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头落月横西岭,塞下凝云断北荒。漠漠边尘飞众鸟,昏昏朔气聚群羊。———崔融。九月的大漠总是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它忽而狂风骤起,黄沙漫天,忽而倾盆大雨,连绵不绝,不着知道是什么的缘故,今天的大漠更是透着一股血腥和邪性。
呼兰古城,矗立在整个大漠中心地段,这里可以说是沙匪的“天堂”,因为在这里,每一个沙匪,他们可以吃喝玩乐,却不用花一分钱。只需要每年出去抢劫俩次大漠中的商队就可以舒舒服服的过完一年。
在城中最大一个庄园里,一个身披黑袍高大威猛的男人坐在正厅的右边的椅子上和旁边一个白白净净手拿折扇像一个书生的男人低语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如果沈秀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认出来这个身披黑袍的男人就是今天他们看到的那个黑衣人首领。
过了一会,从后面的屏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俩人终止了谈话站了起来。随即起身向着脚步声处抱拳鞠躬,起身说了一声“老祖”。
哈哈,坐吧!不用多礼,叫做”老祖“的中年男人对俩人笑着说着,坐然后自己坐在了正面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拿起手中的茶杯,喝着刚刚沏好的茶,然后闭上了眼睛,慢慢的感受着茶香。
下面的俩人,看着上面的老祖,一时无人发出声音。不知过了多久。俩人耳边才听到传来炸裂般的声音,像是在耳边狠狠的敲了一声铜锣。
说吧:人跑哪去了?老祖对着俩人说道。对着高大威猛的人说道:“厉云,你先说。”
齐云厉随即站了起来,对着老祖说道:老祖,人虽然没有找到,但是已经活不成了,他被老二的毒箭,一箭穿胸而过,想来现在已经死了,只是东西没有找到。属下有罪,没能找回来东西,请老祖责罚,说完对着老祖跪了下来。
而老祖就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喝着茶,然后看了看,向旁边那个书生样子的男人,说道:你的事情哪?办的这么样了?
随即书生站了起来,微微一笑,说道:老祖事情都办好了!东边雁门,南边云中,和西面代郡,靠近大漠的九个县的粮食已经都搬回来了,这几年那面的人好像已经知道了咱们办事的规矩,所以快到九月的时候,人们就自己跑去了郡里,让弟兄们省了不少事,都不用见血,就把事办了,而且弟兄们已经把东西快运回来啦!说完,看着老祖。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却有不敢说的样子!
说吧,我知道,你还想说点啥,有什么话就一遍说完,你跟了我十多年了,应该知道我的为人!老祖的声音在书生的耳边响起。
老祖,咱们已经准备了快二十年了,按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为什么还要等?书生疑惑的问道?
呵呵,你不懂,三年前,那场在长安城中的异象你应该知道吧!说着老祖的眼睛已经盯着长安的方向望去。
那场异象,整个长安雷声滚滚,霞光满天,皇宫中的每个人都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书生的脑子了想起来在长安的兄弟传过来的情报,还有当时老祖的神态?
难道,难道,书生睁大了眼睛,看着老祖,说道:难道真的是那件事?
不错,她突破了,还真是让我吃惊,三十岁的先天武者,哈哈,从古至今,还没有人在三十岁前突破先天,更何况还是一个女子。
当初,李治纳她为妃的时候,我还以为李治已经沉迷于女色,连自己父亲的小妾都要的人有什么可怕的,谁想到,他竟然是这个打算,看来我们都小看了这个性子有些软弱的皇帝。
行了,你下去吧,把你的事办好,然后联系突厥那面,战马换回来。不着急,慢慢来,我还等的起,老祖说完。书生就缓缓退出了大厅,走了出去。
而齐厉云正在跪在地上,低着头,听着书生远去的脚步声,耳边传来了老祖的声音。说道:起来吧!厉云,把发生的事好好说说,齐厉云站了起来,坐在椅子上,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对老祖讲了一遍。
你是说,他逃走了整整一天以后,你们才发现?老祖奇怪的问道?
不错,是一天以后,您身边的侍女才跑来找到我,说挂在您卧式里的那幅“重明画卷”不见了,所以我立马清点了庄子里的人数,发现照料那匹雪花狮子聪的陈六,消失不见了。所以我马上用海东青给沙漠中暗桩的兄弟发去信息,他们反映在一天以前看见了陈六,所以我让暗桩的弟兄们拖住他,谁知道这小子武功还不弱,三处暗桩的兄弟被他一一杀死。
所以,我直接带上老二他们追了出去,在离商县不远的古尔河边发现了他的踪迹,谁知道这家伙狡猾的很,和我们玩了一招“南辕北辙”,我们以为他会进商县,谁知道这小子却向古城又折了回来,如果不是天上的海东青发现他,恐怕还真让这小子活生生的跑掉了。所以我们立即又包了回来,谁知道这小子硬拼着受了老二一箭,逃出了包围圈,我们一直追至快要到云中城下还是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我怕被边军发现所以就没有让老二他们追下去。
老祖听着齐厉云说完以后,看了看他说道:陈六是三年前进入庄子的吧?
