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立德的话后,比利深有感触。
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到了出去走走的时候了。
……
比利回到家,父亲就说“儿子,我们能再谈谈吗?”
比利很吃惊。虽然这几天父亲一直在开导他。
但,说到国王和当权者的时候,他的语气就会变得咄咄逼人。
因此,比利差不多也该忘了以前轻柔的交谈声,现在,家里充斥着的都是激烈的话语。
父亲现在的声音更像是在找他商榷什么?而不是开导和鼓励。
比利的心沉了下来,他坐下看着父亲那双有神的眼睛。“谈什么?爸爸。”
父亲好像刚要开口,但他明显克制住了自己。
“我以前太自以为是了。”他说,“这是一种罪过。我们这一群人都太自以为是了。”
“我们败了,寡妇们两个星期后就会搬走。”
“为什么?他们不怕罢工吗?!”
“没用的,比利。我们……根本耗不起。”父亲无助地挠着脑袋。
“琼斯那群人已经和国王他们串通好了。那群寡妇和孩子,完了!”
比利终于知道立德生气的原因了。
无论平民怎么努力,都没有国王的一句话来的重要。
“他妈的!这群混蛋为什么能这么狠心!”比利愤怒地站起来,敲着桌子骂道。
这太不公平了,别人的丈夫为你们赚钱死了,你却要赶他的妻儿走!
“坐下。比利……坐下!”父亲说。
比利坐了下来,父亲拿出一张车票堆到比利面前。
“这是去首都戈伦的火车票。”父亲慢慢地说,“你不能再呆在这里了,比利。”
外公和母亲从楼上走了下来。
大家都沉默着。比利知道,琼斯和他的人会千方百计的为难自己。
父亲不能保护自己太久。
他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来这个家了。
这是他头一次感觉家是这么小,屋里很暗,空气中带着一股浓重的魔力焦味和油烟味。
一想到要离家远走,他真的是非常伤心。
离开的不单单是一所房子,而是他所过的生活。
他相信维纶,服从他的父亲,信任和他一起干活的工友。
但,歹毒刻薄的矿老板,矿工同盟的无能为力,将这一切都毁了。
父亲双手交叠,闭上眼睛,说道“孩子,我很抱歉无法给予你任何的帮助。”
然后,他睁开眼睛说,“离开后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比利叹了口气。这些他都同意,他也打算出去闯一闯了。
“我知道的,父亲。”
“你可不要再像矿里那样乱来了。”母亲眼角带着泪花,“你也别怕别人说你是懦夫。”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母亲同往常一样,一眼就看穿了比利的想法。
他太善良了,而且还富有勇气。
四星级魔力的增长让他有了拯救别人的自信。
但,可怜天下父母心。她不希望比利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别人的命。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父亲站了起来,他将手掌按在比利的头上。
闭上眼睛潜心地祷告着。
“愿主维纶保佑你!我的孩子。”
母亲替比利收拾好了行李。
外公抓住比利的手,“祝你好运,比利。”
父亲忍不住抱住了比利,比利能感觉到父亲哭了。泪水低落在他的肩膀上。
比利打开了门,他不敢回头。
“嘭!”
比利用力地关上了它,他听见了母亲的抽噎声。
“比利!”是艾尔莎,她穿着女仆装,满头大汗。金色的秀发贴了几根在额头上。
看来她是急冲冲地赶过来的,比利看着他的姐姐。
“愿主保佑你!比利。”艾尔莎笑了笑。
比利差点哭了出来。
“那么,再见了!”
比利转头就走头也不回,他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然后顺着陡坡朝车站走去。
……
火车在慢慢行驶着,比利能感觉自己正在快速地远离故乡。
比利检查起行李,他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包括一些必要的物品都在这里。
母亲很贴心地想到了所有事情,比利感觉眼睛有些湿润。
他擦了擦眼泪。
“喂!哥们儿,你也是背井离乡去戈伦打工的?”一个坐在比利旁边的络腮胡子大叔说。
“啊?是……是啊!”比利回答道。
“你从哪里来?我是北边的一个小山村里来的。”男子无比自然熟地说道。
“我是南边的人。”比利说道。
“嚯~!你这么年轻就出来打工吗?”男人疑惑地问道。
比利的年纪应该和他儿子的年纪差不多。
“是啊!生活所迫。”比利没有说实话,他不知道说出来他对自己的看法会不会变糟糕。
“呵呵,既然碰到了,我就告诉你一件好事吧!”男子搂住比利的肩膀。
“这里的火车派对就要开始了!”
“火车派对?!”
火车停了下来,一群穿着鲜艳衣服的人,走进了火车。
“各位,耽误大家三十分钟的宝贵时间!”一个面容较好的女孩,站在他们前面。
“由我们为大家带来精彩的民族歌曲和舞蹈。”
男人开始唱歌,都是一些少数民族的传统歌曲。
女孩们开始跳起舞蹈,裙摆在她们身上一次次旋转,飘扬起来。形成一条独特的风景线。
旁边的大叔也跟着唱歌,时不时还拍手叫好。
比利也被这欢乐的气氛感染了,他开始笑了起来。
女孩们美好的身材和笑容,暂时让他忘却了烦恼和苦闷。尽情沉浸在欢乐中。
“小伙子,你知道这个火车派对会这么受欢迎的原因是什么吗?”男子笑着问向比利。
比利摇摇头。
“他们是想要告诉我们,这里的人无论受过什么委屈和不愉快。”男人说,“在这里,他们就可以忘掉悲伤沉浸在欢乐之中。”
“当然,也可以小赚一笔。”
比利看着女孩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在所有人面前舞蹈着。
歌曲一首接着一首。
就像永远不停息的生命一样。比利看向外面的景色,阳光依旧灿烂。
“或许,我用不着这么悲伤。”比利将手伸出窗外,微风穿过他的指缝。
他闭上眼睛感受这来自前方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