冷血杀手,或者想要体验新的自由生活的人,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走出纺织厂,我们不会开枪的,时限五分钟,五分钟后我们就会攻进去,到那时,所有持枪者就都是我们的敌人!”

“不要相信他,他在骗你们出去,然后杀了你们!”斯隆继续在广播中嘶吼着,不过,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把枪口垂了下去。

轰!

货柜车再度发动,不过却是向前移动,周骢在纺织厂正门前留了条通道,门外地上的阳光吸引了向往自由的杀手们。

啪嗒。

一柄手枪掉在了地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率先向门外走去,他进入兄弟会已经有五十年了,几乎忘记了什么叫自由,可是,周骢的话唤醒了他尘封已久的记忆,似乎,那个单词代表着更加美好的生活。

呯!呯!

啊!

两个枪声同时响起,一个来自纺织厂窗口,一个来自外面的楼顶,那个听从指令向老人射击的枪手惨叫了一声,捂着脖子从窗口掉落了下来,十字架那夺命一枪让他失了手,子弹只穿透了老人的肩膀。

车门猛的打开,周骢举着枪快步走了下来,一把扶住了正要跪下的老人,一边警惕的看着纺织厂一边向外退去,无数双眼睛都看到了这一幕,何去何从在他们心中立刻有了答案。

“走!”“快走!”“我们要追寻自由!”

无数的杀手从墙头和窗口跳了下来,警惕的向大门处撤了过来,有这么多枪指着,就算是枪匠也不敢随随便便的放冷枪了。

周骢把老人扶到了外墙边,撕下了自己外套的一个袖子给他包扎了一下,那些退出纺织厂的杀手们围拢在他身后,却没有一个人抬起枪口。

“嘿,有人能帮忙送老约翰去医院吗,我虽然很想去,但是里面还有点活儿没处理完。”周骢站起身来笑着对众人说道,他的手枪就插在腰间,像是根本不在乎有人会打他冷枪。

他这样的做派也触动了这些杀手们,和他一比,斯隆就像是一条毒蛇,在温文尔雅的外表下面,却全是恶毒的阴谋。

“你去忙吧,X,我们会照顾好老约翰的。”杀虫剂走了出来,将手枪随手放在地上,一只手按住了老约翰的伤口,一只手把他扶了起来,认真的对周骢说道。

“是的,X,放心吧,有我们在,老约翰不会有事的。”“记得替我们多给斯隆几枪。”

一个又一个杀手把枪扔掉,簇拥着老约翰向远处走去,而瞄准着那里的十字架也忍不住用瞄准镜再度看了周骢一眼,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有人格魅力了。

“好了,各位,现在该找斯隆算总账了。十字架,要是他想跑,就是你的猎物了。”周骢从腰间抽出了手枪,带头冲进了纺织厂里,而十字架也在楼顶竖起了一个拇指。

兄弟会崩溃的比周骢想象中的更快,就像他之前猜测的那样,不是谁都能够享受苦行僧那样一成不变的生活的,尤其是在他们的信仰崩塌之后。

周骢、福克斯和韦斯利穿过了纺织厂广场,竟然没有一个人有勇气开枪阻拦他们,他们怕了,曾经无所畏惧的刺客们竟然被十字架的一杆狙击枪挡住了,他们虽然都知道十字架在短时间只能开一枪,可却没人愿意冒头当那个倒霉蛋。

嘭!

大门被一脚踹开,屠夫拎着两把片刀出现在门口,冲他们招呼着:“快点,斯隆那老家伙往后跑了。”

连自己最器重的手下之一都选择了背叛,斯隆彻彻底底的失败了,以枪匠为首的死硬派没能完成自己的梦想,想要堵截周骢他们的刺客,无一例外的死在了周骢他们的枪下。

四人来到了最后的房间门口,里面就是命运织布机的所在,看来,走投无路的斯隆选好了自己的坟墓。

“各位,让我一个人进去吧。”周骢握住了门把手,对其他人说道。

“为什么?”福克斯有些不解。

“是他带我走上了这条路,所以,最后,让我和他做个了断吧。”周骢冲福克斯他们微微一笑,之前那连串的枪战让他的肾上腺素飙升,虽然能力已经停下,血液却依然在沸腾,而且,他不知道杀了斯隆是不是就真的能够离开这个世界,未知带来的刺激感,让他忍不住想要做些疯狂的事,那就是和斯隆单挑。

吱呀。

周骢推开了木门,手枪垂在身边,斯隆远远的站在命运织布机的旁边,手里也拿着一把手枪,却也没有开枪,不过,他那原本只是花白的头发现在已经变成了全白,脸上的皱纹也一下子增多了不少。

“怎么,就你一个人吗?”斯隆瞥了周骢一眼,伸手抚摸着织布机上的白线。

“是的,我想要尝试一下亲手了解一个时代的感觉。”

“你以前做过很多次了。”

“不,那些都无从验证真伪,而这次不同,从今天起,再没有人能够以命运之名去审判别人了。”

斯隆的手颤抖了一下,随即,又稳定了下,他满是苦涩的问道,“十字架是个信奉命运织布机的傻子,他的反叛我预料到了,可是你,为什么也会背叛我?”