不错,是三年前,齐厉云回答道;
这件事“你处理的不错,虽然画没找到,但是,人已经死了。那张画就算被他们得到,他们也不一定能看出什么,幸亏你们没有跑到云中城下去,不然就不好收场了”。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明天你去做一件事,把平常和陈六关系好的人,还有把他介绍进庄子的人都给我抓起来,我要用他们的人头,告诉一些人我“赤血老祖”的地方不是谁都可以撒野的。还有,把画丢了的事情传出去,就说是大唐内卫干的,这样我们也可以给那个皇宫里面那个死太监找点麻烦。
行了,你下去吧!赤血老祖对着齐厉云说道;说完站起来向着后院走去。
寂静的深夜,云中郡内,
郡守府中,郡守“杨括”,恭敬的站在一个头戴羽冠,身穿紧身衣,脚踏快马银靴年轻人的后面,吓得杨括头上的汗水用袖子擦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这位瘟神爷来这里干嘛?希望不要惹出什么事吧。
年轻人转过头来看着后面不敢出声且汗如雨下的杨括说道:“杨叔,不要这么紧张,我就是闲的没事来大漠看看风景,随便替我父亲看看他的老部下,看看是不是还是和以前一样对我父亲那么忠心。
你说是吧!杨叔,年轻人口里的声音不由重了起来。
”小侯爷,属下对侯爷绝对是忠心耿耿啊!若有二心,天打雷劈呀,小侯爷,说着就要对年轻人下跪。年轻人看着缓缓下跪的杨括,心里骂了一声老狐狸,我爹面前都不会让你下跪,今天你要是给我跪下了,传出去以后,还不定让人这么编排我那,心里想着,但是年轻人的手也没有闲着,连忙把“杨括”扶了起来,道:“杨叔,侄儿就是和您开个玩笑,何必这么认真,快快坐下,侄儿还有要事和您说那。
杨叔您也知道,如今的天下,看着四海清平,天下安宁,但是谁都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尤其是这几年,东方的蛮荒和南方的海族虽然平静了下来,但是谁都知道不过是在积蓄力量,而今的朝中也是暗流汹涌,所以父亲为了不让一些人把心思用在我身上,所以找了个借口,把我塞到了您这里,以后我还要在这里打扰您很长时间的,请您一定要多照顾照顾侄儿呀,年轻人看着笑着杨括说道。
杨括心里咯噔一下,想着从长安城中传过来的消息,他可是知道这位爷的脾性,那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只怕这云中郡内一些不长眼的人有的受了!
杨括笑着开口说道:那小侯爷您打算是在府中住下那,还是我在外面给您准备一个院子?
”呵呵,不需要啦,杨叔,我已经打算住进边军里面了“,年轻人说道。
边军?那里面可不是人待的地方,您为什么要去那?而且军中的人,您也知道,一言不合就会拳脚相加,您进去以后要是出点事,卑职可是没法向侯爷交代啊?杨括急切的说道。
杨叔,不要着急,我进边军也是我父亲的意思,您也知道家父是八皇子的亲表舅,所以在朝中一直支持的都是八皇子,而且刚刚不久,八皇子已经被皇上下旨封为赵王,允许在长安城中建府开衙,统领京中十六羽林卫中的龙蛟卫。
但是对于刚刚建府的八皇子来说,仅仅一个龙蛟卫,是远远不够的。而其它的羽林卫要不就是被别的皇子暗中收买,要不就是朝中的中立派。
所以他找到了父亲,希望父亲能帮他想想办法,而府中的刘先生给家父出了个主意,京中的兵权已经被诸皇子分割完了,何不把眼睛放在别处,所以家父把我们三兄弟派了出来。希望我们可以在地方上建立自己的势力。等老皇帝驾崩以后,我们说不定可以就出兵勤王,辅助八皇子登基,到那个时候我们可就是从龙之臣了。
杨叔,你说那?小侯爷笑眯眯的看着杨括,说完以后,手已经悄悄的放在了后面的刀把上,如果杨括有一点异常,相信他马上就会身首异处。
下面的杨括听着上面这位恰恰而谈的小侯爷,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头上冷汗直流,连满跪了下来,说道:“小侯爷,慎言啊,这种事是不能说出口的,不然是要出大事的。“
杨叔,我知道,这些话我也就是对您说说,谁让您是家父最信任的人那。相信你一定不会让家父失望的。对吧,杨叔?年轻人看着杨括说道。
那是那是,侯爷吩咐的事,杨括一定会办好的,决不让侯爷失望,杨括恳切的说道。
好了,也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稍后我会派人来和你联系的。说完以后,待杨括抬起头向椅子上的年轻人望去,但是人已经不在了,杨括看着空荡荡的大厅,虚脱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想着刚才小侯爷说的话,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向内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