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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回归

正如法斯克所言,布鲁斯那近乎怪物般的体质,让他在清醒后的第二天便已经可以下床正常活动了。而在随后的几天里布鲁斯也偷偷尝试过使用龙吼,不过结果确实如爱丽丝所言,就算他能够喊出龙吼咒语也没有办法自虚空中召唤出那力量。因为这件事情,布鲁斯一直想请教爱丽丝。可惜爱丽丝这几天将自己关在实验室里,一直在修复斯基德普拉特尼,就算是布鲁斯她也没有准许打扰。

用法斯克的话说,爱丽丝还是很担心布鲁斯。在没有血脉力量的加持下,一直待在地狱的布鲁斯说不准哪天就可能被地狱的力量蚕食掉,所以还是尽早把他送去中庭比较好。

就在这种莫名的等待中,爱丽丝终于在布鲁斯清醒的第七天从实验室里走了出来。

“基本已经准备就绪了,斯基德普拉特尼虽然被毁得奄奄一息,但是就算是他的尸体也足够支撑这次航行。”穿着束身长裙的爱丽丝,看上去十分疲倦,她那星辰般的眸子如今依旧暗淡无光。她用手指关节在太阳穴上揉揉,然后挤出微笑看向布鲁斯。

“准备一下,我马上就把你送走。”

“你,不要紧吧。”

布鲁斯有些担心的看着爱丽丝,他隐约能够看到那长裙中爱丽丝身上缠着的绷带。他这几天还是或多或少从法斯克那里知道了最后那一战的惊险,为了不至于让他直面巨人之王而选择自己单刀赴会,这让布鲁斯心中有很大的愧疚。

不过还是一个小女孩,却被弄成伤痕累累。而本应该站出来直面最终BOSS的自己,却生龙活虎得一点事情都没有,怎么想这件事情自己好像都是个拖后腿的家伙。布鲁斯这几天总是这么想着,该如何报答这份恩情。

“没事,这点小伤。”爱丽丝踮起脚拍拍布鲁斯的肩膀,随后她有拉起对方的手说:“你放心吧,万事都有我呢。”

嗯?这剧情不对的吧。布鲁斯低头看着一脸温柔的少女,怎么好像自己本应该就在她的羽翼下接受庇护。只是看着爱丽丝那双星辰般的眼睛,布鲁斯心中那“以后有什么用得上兄弟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样的话实在是难以启齿。而且对方作为恐惧要塞的主人,传说中的神裔女巫,似乎也没有什么地方是他能够帮得上忙的。

“咳咳,那……杰兰特不跟我一起走么?”为了化解一时的窘迫,布鲁斯环顾四周想找些其他话题来冲淡这强烈的挫败感。

杰兰特苦笑的摇摇头,而他身旁的修兰则解释说:“其实在昨天主人已经用杰兰特做过一次实验了,只是刚开打连同破碎空间的通道,留在我们身体里海拉女王的力量便开始出现暴走的迹象。如果当时杰兰特迈步踏进破碎空间的话,估计都不需要破碎空间内的乱流,海拉女王的力量就足够将他撕碎。”

“他们是作为海拉的战士而存在,所以他们的行动在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海拉的意志。”爱丽丝耐心地为布鲁斯解释说,“他们如果要离开地狱,必须要得到海拉的同意。所以海拉赐予亚丘卡斯的祝福,其实也是一种类似监牢的诅咒。”

布鲁斯有些同情的看着杰兰特说:“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带回中庭的吗?”

杰兰特低头想了想,他伸手将自己胸口那绣着狮子的奇怪花纹连布一起扯了下来,并交到布鲁斯手中说:“回去后如果你能见到不列颠王国的公主殿下,告诉她是我辜负了她的信任。”

“好。”布鲁斯点点头。

这时法斯克也走了出来,他将一个吊着六芒星徽章的手环交到布鲁斯手中说:“我就没啥好东西能给你了,这玩意是我当年在中庭时做的,它可以帮你破除一些影响神志的小把戏。虽然你这家伙的生命力强的变态,但是神志这玩意人类一直都很脆弱的。”

布鲁斯看着法斯克点点头,将那手环直接就戴在了自己的左手上。只是这时爱丽丝有些深意地看着那手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片刻后见大家都不再说话,爱丽丝拉着布鲁斯的手向城堡内的实验室走去:“走吧,道别仪式就到这里了。”

