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忘笙觉得,她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今生才会死了也不得安宁。
不过现在指望什么都是虚的,只好奋力一搏了。最多也只能祈祷外面的两个人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能大发慈悲救她于水火之中了。
说实话,翟忘笙一点都不想这么莫名其妙的就死掉,至少让她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好吧?也算得上是对得起刚刚穿越来的痛苦和现在这么长时间的折腾不是。
想到这儿,翟忘笙咬了咬牙,努力就着狭小的空间向后退了一点点,为不断敲击冰面的手腾出更多使力的空间。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现实存在,翟忘笙似乎真觉得声音大了那么一丢丢。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巧合,翟忘笙所怀疑的那一点点增幅竟是成功越过了维克多的感知限度,若有若无的细微声响倏地在维克多耳畔响起。
几乎是听到声音的一瞬间,维克多便停下了紧跟在赛琳娜身后的步伐。他深深皱起了眉头,转过身,朝身后望了两眼。
什么都没有。
不!本来就应该什么都没有。
如果当真有什么东西跟在身后,凭他的能力,早应该发现了才对。
维克多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抬起步子打算追上前方兀自前行的赛琳娜。
然而,就在他再次迈出腿的那一刻,敲击声再度响起。
如果他还以为是幻听,那才真是脑子有毛病。维克多眼神一瞬间变得锐利,循着声音的本源,他很快确定了对方的位置,有魔法作为驱动力,维克多只一瞬就来到了目的地-----他原来站着的地方,同样也是翟忘笙被困的地方。
但赛琳娜似乎对维克多的离开毫无所觉,她早已陷入了沉思。
思考是一件可怕而又实用的事情,它能让你不知不觉之间主动放松对四周环境的警惕,却也能给你一个绝对独立的空间,任尔畅游。
赛琳娜现在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惊讶过了,愤怒过了,憎恨过了,时间便会慢慢抚平事发时的极端情绪。当一个人真正变得理智时,他才有处理分析事件的相对理性。
赛琳娜绝得是一个善于反思的人,经历一段气氛压抑,却互不干扰的路程,她开始回顾刚才发生的一切。
对于维克多对事情的知情,赛琳娜始料未及,或许这也是她一时之间忽略冷静的重要原因之一。
现在想想,或许她当时不应该那么慌乱的,其实,相较于她,维克多更可疑,不是吗?
平心而论,她和维克多并不是很相熟,今天他陪她来找安杰丽卡,赛琳娜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主动提出陪她来找。
讲真,维克多的条件很好。赛琳娜几乎可以猜到此次行程归来后,学院里女生对她的的敌视程度了。
不过这并不是关键,赛琳娜自己的身份也很特殊,她实在是懒得理那些小女生。或者说,她压根就不怕那些弱智的小把戏。这就像是大人看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样,有什么好在意的,一笑而过罢了。
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维克多竟然主动陪她。
她对他一无所知,他却对她看上去了如指掌,这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赛琳娜可不会花痴自恋地以为维克多悄悄关注她,所以才会致使现在的状况。
她清醒的认识到,维克多的可怕之处。
赛琳娜十分非常地肯定,当初那件事情发生时,只有提籁雅和她……不对,还有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只精灵-----安杰丽卡!
赛琳娜转念又摇了摇头,安杰丽卡是自己的守护精灵,虽然特殊了一点,能够自由活动,但是如果做出背叛她的事情,还是会遭到契约之力的惩罚的。背叛她,当维克多的卧底?不可能的!
那维克多是怎么知道的?
算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知道了,但这也是赛琳娜自己的事情,这跟维克多,有半毛钱关系啊?是什么原因让他非得说出来?就算是对她抱有什么莫名其妙不知所谓的成见,也犯不着这么着急说出来吧!
那唯一的可能性也只有,他是想隐藏什么,否则,他还有什么理由呢。又不是什么神经弱智。
况且,自打走到了弗兰兹冰原,维克多就不只一次提出,说是劝自己离开这里,尤其是刚才。
如果当真像刚刚维克多说的那样,只是因为太过危险了才离开,未免有些不现实。他可是全国都闻名的魔法师,虽然还处在实习阶段,但也绝对不能当时普通的实习生,毕竟学院里的法师,除了那位,还真没什么人是他的对手。这样厉害的他,还担心冰原的魇兽?
既然不是害怕危险,那必然是害怕她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了。
假设,她刚刚的前进行为即将触及到某种底线,一个让维克多十分在意,不得不守住,必须用尽一切方式守护住的底线,使维克多不得不放大招制止她前进的脚步,迫使她离开。或许,她前进的方向不远处,就是“神秘之物‘’的藏身之所。
突然,像是想通了一切事情,赛琳娜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自得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