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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海盗的起源(2)

电影《加勒比海盗》

2003年7月,电影《加勒比海盗》上映。国际影星约翰尼·戴普成功的演绎了放浪不羁亦正亦邪的杰克船长一角,重新掀起一股热血海盗寻密探宝的风潮,许多被遗忘的海盗岛景点重新引来络绎不绝的旅客。拍摄《加勒比海盗》的创意源于同名迪斯尼主题公园。制片方特地请来了历史学家彼得·特维斯特作顾问。特维斯特向剧组的各个部门传授十六至二十世纪的相关历史知识,从当时的风俗、着装的细节,到日常生活、航海和军事状况等。“虽然片中的海盗并没有真实的人物原型,却将很多真实海盗的所作所为集于一身。”由于影片的成功,制片方陆续推出两部续集,片中可以看到许多著名海盗的身影。

海盗的象征符号和旗帜

观点:由于海盗的特殊性、神秘性,海盗已经成为人们观念中带有传奇甚至魔幻色彩的元素,骷髅海盗旗、独眼海盗形象、海盗船等更是成为受人追捧的时尚元素。

大概在公元前一世纪中期,古罗马的史学家波利比奥斯第一次使用“peri—ato”这个词来形容海盗。在公元100年左右,希腊的史学家给海盗行为下了最早的定义,他形容海盗为那些非法攻击船只以及沿海城市的人,而荷马的《伊利亚特》和《奥德赛》篇章中也有描述海盗行为的文字,在之后的很多年里对海盗这个词仍然没有统一的定义。

如今在英文词典中有三个词都有类似的意思来形容海盗。第一个词是“PIRATE”,直译为海盗,亦指劫掠者。海盗被定义为:

攻击或企图攻击船只的武装强盗。而海盗劫掠则是指:“对于一些人在海上实施暴力抢劫和通过海路到一个城邦的领土上实施抢劫的行为的确定。”

第二个词是“CORSAIR”,直译为海盗船,但在欧洲史书上成为了回教徒海盗的代名词,被用来指在地中海进行劫掠的海盗或私掠者。他们中最著名的是从北非来的伊斯兰教徒(欧洲人称之为野蛮人)海盗。他们的政府授权他们攻击基督教国家的海上运送。名声略逊的是由圣约翰骑士领导,不断与土耳其人争斗的马耳他海盗。最初是以对宗教的热情发动海上攻击行为,但是后来掠夺财富成为其真正目的。

第三个词是“PRIVATEER”,既可以指武装的船只(武装民船),又可以指它的首领(私掠者)或它的船员。私掠者与海盗之间的主要的差别是:私掠者得到政府的命令及授权来俘获敌对民族的商船。战时各国常征用武装民船来攻击敌对船只,因为这样既省下了造船费,又保存了正规海军的实力。

在海上行驶的船只通常都会在桅杆上悬挂各种能表明它们的国别或其他属性的标识物,具体表现为各类旗帜,如小旗、三角旗、大旗、军旗等。海盗在这方面也不例外。

我们无法十分准确地说出加勒比海的海盗在自己的桅杆上挂些什么旗子,而地中海的海盗挂的又是什么旗子,但他们的确在各个时代里都在自己的船桅上升旗。来自不同民族和地区的海盗总喜欢在旗子上标明各自的特征,各种各样的旗子都有,它们并没有规定得很严格的功能,下面就让我们来看看属于海盗的最具代表性的标志和旗帜。

一开始,海盗们升的无论是红旗,或是黑旗,旗上均无图案。从1694年起,英国的武装民船按照国王的命令,在打接舷战之前,除了国旗外,务必还要在自己的桅杆上升一面红旗。它似乎是在警告被攻击者:如果进行反抗,那就只有死亡。红色亦代表着血腥。

后来,红色的海盗旗逐渐被黑色的骷髅旗取代,也就是一个骷髅加上两根交叉骨头图案的黑色旗帜,海盗们喜欢称它为“快乐的罗杰”(JoliRonge)——以一种略带讽刺的口吻,每一次抢掠对海盗来说都是愉快的盛宴——这面旗帜已经成为了海盗的公认标志。虽然名字来源已不可考,但很多人认为这个词其实是来自法语单词“JOLI”(即非常红的意思),从前的海盗们用这个词来描述船桅上高高飘扬的血色旗帜,但用在骷髅旗上的含义更残酷。不管它源自何处,骷髅旗的作用是没有争议的——不想死亡,就交出财物吧,我们是海盗!