爱丽丝的实验室与其说是实验室不如说是试验场,很难想象在一个山体的内部会有一座近乎二十个足球场大小的巨大空间。在布鲁斯穿过实验室的青铜大门时候,他一度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离开了恐惧要塞到达了全新的地方。

“之前因为要做恐惧之舟,所以留下的空间会比较大。”爱丽丝看到布鲁斯一脸震惊的表情,她笑着说:“而且空间大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每次实验空出来比较多的安全位置。”说话间她拉起布鲁斯的手就这么漂浮了起来,随后向着实验室最里面飞过去。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只神兽的后裔,所以有很多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每只神兽的血脉力量都不一样,因为他们代表的权力都不一样。我对血脉力量的修炼方式可能并不适合你,所以今后关于血脉力量的修炼还需要你自己把握。”

在飞行的过程中,爱丽丝那甜美的声音如在布鲁斯耳边回荡:“你这次血脉力量枯竭本身也是好事,至少它让你不会在人群中显得那么特别。”

“如果不修炼的话,血脉力量是不是就不会恢复了?”

“也不是,不修炼的话,就是恢复的很慢而已。”

在实验室的最里头有一大片空旷的地区,在这地区的正中间是一个看上去极度复杂的魔法阵图案。这个魔法阵以十二星芒阵为原型,在里面描绘了无数文字和图案,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一幅巨大的抽象画。而在那魔法阵的正中间是一个木筏!

曾今宛如星际巨兽的斯基德普拉特尼,如今却被爱丽丝修成了一个由原木和藤条编制而成的木筏?!布鲁斯在看到那个木筏的时候,心中无数只羊驼奔跑而过。

“这就是那个大船?”

“大船?哦,是的。”爱丽丝很是肯定的说,“当时斯基德普拉特尼已经奄奄一息了,它的力量很难再支撑那么庞大的身躯,所以我就特意给他改造了一下。虽然看上去不是特别好看,不过这不要紧,至少它还是能用的。”

布鲁斯猛地吞了下口水:“我会在破碎空间里待多久?不会到时候他冒出来打我一顿这样子吧。”

如果那个疯老头发现自己被整成一个木筏,他一定会和自己拼命的吧。布鲁斯心中是如此想到。

“不会很久。”爱丽丝开始缓缓向着魔法阵中注入魔法能量说,“破碎空间里没有时间的概念,而这个没有时间概念与地狱不同,地狱是时间停止,它是时间消失。所以换句话说,无论你在破碎空间里停留多长时间,在其他位面里都是一瞬间的事情。”

“所以当我把你送进破碎空间,让斯基德普拉特尼按照预定航线回到中庭时,你的感觉只会是一眨眼,然后就回到了中庭。”

“哦哦,那还好。”

在爱丽丝的魔法能量下,那十二星芒阵开始发出淡淡的白雾,看上去就像是固态二氧化碳在缓慢融化,带出犹如仙境般的奇幻感觉。

“赶紧坐上去吧。”

布鲁斯点点头,一屁股坐在了木筏上。他看着站在魔法阵外面的爱丽丝,看着对方那略显苍白的脸颊,心中突然生出了几分不舍和难以名状的情绪,他不知道这一次的离开未来是不是还有再相遇的时候。

随着那白雾越来越浓烈,布鲁斯已经看不见爱丽丝的身影。他有些不安地打量四周围,一种莫名的恐慌萦绕在心头。

“不,你不能这样!”

“这是为了我们家族,为了我们的孩子。”

“胜利者举杯高歌,而失败者就应该滚去地狱。”

“哥哥,哥哥……”

在白雾之中无数的画面好像幻灯片般涌入布鲁斯的脑海里,无数的人影,无数的场景,无数的对话以及数之不尽的声音。这种被强行灌入信息的膨胀感,让布鲁斯抱着头痛苦的倒在地上。他身体不停的抽搐,眼泪和口水都控制不住的流淌出来。

“布鲁斯·韦恩。”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盖过其他所有将布鲁斯从剧烈的痛苦中带回现实,他猛然间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一间书房里。壁炉里燃烧的火焰散发出阵阵暖意,窗外宁静的月光落在房间角落里一套看似古老的骑士全身盔甲上。自己手中端着一本名叫《月光宁静》的书,同时摇椅还在缓缓摇动。这里是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安详而且平静,似乎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恐怖的噩梦。

这是房门被缓缓推开,一名看上去十分温婉的女人走了进来:“布鲁斯,真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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