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吴乞买这次只召集宗室重臣,商议国家大事。
“今天我们所议的事情只有两个。该不该把宋朝皇帝送回?该不该在中原地区立一个傀儡皇帝?众亲议一下吧。”
完颜宗弼道:“送回就送回去吧,留在我们这里只会浪费粮食。扣押宋国皇帝,还受宋人的指责,激起宋国的民愤,影响我们金国的形象。”
完颜宗望道:“臣也觉得送回去更好,宋国到时有两个皇帝,他们内部会产生争斗。”
完颜宗干道:“我们的目标不在一个宋国,还有周边其他国家。荡平了宋国,我们还要把西夏、吐蕃、大理,都收录到囊中。扣押一个宋国旧皇帝,无关痛痒,放回去吧。”
“宗翰,你的意见呢?”
完颜宗翰道:“臣听皇帝的旨意。”
“既然众亲都赞成送回去。那我们就先把宋钦宗赵桓送回去。附带哪些家眷,一起送回去呢?”
“不是很重要的人,都送回去吧。算是给赵桓增加一些声势,达到抗衡赵构的目的。”
完颜宗弼道:“我要带上赵构的生母韦妃在军中,可以用她去骗开宋国的城门。”
完颜宗翰道:“害不害臊?利用女人来帮你打战?这个韦妃,完颜塞里还没有玩够,他怎么肯放?”
完颜宗弼道:“只要能为我大金国打胜仗,能利用的为什么不利用?”
“宗弼,确实不雅,算了。你在宋国长江上被打怕了吗?那个攻击你的宋国将军叫岳飞,是吗?”
完颜宗弼道:“笑话,我会怕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而已。当时我们是准备撤退,所以急急忙忙被他偷袭了。陛下,为了不让某些人笑话,臣请这次去甘陕作主力前锋。”
完颜吴乞买道:“那我们就议定了,把不太重要的女眷公主们都让赵桓带回去吧。留着徽宗老头在我们这慢慢下蛋,哈哈。”
“宗弼听令!你把宋钦宗送回甘陕。争取用他的身份骗开几座城门,把战果继续往前推。”
完颜宗弼道:“臣遵旨。”
“下面一个问题,如何让赵桓回去以后对我们金国仍保持敬意,保持友好呢?我想许配一个完颜家的女孩给他。宗干,你的女儿完颜朵许配给赵桓怎么样?”
完颜宗干道:“臣不敢做主,朵儿一向很有主见。”
“涉及到两国利益,你必须要做主。要不然我为你做主,把完颜朵许配给赵桓。完颜朵在宋国待过很长时间,对宋国非常熟悉,有利于两国结成比较好的关系。”
完颜宗干道:“如果两国在交恶,我女儿岂不是白白送命?”
“你女儿重要,还是我们的事业重要?你作为朝廷重臣,不应该有这种自私想法,何况你有那么多子女。”
完颜宗干道:“臣遵旨。”
“那就选一个日子,把他们婚事办了,办完之后把赵桓送回去。”
“你们这些重臣,对于手上玩腻了的宋国公主嫔妃们,该让就让出来吧,让她们跟赵桓回宋国去。以后还有西夏、吐蕃的女人等着让你们玩,别短视。”
“臣等遵旨!”
“议下一个大事,我们该在中原培植一个傀儡皇帝吗?”
对于这个议题,这些完颜家的宗室重臣也是吵来吵去,吵了很久,最终也达成了一个结果。在中原设立一个“大齐”国,让济南市长刘豫担任大齐皇帝。金国掌控大齐国(为了称呼方便,以后写作“伪齐”)的军事指挥权,掌控伪齐征收上来的巨额税收。
完颜宗干回到自己府上,把完颜朵叫到自己房间。完颜宗干道:“朵儿,为父之前太不关心你了。我想和你聊聊你的婚事。”
“爹,我还不想结婚,我想再玩两年。”
“你要玩到什么时候呢?你的那些妹妹弟弟都等着你结婚呢。”
“他们等不及,他们就先结婚嘛。”
“胡闹!还没有一个长幼顺序吗?跟爹说,你看中了哪一家的小伙子?”
“爹,说实话,没有人敢向我表白,而我也真的不知道自己喜欢谁。”
完颜宗干故意放松心情,笑着道:“既然你自己不知道想嫁谁,那为父做主好吗?”
“你先说说看。”
“天底下最尊贵的,是谁?”