所以,海盗们在平时使用称为“假色”的任意国国旗,而战飘扬着骷髅旗的海盗船在攻击猎物时则升起“真色”——骷髅旗,来表明身份,以及恐吓那些海上猎物。

还有另一种说法,骷髅头和骨架作为海盗的专用标志最早是出现在法国海盗伊曼纽尔·韦的旗子上的。除了骷髅骨头,旗上还画了一只计时的沙漏。它同样也有明确的意义,向被攻击者暗示:你们考虑的时间只有一沙漏而已,在沙漏的沙流光之时,你们只能选择投降或是死亡。

在很多情况下,海盗在追逐目标时,还会升起一种白色的海盗旗,来表明身份——有时猎物会因此降下本国的旗帜表示屈服;如果猎物拒绝投降,海盗则升起黑白两色旗帜,加强威胁;而若猎物继续逃窜,或是海盗船长过于残暴的话,就会有一面红色旗帜在桅顶升起,意思是一旦捕获猎物,不留任何活口。当然,海盗旗上的图形是海盗首领们为了表达其特定含义而被设计出来的:头骨象征的是死亡;带有号角的骷髅,是指受尽折磨而死;飞标或矛的图案暗示惨遭横死;滴血的心脏比喻的是痛苦地慢慢结束生命;举着匕首或水手刀的手臂预示嗜杀的习性。

有些海盗船长的旗帜非常有个人特色:如海盗“黑胡子”蒂奇喜爱把上述那些主要的标志一个不漏地都放到他的旗帜上;绰号“棉布”的杰克·拉克汉用雅致的交叉长剑图形代替了传统的交叉人骨;船长托马斯·提欧也模仿地使用了剑的图案在他的旗帜上,但没有加上象征死亡的图案——提欧爵士大概认为,用不带有死亡含义的物件来描述他的暴力行动,会显得礼貌些吧——但对这些过着刀口舔血日子的海盗来说,刺激他们的原动力只有财富,他人的生命可不是海盗们考虑的重点。

还有一种旗子,上面画的是一具骷髅,它的一只手里握着沙漏,另一只手里握着一颗还在滴血的被镖矛击穿的心。有记录表明,一些海盗使用画着黑色骷髅头和骨架的白色旗子,图案下面还有一行题词:“为了上帝和自由”。

海盗们还经常会升起两面旗子——先升“快乐的罗杰”,然后升红旗。第一面旗子似乎是邀请对方自愿投降。要是这一邀请被拒绝,那么海盗船的桅杆上就会飘扬起一面腥红的旗子,它证明敌人将得不到宽恕,只能付出血的代价。

无论海盗们在自己的船上升什么旗子,它们始终都是同一种死亡之旗。

私掠许可证

私掠许可证是指在战争期间授权私人驾驶武装民船来攻击、俘获和抢劫敌国商船的正式公文。18世纪初,欧洲各国政府使用这些许可证作为国家工具来加强海军力量。使本国在不增加预算的情况下,凭空多出一支能攻击敌国商船的海上力量。私掠者在国家的法律之下执行命令,合法抢劫那些被本国定义为敌对国家的船只。对于本国来说,这些驾驶武装民船的私掠者就是英雄;而落在敌对国家手里,往往会被判决为海盗直接绞死。私掠许可证的使用在1856年终止。

海盗的法典

观点:很多海盗团伙在组织上有着严格的规章制度,而不是人们想象的那种只靠体力掠夺财物的乌合之众。这些规章制度通常都是写成条文,并由全体船员签名共同遵守。

好莱坞电影里的海盗经常被塑造成浪漫神秘的英雄形象,而他们的生活其实是残酷和艰苦的,但又充满激情和自由。当时的许多年青人就是因为想追求那种充满刺激和自由的生活而成为海盗的。

在众多的海盗中自然也不乏劫富济贫的义盗,他们的事迹在后世的民间传说中成了自由和勇气的象征,为这个海上冒险职业增添了一份传奇的光环。

海盗作为一个自然的社会群体,当然也有属于他们独有的规章制度,这样才能保证海盗活动的正常进行和长期存在。在电影《加勒比海盗3》中出现的海盗法典,在现实历史中也确有其事。只是每个海盗团伙遵行的法典都有所区别,大体分船员等级和主要条例两个方面内容。

其一,是对船上人员的等级限定:

海盗船长——被船员共同选出,胆识和指挥能力样样出色的船长,在追逐海上猎物或是采取其他行动时,船长有着最高的决定权。

同时他也有权处置不听命令的手下,以及决定俘虏生死的权力。

领航员——领航员在船上主要分管航海路线,他们的岗位在桅杆上。因为当时的海图很不详尽,领航员的工作也就非常重要。在那个时候,有不少领航员是被迫加入海盗的,但他们也会受到所有船员的尊重,因为航线、危险和猎物都是由他们来确定及发现的。

