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啊，老大，你没事吧？！”
心疼儿子的终究是女人，大王氏看着卫长忠的脑袋，心疼的不行用自己的绢帕擦着卫长忠的脑袋。众人都下意识的去看宁莲儿，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只是一时间的气，会心疼男人，还是来真的。看到的是宁莲儿的无动于衷，他们心里都是咯噔一下，知道宁莲儿这是真的冷了心了。
实际上宁莲儿那里能不心疼卫长忠呢，可握住了小女儿的手，感受着其他三个女儿的搀扶，这心就不自觉的硬了下来。自己公爹到底不可能打死卫长忠，受点苦罢了，为了孩子值得的。
“娘，您帮我求求爹吧，我什么都不要，家里的财产我都不要了，都给老二老三了。我……我不要和宁氏和离啊！”
卫长忠是非常喜爱宁莲儿的，甚至重过自己的生命了。他对宁莲儿生的孩子倒看不出来，可对宁莲儿是真心喜欢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发生事情，想到的都是自己和宁莲儿以后的情况。他未来的规划里头，一定是有宁莲儿的，倒是几个孩子淡淡的。也是有迁怒的意思吧，四个女儿，只要有一个是男孩，自己和宁莲儿的日子都不会过成这样。
对父母他不敢责怪，对兄弟弟妹，他有心责怪又做不了别的事情。最后只能将怒气放在了女儿的身上，生而为女成了原罪。可如今宁莲儿为了女儿，要抛弃他，他慌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和宁莲儿应该是一样的心思的，可如今显然女人有了孩子之后，重心会在孩子身上了。
“你，你有点出息啊！”
大王氏看着儿子这样子，心里难过的很，恨不得扒了宁莲儿的皮，觉得都是她再逼着自己的儿子。可又明白，虽然同样都是儿子，可作为自己的长子，依仗了二十多年的大儿子。大王氏心里更加疼爱的，其实还是卫长忠的。不过是因着当家男人的态度，倒是不好做太多的事情，但看卫长忠在这个家里的生活都没有影响。就知道大王氏内心真正的态度，而宁氏一怀上儿子，大王氏立马就将这种态度摆在了明面上。
让大儿子一辈子给二儿子伏低做小，将来说是靠二房养老，可二房如今的态度怎么看都不可能。大王氏做母亲的都知道二儿子靠不住，将来未必会对母亲好，更何况是大哥呢。大王氏在这个时候，忽然下了一个决定，她不能让大儿子一辈子就佝偻着背做人。这可是当年自己最骄傲自豪的孩子呢，当初多少人羡慕她有这么一个大儿子啊！
宁氏这一闹也好，她也能够狠下心来，替大儿子谋划。到时候不孝的名声自然是宁氏担了，自己的大儿子只要之后有个样子，人家最多说他妻管严。起码不像如今，自己多给他一点好的东西，都要被二房那个挑事儿的儿媳妇明里暗里说一通。
如今自己大儿子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呢，都被这么说，那以后年纪大了还能指望不成。大王氏显然是看得很透彻，对王丽华以及自己二儿子的品性知晓的很。至于大孙子，她自然是疼爱的，可到底隔了一层比不上自己的儿子。特别王丽华是她不怎么看得上的媳妇，即使大孙子出息，她心里也膈应。
大孙子和儿子相比，自然是儿子更加重要的。至于大孙子以后读书怎么办，在她看来什么样的人家过什么样的日子。大孙子如今上的学堂束脩本就不低，还经常给他买新衣裳，买新书什么的，这些花费才是大头。他们家里这个条件，那里能隔三差五就给做新衣裳呢，至于新书。她可是听说人家家里穷困读书的，都是抄书，那样还更有用呢。
这些都是大王氏有意打听的，要不然也不知道这么些东西。她只是个乡下妇人，只知道如何将日子过好，再说读书的又不是自己的儿子。若是孙子和自己亲近，是个孝顺的她说不定会无私付出。可孙子自从被夫子夸了之后，在自己面前也是一副我是读书人的样子，几次三番的，这份疼爱就自然少了。
说白了，大王氏不差孙子，她内心里其实最疼爱的还是三房的小孙子。软乎乎的，同自己亲近的很，要不然就王丽华的性子。怎么会容忍三房的儿子的待遇和自己两个儿子一样，就是因为知道大王氏更喜欢这个小孙子。到底如今当家的女人是大王氏，王丽华不敢对着来。
“和离是不可能的了，当家的，你说如今可怎么办啊！”
大王氏放开卫长忠，走到卫敬山的面前，低声的询问。