“因为,我也想成为统治者啊。”

“什么?”斯隆错愕的看着他。

“呵呵,看看吧,那些死忠于你的杀手都死了,而其他人都认为我才是救世主,如果我重新组织兄弟会,你猜他们会不会聚拢到我身边呢?”周骢不断的用语言刺激着斯隆,他想要的,是和巅峰刺客的一战,刚刚那个状态的斯隆,可不符合他的要求。

“你去死吧!”

周骢的激将法奏效了,斯隆已经接受了失败,可是却不能接受自己的努力为他人做了嫁衣,他愤怒的甩出了一枪,子弹划出了一条月牙般的轨迹。

呯!

周骢也发动了刺客状态,他扭动身体,让手枪甩动起来,一发子弹从枪膛中飞出,转了个弯,后发先至的撞上了斯隆的子弹。

呯!呯!呯!...

枪声不断响起,两个人都不断的甩动着手枪,子弹在空中不断的碰撞,火花甚至点燃了命运织布机上的丝线。

火光照亮了整个房间,两人一边开枪一边移动起来,相比起来,斯隆更有优势,因为宽大的织布机架子能够挡住他一部分身体。

周骢紧紧地盯着斯隆的动作,他坚信,像这样的老狐狸,一定还藏着什么后手。

咔嚓,一根木架子被烧断了,燃烧的木棍从斯隆身前掉落,挡住了周骢的视线。

呯!

一发子弹从火焰中钻出,周骢连忙甩动手枪,也甩出了一发子弹。

就在两发子弹又要相互抵消的时候,周骢的瞳孔突然一缩,他猛然发现,斯隆那发子弹在空中再次发生了偏转,竟然和他那颗子弹擦肩而过,继续向自己飞来,而自己的那颗子弹,继续飞下去也只会击中那根木架而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想起了十字架曾经和他的那番对话:

“兄弟会里最强的刺客是谁?”

“当然是你。”

“是吗,你那一枪让我忘了一些事情,我想知道,既然我更强,那为什么我还会被你差点杀死。”

“这是两回事,我能够击中你,是因为我擅长布置陷阱,如果一对一的话,任何人都会死在你的手上,因为你的能力持续时间是我们中最长的,在那个时间里,你能够做到我们都做不到的事情。”

......

其他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吗,周骢的瞳孔再度放大,食指又扣了下去。

呯!

他的枪再度响起,又一发子弹飞出,同样在空中转了个弯,就在他身前撞上了斯隆的子弹。

“双发?”斯隆惊愕的声音从织布机后响起,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直隐藏着的枪法竟然失手了,还是被另外一种更加奇妙的枪法给破掉的,他已经彻底失去抵抗的决心了。

按道理来说,在刺客状态下连续扣动扳机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事实上,从兄弟会创立之初直到他们开始使用火器作为武器,这种枪法都没有人能够做到,因为那看似让时间都变得缓慢的刺客状态其实只是一种主观的感觉,他们可不能改变整个世界的运行,在那么短的甩枪时间里,没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而且,就算能够扣动两次扳机又如何呢,斯隆曾经在兄弟会典籍中看到过这样天赋异禀之辈,但是他们都无法掌握第二枪的落点,所以,这种能力只能是鸡肋。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在有生之年,他竟然能够见到这传说中的枪法。

不过,也就只有X能够做到了,因为在他见过的刺客当中,只有他的刺客状态时间最长,才有能完成...

呯!!

一声更大的枪声响起,斯隆的额头和心脏同时爆出了血花,在这种生死悬于一线的时候,他不可能再有什么隐藏了,周骢已经没有什么可期待的了,所以干脆的再打出一记双发弧线射击,结束了已经忘记了躲避的老家伙的生命。

....旅程结束。

终于,那个他一直期待的声音再度响起,要迎接新的旅途了,周骢微笑着张开了双臂,抬起了头,看向头顶那片金色的光芒。

.........

十分钟后,终于等不及的福克斯他们推开了房门,可惜,除了化为灰烬的命运织布机和死不瞑目的斯隆,屋里再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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