军需官——军需官在海盗船上的权力仅次于船长,平时负责管理船员,还有处罚没有服从命令者,以及裁断船员间纠纷的权力。多数时候,军需官是一场战斗的先锋官,总是最先登上敌舰。当然在平时,食物和饮水等储备物资也是交由军需官来管理的。

炮手——炮手掌管大炮,火药和别的重武器,当海盗船和其他船只中远距离交战时,就是他们发挥威力的时候,被他们击毁或者丧失机动能力的船只,都将是接下来接舷战和白刃战的牺牲品。

普通水手——水手可是海盗的重要组成部分,大到白刃战,小到擦甲板,都有他们的份儿。

其二,具体的规章条例。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条例包含了劫掠得手后战利品的分配比例,以及对违纪者的处罚。

我们可以从现今流传最广的两个海盗团伙的规章来剖析海盗的法典。

例1:巴沙洛缪·罗伯茨船长和他的船员所用的规章(1724年查尔斯·詹森船长整理)

1、人人公平,但在财产方面不得欺骗,违者放逐;

2、每人都有选举权;

3、晚八点熄灯,此后想喝酒的到甲板上去喝;

4、禁止赌博;

5、保持武器的整洁,随时可用;

6、男孩和女子不得加入队伍,若有船员带女子到海上,他将被处死;

7、船上不得互斗,争端到岸上用剑或手枪解决;

8、延误战机者,处死或放逐;

9、不得谈论改变生活方式的话题;

10、船长得两份战利品,炮手一份半,其他人等一又四分之一份。

例2:约翰·菲利浦船长和他的船员所用的规章(1924年菲利浦·高瑟船长整理)

1、人人遵从内部命令,船长得所有战利品的一半;

2、折断武器者,持蜡烛不加灯罩者(赤裸的背上打四十鞭);

3、当遇见别的被放逐者,给予船长和船员认为合适的惩罚;

4、从群体中偷盗财物者,视价值大小,放逐或枪决;

5、当条文在军中时,殴打他人者给予摩西之法(赤裸的背上打四十鞭);

6、逃跑者和对同伴守秘者将被放逐(给予一桶火药、一桶水及一件小武器);

7、不能保持武器整洁者,玩忽职守者,扣除应得的战利品,或给予船长和船员认为合适的惩罚;

8、战斗中失去一关节者,给予四百金币,失去一肢者,八百金币;9、调戏女子者立即处死。

从以上内容可以看到,海盗船长在海盗船上拥有很大的权力,他占有最多份额的战利品,他制定的法律船员们都要遵循,尤其是在战斗中。作家丹尼尔·笛福更精细地描述道:“船长的权力在追击或战斗中是至高无上的,他可以鞭打、刀砍甚至用枪打死任何不服从他命令的人。”船员如果对船长不敬或是在战时表现怯懦,他将会付出巨大的代价。让我们来看看当时常见的刑罚有哪几种。

抛入海中:最普通的方式是把被判以该项惩罚的船员扔到海里自生自灭;比较严重的是把受罚者用一条扎牢在船尾的绳子随海盗船行驶拖曳向前,受惩罚者通常在死前要遭受数天的痛苦。

摩西之法:这是一种特殊的鞭打形式,被称为摩西之法,海盗们通常会在星期一执行这个刑法。之所以有这个名字是因为它是模仿耶稣受刑的传说而来的,在《圣经》中耶稣也受过同样的三十九鞭。海员们相信这种刑罚能够平息神的愤怒并给航行带来好天气。

放逐:比较幸运的做法是将受惩罚者独自丢在荒岛上,如果有其他的船经过,也许就能获救而免于一死。但在附近没有岛屿的情况下,受惩罚者通常会被置于舢板上独自漂流,直到死于饥渴或鲨鱼之口。

浸水:将受惩罚者残酷地浸在水里,再在刺骨的海风中将他悬挂在主桅下数小时。

真正的海盗与武装民船的船员不一样。武装民船船员一般都是被正式雇佣的水手,按照雇佣合同的规定为船主任命的船长工作。

而海盗则是共同享有他们的船只,他们不为哪个人工作,他们选举自己的船长,也可以罢免他。笛福写道:“他们只在他们能挟持得住他的条件下,允许他当船长。”除了作战时以外,平时的重大决定一般都要由大家举手表决;如果持不同意见的人数相当多时,船长就要离开这艘船,自己另谋出路。

海盗在历史上以酗酒和在公海上进行血腥掠夺著称,声名不雅。但一些历史学家经过研究后发现,海盗船上可能是现代史上最先倡导民主和民族融合的地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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