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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长风何必近孤舟,行客自多愁

12/30/2017.

写给一个曾经把我放在心里的男孩:

方秦,我读过了你的信,把它叠好放进抽屉里。和上一封一样,它也安静地躺在我床头的抽屉里,陪我进入每一个后来的睡梦。也说不定会在哪一个夜半,成为安抚我从噩梦中逃脱的一杯温水。方秦,你既已对我说出这样的心事,那么我大约也是不笨的。但我的确搞不明白这段时间以来,扰乱你的是不安?是惶恐?是怕人知?还是你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晦涩问题的无措。

我也有过日夜思念的人,我也生长着那只想要触碰却又收回的手。我也曾经惶惶不可终日。方秦,这些你都是知道的。我希望我能体谅你的不知所措,也盼望你准许我体谅你的郁郁寡欢。我多少能够猜到你的慌乱,可是你写给我的两封信中我唯一能够清楚窥见的不是你的情感,也不是你小心翼翼的解释,而是你的卑屈。我不知道这样的话会伤你多重,只是我看到的,就是如此。

方秦,我真恨死了我从前的模样。那个绕于我心头的男生于我来说甚至算不得是朋友,可是我依旧会向他靠近,每一步都只敢挪动一丁点儿,每一步都走的草木皆兵。他朝我笑一下我就能开心好多天,他对我说一句话我就要记很多年。我根本不喜欢我自己这个没出息的样子。然而我在你眼睛的起伏里,仿若看见这些年的自己。

可是即便有再多的喜欢,那也是我们堂堂正正的,光明磊落的喜欢啊,不是吗。我明知我控制住我的情感,不许它霍乱,不许它放肆,不许它跑出去害人。我们也只是在大河里努力想要得救的小屁孩儿,虽然有时急切,但也从未想要拖过谁下水。所以方秦,我想要你记住并向我保证,从今以后,哪怕是你已经遇到了那个值得你付出爱的女孩儿站在你面前,我也要你挺直了腰杆,理直气壮地看着她的双眼再问她你愿不愿意。你能答应我吗?

方秦,如果你允许,我们就说的直白点。我不知道你自认为对我的好感是不是真的已经变成了喜欢,若你明白自己,若你能干脆地肯定下来,我希望你能谨慎一点再问一问自己,这样的喜欢与我们是这般要好的朋友究竟有没有关系。是不是只是朋友间的亲密和依赖让你一时看不清自己的心,无法分辨友情和喜欢。若你也尚不明确你付诸在我身上的情意,我可以陪你一起走出这个迷局。我只是怕你还没有搞清楚对你来说这样郑重的感情之前,万不要因为失误伤了自己。

但,不管最后你思考出来的结果如何,方秦,我都真的谢谢你。谢谢你在我坏事做尽之后没有放弃我,谢谢你愿意让我做你这样好的朋友,谢谢你在那些脱秋临冬的回家的路上费尽口舌绞尽脑汁的安慰,谢谢你周四的晚上有些“惊悚”的帮我暖手。

方秦,遇见你真的算是我莫大的荣幸了,幸运到我曾经也妄图一辈子都做你的好朋友,告诉别人我也有我的天涯若比邻。

方秦,我问你是不是真的要我看那封信,是怕你会后悔。但不管是好感还是喜欢,你的感情都给予我太多力量让我看见我生命里的光,并且勇敢地朝它走过去。披荆斩棘,在所不惜。你让我知道原来我的身后也立着一副这样坚实的盾,不管我做错什么事都有人在归途守着我,时刻准备着以血肉之躯给我撕开一条稳妥的退路。方秦,我这样说,你明白吗?我不敢说更多了,我觉得这样就已经有些残忍。

方秦,我不知道你怕不怕我们的感情还回不回得去,我知道我真的很怕。如果你愿意把这些当作是好感,我就能用同样的好感回应你,可如果你是认真的喜欢,我有一句抱歉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方秦啊,你会不会很难过。

我想了很多,很多很多,以上这些,是我仅能用言语表明的寥寥一篇,希望能够宽慰你少许。如果你也如我所愿,我想努力和你做更久更久的好朋友。可是如果你有丝毫的不自在,也希望你向我言明。你说了,我就懂了。

方秦,谢谢你一直以来给我地这些力量,谢谢你给我的纵容和温暖。我等你地答案,不论是一个拥抱还是一声珍重。

就写到这里了,书信长短,恕不一一。

祝好,

李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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