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大概日期商量好后我告诉你。”楚凤岩见了很多这样的事情,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她比谁都清楚。
顾青峍平静一下心情,将诊断书塞入包中。
“凤岩姐,我不耽误你工作了,我走了,放心吧,妈妈还需要我,我一定会坚强。”
“好,有事再打给我。”
“嗯!”
晚上,顾青峍和信彤坐在客厅里愁眉不展。
“小妈手里还有些钱。”
“小妈,我有钱,真的不需要。”
“你妈妈给我打电话了。”
“你告诉她了?”
“这种事怎么能瞒。”
“是啊!不能瞒!”
当晚,顾修和顾青峍视频。
顾修望着一段时间没见的女儿憔悴了许多,很是心疼,她安慰顾青峍。
“至亲生病这种事情每个人都会面对,只是你面对的早一些,你要坚强,不能倒下,不要担心,手术日子定下来,妈就去帮你,妈这手里还有一些钱,去的时候给你带去,我们俩一起想办法,什么坎都能趟过去。”
“妈......”顾青峍哽咽的说不出来话。
“按时吃饭,不要上火,好好照顾你妈妈。”
“嗯!你也照顾好自己,钱我自己有,不用你拿。”顾青峍不想再让顾修跟她承受这些,她知道她攒的那点钱多不容易。
“钱挣了就是用来花的,别担心妈妈,好了,很晚了,睡吧。”
“妈妈,晚安。”
隔天,小区附近的公园里,顾青峍推妈妈出来散步,腊月,天冷的很,吐着哈气在街道中穿行,她珍惜每一天与妈妈的相伴,这样的时光弥足珍贵,她相信定会有奇迹发生。
路过银行的时候她将卡插进去,余额9万,这是她全部家当,包括疗养院退回来的钱。
手术费加上以后的费用,她这些不够,还差上许多。
中午管淑仪睡午觉的时候,她偷跑出来,在偏僻的胡同里翻着电话薄,她不知道该打给谁,上次梧庭的借款刚还完,但想来想去还是打给了她。
“梧庭,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
“妈妈生病了。”
“需要多少钱?”
“我手里有九万。”
“还缺多少?”
“十万”
“好,我有你账号,最晚明天到账。”
“谢谢!”
孟梧庭的爽快让她心中很感动,钱的事情解决了。
手术时间定下来了,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提前两天管淑仪就住到了医院三人间病房里。
顾修来燕京了,她们轮流陪护,可是顾青峍一步也不敢离开医院,进到医院后的管淑仪很紧张,一点也不允许顾青峍离开她的视线,也不允许除顾青峍以外的人靠近她,顾青峍只要消失几分钟她就会慌乱的寻找。
顾修觉得可能这里某些地方更像精神病院的布局,让管淑仪生出很多不安。
顾青峍寸步不离的在她的床边照顾。
茶室,韩仲羽和旬郗彦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真是难得轻闲的一天。”韩仲羽连续上了两周,终于可以休息一天。
“怀念青苹的日子了吧?”旬郗彦问他。
“真有些想念了,生活节奏慢,每天不这么嘈杂。”
“今天怎么会来找我,你家的凤岩呢?”
“凤岩在忙,我知道祎涵出差了,正好过一下我们的二人时光。”
“别,我可怕误会。”
“哈哈,在青苹的时候我们可是总是在一块的。”
“越说我越想拿茶水泼你。”旬郗彦没好眼神瞪他。
“对,有一件事我想着告不告诉你。”
“什么事?”
“青峍的妈妈管阿姨得了肺癌,明天做手术。”
“肺癌?”
“嗯!二期了。”
“不是刚认妈妈不久吗?”
“是啊!本来想不告诉你的,但是知道你还关心着青峍,思前想后才决定跟你说。”
“你就是应该告诉我。”
“告诉你能怎样?你还去医院陪护啊?”
“朋友的妈妈生病我去看看不正常吗?”
“正常吗?那是顾青峍,不是普通的朋友,祎涵不会乱想吗?”
“她不会的,她都让我去青苹见了青峍就不会在这样的事上小心眼。”
“你自己斟酌,话我是说了。”
当天下午,旬郗彦回到家里,房中来回的踱步,想了半天,他还是给顾青峍打了一个电话。
“青峍,阿姨明天手术是吗?”
“嗯!凤岩姐告诉你的?”
“仲羽说的,钱够吗?”
“够”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没有,我妈也来了,还有小妈她们。”
“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又不是大夫,告诉你干什么,顾好你自己就行了,我这没事。”
“阿姨手术时我去陪你。”
“旬郗彦,你脑子没问题吧?她知道我的存在,你这样我会很难做的。”
“行啦!不去。”旬郗彦挂断了电话。
手术日子到了,顾青峍、顾修、信彤、信云舟四个女人守在手术室门口,精神紧绷,不停的抬头看向手术室的门。
手术很顺利,两个星期后就可出院,术后四周后开始化疗。
顾青峍心疼的看着睡梦中皱着眉的管淑仪,夜里,躺在陪护床的她感觉冷的不行,拉过被子盖住仍是不起作用,她知道自己发烧了,大晚上的,她不敢离开,喝了两杯热水,发发汗也许烧退了就没事了。
凌晨,烧终于退了,她紧张的心放下了,自从管淑仪住院后她着急上火加上休息不好才会这样。
早上,顾修来时听到她声音沙哑,知道她病了。
“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我守着。”
“我走了她闹起来怎么办?我没事就是感冒而已,不严重。”顾青峍戴着口罩怕病毒传染给管淑仪。
顾修帮她去买了很多的药,尽可能的帮她做更多的事情。
顾青峍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妈妈,你真好!”
顾修摸了摸她的脸,“我的女儿都瘦了,太可怜了,再坚持一段时间我们就可以出院了。”
“嗯”
顾青峍喉咙哽咽,眼泛泪花。
顾修心里也不好受,床上躺着的是青峍的亲妈,这些都是她必须要经历的。
晚上顾修坚持要陪她守夜,顾青峍不同意。
“妈,如果你再累病了,就更麻烦了,况且这里只有一张陪护床也没地方睡。”
信云舟说:“我年轻,我没事,我陪你。”她下午来的。
“真不用,你在也靠近不了妈妈,不用陪我熬着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