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菲蓦然缩紧眼眶。窗外的闪电很强,她清楚地看见江客的指尖在敲度着什么。
摩斯密码……
江客居然会这个,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她在试探自己什么?
思量少许,季晓菲还是如实地摇了摇头:“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死心吧。”
江客切回手语:“我的车被人动了手脚,是你还是有其他人要杀我?”
季晓菲似是一怔:“不是我,至于是谁,我不知道。”
江客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停顿一瞬,突兀道:“……盛远,找过你吗?”
季晓菲惊愕地瞪大眼,回应的节奏一下子慌乱许多:“你,你怎么会知道盛远?你还知道些什么?”
江客见她这幅样子,有些无奈。
季晓菲的心理素质还是太差了,这类人一旦被利用,等于待宰的羔羊,掌握的信息量不会太多。至于警方那边联系到了什么,与她要调查的事有无关系,只能另做打算了。
她站起身,眄了眼靠在沙发边昏睡的那名男刑警,给季晓菲丢下三个字:“别死了。”
季晓菲眼见江客快步离开了病房,还想多问,声音几欲脱口而出。
恰这时,一声炸雷突然落下,照亮整个夜空,江客修长的身形在落地窗前停留了一秒便立刻消失不见。
倒地的男刑警陡然间惊醒,来不及捕捉江客的任何痕迹,便慌忙去按病房的电源灯,第一时间查看季晓菲的安全。
季晓菲安静得平躺着,呼吸均匀起伏,显然在闭眼休息。
男刑警莫名安心呼了口气。
屋内也没有任何异常,似乎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似是受到男刑警的扰动,季晓菲慢慢睁开双眼,迷迷糊糊道:“怎么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男刑警眉眼一横:“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进来?”
“有~”
季晓菲见他直不楞登的样子,半撑起身,戏谑地笑。
“什么人?男的女的?”
男刑警的精神高度紧张。
“你呗~”
季晓菲拖长慵懒的语调,俨然一副气死人的姿态。
“你……”
男刑警对她也是无可奈何。咬咬牙,奔向刚才被打晕的阳台,向下望去。
雨水下的很大,阳台干净得连鞋印都没有,再看屋内,也是没有任何鞋印。
脱鞋进来的?这么大的雨,身上的雨水怎么没有落在屋内?
男刑警疑惑,抓了走廊外打瞌睡的男刑警一同进来检查。
季晓菲很不耐烦,翻了个身又闭上眼:“赶紧检查,检查完我要睡觉。我一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成天被你们两个大老爷们陪在这里,传出去还不知道怎么诋毁我。”
男刑警相当铁面无私,没有理会季晓菲的抱怨,找了半天,只在她床前的坐椅上找到一点潮湿的痕迹。
男刑警一蹙眉,又向季晓菲确认了一遍:“你确定刚才没有人在这里吗?”
季晓菲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下传出:“没有~有我也不知道,我睡着了刚才。”
男刑警知道再问下去没有意义,经过这两天的接触,他们了解,季晓菲这个人比想象中要嘴硬许多。
他回身对另外那名男刑警招了招手:“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牧队。”
……
离开病房后,江客并没有直接下楼,而是跃上天台,找了处避雨点,休息了一小会儿。
幸而刚开始雨不大,房檐设计的建筑又为她挡去不少雨水,这才让自己没那么湿。
唯一留在现场的痕迹大概就只有那把塑料椅子了,碍不了事。
江客紧了紧手套的收腕,寻了楼侧另外一处雨水管道,飞快滑离了顶层。
警车来的很快,江客刻意避着摄像头,绕路才出了海仁医院。
雨水逐渐停歇,她翻了几个墙头,穿过居民家,从医院背后的胡同小道钻了出去。
凌晨时分,逼仄的街道小巷没有人,江客准备去大路拦辆出租车回去。
刚走没几步,突然,一道颀长的黑色身影自身后疾步窜出,一手嵌住了她的肩膀。
江客下意识对抗,两人当即打作一团。
对峙良久,江客有些体力不支。刚在医院那番折腾,面对强大的对手,而且是训练有素的男性,自然不能硬用蛮力。几个巧劲都特意去攻对方的下半身。
男人似乎有意保留实力,下手并不像江客那么狠,躲攻击也躲得飞快,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对方戴着面具,衣衫也是乔装过的,身形不是江客身边熟悉的人,她一时认不出是谁,只感觉男人呼吸的节奏有些熟悉。
又接了几招,男人的鼻息不经意间擦过她耳垂。江客骤然醒悟,一个后空翻再次避开对方的腿劲,冷冷喝了声:“南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