“当然是金太宗皇帝陛下。爹,你不是要把我送给金太宗吧?咱们完颜家是不通婚的。”
完颜宗干眨眨眼,道:“你再猜猜。”
完颜朵何等聪明,认真思考了一下,立即想到了之前提议送宋徽宗钦宗回宋国的事情,她估计自己猜到了,道:“我不要嫁给宋人,他们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可他是宋国的国君啊。”
“爹爹,我看不起他们,我只想嫁给我们金国的将领。”
“朵儿,你是爹最聪明的女儿,你也最熟悉汉人的历史。汉人的典故昭君出塞还记得吗?你肩上担负的是金国的使命,哪能因自己的喜好推脱使命呢。”
“爹,现在我们两国正在打仗,我去宋国了会被杀掉的?”
完颜宗干心里也没底,但还得劝道:“你嫁的是皇帝,并且你是他的皇后,怎么会有生命危险?我的女儿这么聪明,肯定比爹更清楚的。”
“爹,为什么是我?”
“太宗陛下钦点你的。你在宋国待过很久,熟悉汉人,精通汉语,只有你能很好的胜任这个角色。”
“是我得罪了他吗?”
“不能乱讲话。你信口开河,难道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吗?”
完颜朵知道其中的利害,完颜家族外表看来很团结,内部其实也有残酷的竞争。虽说都是金太祖一支传下来的,但是为了权力,家族内部也会有杀戮。谁家的实力更强大,谁家的话语权就更大,谁家的子女有出息,谁家下一代就更有保障。家族内弱小的势力,很可能就被清理出局。
完颜朵想到自己弟弟妹妹的安危,想到父亲母亲的辛苦,道:“陛下钦点的,我敢不答应吗?爹,我答应就是。”
“朵儿,你为咱们家作的牺牲,爹都记在心里。”
大婚的日子就在几天后,赵桓和完颜朵的婚礼在金国皇城举行。婚礼隆重气派,金国各重要人物都到场了,完颜吴乞买把宋徽宗赵佶和郑皇后洗刷干净,也请到了婚礼现场。
宋钦宗赵桓自从知道要与完颜朵结婚的消息之后,就猜测到了自己下一步回宋国是很有可能的了,但他没敢表现太高兴,反而是继续装傻充愣,看到好吃的就嘴馋,看到完颜朵就色眯眯的盯着看。
完颜朵穿着红色紧身婚礼服,头戴黄金配饰,年轻的脸上透着股聪明劲。就算赵桓细细的看,也没有发现她任何瑕疵,完颜朵真的很美。
婚礼按金国的习俗举办,金人热情和野性,新郎新娘要与宾客们一起唱歌跳舞。婚礼上,大家喝着烈酒,吃着烤肉,挥舞着马鞭,气氛很热闹。但是有几个人却不怎么高兴,新娘子完颜朵并非情愿嫁的高兴不起来,两个宋国的宾客宋徽宗和郑皇后因阶下囚的身份也高兴不起来。
洞房夜,赵桓躺在舒软的床上,边上有一个大美女躺在身边,幸福来的太突然,感觉非常不真实。被关押在五国头城院子里的日子,仿佛离自己那么遥远了,那个辛苦种地的赵桓和现在的赵桓是同一个人吗?
完颜朵警惕的躺在赵桓身边,希望他不要有什么动作,不然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是该杀了他,还是该配合他?杀是不可能杀的,配合也是不可能的。
赵桓的思绪像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的飞奔。他想到从前当皇帝时的快乐,想到被俘虏这几年的辛酸,想到自己的妹妹母妃们被金国人的蹂躏。思绪被他拉回到现实,现在就有一个完颜家的女人躺在他的身边,对这个女人他有种强烈的要报复、要占有的欲望,赵桓伸手摸过去。
完颜朵道:“你干嘛?”
赵桓道:“我喜欢你。”
完颜朵停止了问话,赵桓的手也停在她身上。过了很长一会儿,完颜朵道:“你会对我好吗?”
“我会的。”
“我跟其他人不一样。”
“我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
完颜朵没有推开他的手,她之前想的还是太简单,她原以为自己会厌恶他。但国君跟普通的人真的是不一样,普通的宋人让她厌恶,但是他是亿万宋人的皇帝,皇帝的身体仿佛天然自带有某种魔力,这种魔力让身边躺着的这个普通长相的男人变得高贵和珍稀,一般的女人在这种魔力下很可能会主动脱光衣服扑上去。完颜朵没有扑上去,但是也抗拒不了,赵桓抱住了她。
第二天起床,赵桓看到了床单上的一点红色,这种感觉很妙,比以前当皇帝时宠幸其他妃子更妙。完颜朵睁开眼,对赵桓笑了一下,赵桓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