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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黄天荡之战

完颜宗弼派出的探子回报,在东路有部分宋兵集结,在西路没有看到宋兵的痕迹。

完颜宗弼问道:“刺探时深入了多少里路?”

各探子回说都刺探到了长江边。

完颜宗弼叫来了各部将,商讨过江的方案。

“这些人都被我们打怕了,哪还会拦着我们呢?直接回去就是了。”

“我觉得渡江还是得谨慎一点。虽然我们啃的硬骨头很少,但是还是有几个硬骨头的。我们要做最艰难的打算,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我也觉得是要慎重一下。我们不喜欢打水仗,要扬长避短。”

完颜宗弼说:“你们也听到了探子侦查的情况,东路有一些宋兵集结,西路完全看不到宋兵的身影。有没有要说的?”

“我们南下的时候没有走东路,有一些宋兵部队估计是在那躲难去了。西路可能被我们打怕了,宋兵不敢驻扎。”

“说的有点道理。假如东路的宋兵是疑兵,西路却埋伏了宋兵,怎么办?”

“我们凯旋而归,携着高涨的气势,就算陆地上有宋兵阻挡,能奈何?”

完颜朵说:“从水路,我们经上海出海北上可以吗?”

“不说郡主太谨慎。仅仅这海路漫长,也不利于我们的撤退。咱们只需要过了江,在陆地上他们奈何不了我们。因此我不赞成渡海北上。”

完颜宗弼道:“海路不可取。我们没有那么多船,我们也不会驶船,海陆也可能会遇到敌人。现在只讨论从哪里渡江?”

“我们最大的风险点就在过江那一会儿。从这里到江边,包括过了江继续北上,都不会有大问题。”

完颜宗弼说:“那现在你们告诉我哪里渡江最容易?不必考虑陆上行军的困难。”

“我们对南京、镇江江面都熟悉。镇江离这里更近,镇江的长江对面就是扬州,扬州也是我们熟悉的。”

“好。”

完颜宗弼闭着眼睛停顿了一分钟。

“咱们就这么确定了,从镇江渡长江。各路人马要保障货物的安全,注意刺探敌人。有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完颜朵说:“叔叔,既然确定在镇江渡江,而渡江要船只,只能从现在开始就准备。我可以负责征集船只,征到一只就沿运河北上驶到镇江。咱们的钱财货物可以放在船上,直接由船沿运河水运,可以节省我们的兵力。”

完颜宗弼说:“加强防卫,骑兵要沿运河保护货物安全。”

“遵命!”

......

韩世忠的探子已经知道,完颜宗弼要北上渡江,现在从苏州往西北方向行军。

韩世忠加紧部署防线,赶造大型的船只,把主要力量安置在船上。集中水军,调令下游上海等地的水军溯江西进。

船只紧跟着完颜宗弼的行军步伐,完颜宗弼在陆上移动到了哪里,船只就游到附近的江面。

由于调度船上水军比较困难,韩世忠使用一套旗语,在江边摇旗指挥水军行动方向。

建炎四年三月,完颜宗弼抵达镇江,有船只千艘,大多是很小的木船。韩世忠的水军集中在镇江江面,严密监视沿江渡口。

韩世忠部队,林新堂带领的百人队伍在一艘船上,船上有风帆,还配有箭只,还有斧头、铁钩、缆绳、锅碗米面等。

王腾说道:“林大哥,我们终于要跟金兵打战了。真是熬了我很久了,我喜欢在每条船上跳来跳去。”

林新堂说:“我们在船上待了这么久,每天吹着江风无聊的很,最近手痒的厉害,正要多杀几个金兵。”

王腾说:“在陆上打不赢金兵,在水上就要他们好看。我从小在江边长大,只要抓住他们一起跳进水里,我就能杀掉他们几个,哈哈。”

“小王,就你水性好吗?我可以在水里游半个时辰。”,一名战友说。

“光游算什么,我在江里抓到过大鳖呢。”,另一名战友说。

林新堂说:“大家水性好,也要记住咱们的策略,上策拖翻敌船在水中打,中策抱敌跳船,下策在船上拼刀。打不赢,即刻跳船游走。”

三月十二日,天气晴朗,江面无雾。完颜宗弼发动渡江冲锋,横跨上下游几公里,一千艘船同时冲锋。轻舟搭载弓箭手作为先锋,中军跟上,货船在最后。

韩世忠站在一艘大船上,看得真切,吹响进攻号角。

两军距离越来越近,金兵弓箭手射击,很多箭只掉到了水里,射在船上的也被宋兵用木板挡住了,几乎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宋军弓箭手进行反击。两军开始交战。