“这宁氏，我看是打定了主意的了。若是真的不依着她，恐怕她真要将这件事情闹大了，到时候小风就毁了。要不然，就依了老大的意思让他们分家的了。到时候什么都不给老大家的，让他们就这么出去，到时候指定能让他们知道外头的日子多难过，到时候恐怕会求着回来呢。”
大王氏当然知道此时若是提分家给卫长忠东西，二房会有反应，卫敬山更是不会同意。倒是用这种方法，可以让卫敬山同意，也让二房的人放松警惕，想着真的可以让卫长忠回来做牛做马。大王氏这可不是坑儿子，而是知道卫长忠一家子都是能干的，即使如今宁氏虚弱一些，其他几个都是能干的。
家里的钱财都在她手中握着，分家族里少不得要来人主持。为了面子到时候卫敬山都要意思意思给点东西，自己偷偷在补贴一二，他们的日子就肯定还是能够过的下去的。
“好，听你的！”
卫敬山心动了动，他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媳妇和自己不是一条心。只是想着如今的天气越发冷了，出去他们恐怕连住的地方都找不到，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回来。至于宁莲儿刚刚小产，若是这么出去，最后不知道会不会病情加重，还可能会死。卫敬山如今可是巴不得宁莲儿死呢，病死的人可就不能闹腾了。
至于大儿子，将来等孙子发达了，再娶一个也不难的。这么一来，他倒是越加想着让宁莲儿离开了，死在外头才好，以后连祖坟都不让她进！卫敬山可是恨毒了莲儿，连这点都想好了。没有留下男丁的女人，若是男人再娶了，前头一个不能进祖坟，谁又能说什么呢。
“你想分家，好！我成全你们，不过我告诉你们。你们既然要分家出去，又没有承嗣子，那就别想分的家里的七层家产。就连剩下的三层你们也别想和三房平分！”
卫敬山这话，其实就指明了他和大王氏将来靠二房养老的意思了。卫长礼眉头动了动，最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卫长礼作为小儿子算是比较得宠的了，可如今大家长成之后，他就觉得不平了。若是大哥养老的话，因着大家都如此，加上自小他就被大哥照顾的多，他自然是无话可说。
可他同二哥同样是儿子，二哥有儿子他也有儿子。甚至论能力，他可比二哥强的多。就因为二哥有个会读书的儿子，他儿子如今年幼还连读书的机会都没有，就否决了他的继承权。卫长礼如何能觉得公平，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大嫂是个好的，到底当初娶这个嫂子，就是因着她作为大嫂要大度，要不挑事儿。
可二嫂可不是，谁知道自己如果跳出来，二嫂会不会对付自己的儿子啊。陈氏就因着怕再生出儿子，到时候大哥也能够挑他们家的孩子做过继，怕惹了二嫂的眼，最开始的打算休息两年生，到后来都不敢生了。实在是二嫂和二哥那眼神太恐怖了，幸亏他们没有生，要不然恐怕陈氏未必能有那么懂事的女儿出头。
“好！”
卫长忠不求那么多，而卫长孝则是假惺惺的道
“爹，不能如此吧，大哥这么一大家子，如果出去的话，也是要租房子住的。什么都不分的话，如何能熬过这寒冬腊月的啊！”
这么简单一句，好似替卫长忠说话，实际上则是暗示卫敬山如何做。一大家子，居然连马上要过的年都不让过，还净身出户。这狠劲儿，果然和王丽华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卫敬山反而是很赞同的点了点头
“是呢，要不然等年过后再说分家的事情吧，不然还让外人以为我苛责了你们呢。”
卫敬山这是想着，自己是给卫长忠机会呢，此时住下来，那等年过完之后自然是不会再提什么分家了。他不想多分东西给卫长忠一家，若是自己让他们搬出去，最后什么都不给，那自己的名声也会坏掉的。这么多年下来，这些事情自己都出来不出面的，外人也只说自己略有些畏妻，但名声还是很不错的。
就这次大王氏不在家，自己怕事情失去控制出面了，都不不知道外头会有什么流言蜚语呢。若是这个时候，自己将大儿子一家分出去，还什么都不给那自己的名声就臭了。但如果大儿子一家自己执意搬出去，那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当然不搬出去，被这几句话吓到服软了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