很多宋兵从船上跳下,潜水游到敌船,凿开船底。或者在敌船上挂铁钩,把敌船两两胡乱钩连,敌船行进时互相拉扯牵制,有些小船翻船,有些则碰撞歪斜在一起,动不了。金兵很多人落水,落水后要么被淹死,要么被宋水兵杀死。

宋兵金兵登船厮杀,鲜血染红了江面。

林新堂的船只在战场外围,盯住一艘敌船,两船靠近后弓箭互射。王腾几个人跳入水中,游到敌船船底,用斧头猛力的砍。凿出几个大洞后游开。敌船慢慢下沉,金兵跳水,大多数折腾了一会儿被淹死,还有会游泳的被宋兵拉住脚同样被淹死。一会儿功夫,敌船所有人员覆灭。

林新堂的船想驶往战场中央,被友船挡住水道,前进不了。后面又有友船驶来,几只船相互碰撞拥挤在一起,进退不了,失去行动能力。

战友之间大吼。“这真是瞎耽误功夫,自己人搅在一起。你们后面的不会看路吗?”

“你们不会让开一点吗,船这么笨重,不能立即停下来,我也控制不了。撞在一起怪我咯?”

“前面打得怎么样了?今天真过瘾,我还得去杀金兵。”

“走,我们游过去杀。”

各船上跳下几个水性好的宋兵,往战场中央游去。

战场中间,船挨着船,我船敌船挤在一起,两军在船上厮杀。

“嘭”,又一艘船撞到一起,引起了震动,一名金兵站立不稳,被杀。

王腾跟着战友,爬上一艘船。王腾看到一名金兵,金兵很高大,摇摇晃晃的走着想从后面砍杀面前的宋兵。王腾冲过去,抱着他往江里冲。那名金兵失去重心,与王腾一起摔到江里。

金兵拿刀砍王腾,被王腾躲开。王腾蹬了他一脚,两人离开了两米。刀砍不到王腾,王腾歇着气,始终离他一个安全距离。金兵抓住刀不好游泳,体力消耗很大,又舍不得扔掉刀,慢慢体力不支,扔掉了刀想游往船上去。王腾潜过去,拉住他的腿,最终把金兵淹死。

宋军船只更大,直接冲撞就能把金船撞翻。宋军的旗舰,更是高大,撞翻了十多艘金船。金兵过江的路,全部被宋船堵死。

金兵落水的不计其数,宋兵跌落水里还会游回去,金兵很多都是不会水性的,就这样被淹死。继续这样打下去,估计都要葬送在江里了。

长江南岸响起了号角,金兵船只撤退回岸边,金兵损失了二百艘船,伤亡五千人。韩世忠的水军没有往岸边追,停留在江面。

完颜宗弼看到这样的局面,头都是大的。和宋兵打水战,真是有力使不出啊。

金兵部队沿着长江南岸西上,另寻渡江之路。韩世忠则派出一百艘轻舟追击。

韩世忠的船速度很快,金军看到宋船又来了,担心被追上撞翻在水里,于是急忙的逃走。金军仓促之间看到前面一片水域相对平静没有大波浪,想都没想就驶进来了。金兵后面的船只全部跟上,随之驶入了这片水域。

这是一片死水港,名叫黄天荡。

金军全部驶入了黄天荡,韩世忠站在旗舰上看得真切,大喜,赶紧增派船只封锁黄天荡唯一入江水道。

韩世忠下达了一道死命令,“不论任何代价,不能让金兵从此入江。”

宋军拖来一些要沉的船,在这唯一入江水道内用沉船、铁锁、铁钩封路。

金兵被困在黄天荡,不得入江。

完颜宗弼召集众位部将,商议对策。

完颜宗弼说:“被困在这,我们消耗不起,必须想出对策来。”

“大帅,我们派出探子,请求江北的完颜昌部队夹击韩世忠。”

“好的建议,可以。”

“大帅,我们不熟悉这里的水路,所以走错了方向。我们应该找些本地的百姓做向导。”

“好的建议,可以,派人去办。把向导的父母孩子抓在手。”

完颜宗弼怒吼:“是谁第一个驶进这死水港的?立刻派人斩了他!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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