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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秋风寨里秋老虎

“秋老虎”一词根据民间的说法,一般是多发生在每年的八、九月交际,那几天往往会有连续好几天的高温,让人炎热难耐,如同置身太上老君的八卦火炉,关于秋老虎的谚语民间更是多的数不胜数,但是在兔子山秋风寨,”秋老虎“却是一个人的外号,他被称呼为“大当家的”、“山寨老大”,也有百姓叫他”秋兔子“,当然最后一个在秋风寨没有人敢叫,因为会被老大打死的。

要细说秋老虎的故事就不得不从两年前他来到兔子山的那一天开始说起,想起那一天,胡魁的眼里便满含泪水,因为那个时候,他不叫胡老二,那时兔子山老大的位置上坐着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

那一天阳光明媚春暖花开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他吃着手下兄弟抢来烤了整整一天的肥羊腿,舒服的打着饱嗝儿,在一群被抓来少女们花痴的目光(o((⊙﹏⊙))o.其实是吓蒙了)中抖动着他裸露的胸肌,然后在少女们的尖叫声中(被吓的……),心满意足的抚摸着自己的连鬓胡子,往聚义堂走去。

自负于自己英俊绝伦无人能比的面孔中不能自拔,他在小弟一声声殷勤的喊叫声中坐上了主位,那个时候山上刚抓来了一个落魄书生,隐约记得他姓王,叫做王念,是参加春闱迷了路以至于错过了大考,心灰意冷的王念决定要弃文从武,于是路过兔子山被兄弟们劫了银子之后就不走了,从此留在兔子山中,有几次帮助胡魁抢山头绑架富商的时候出谋划策,胡魁觉得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有那么点用处,于是就留下他当了一个军师,虽然这货有时候行事狠了那么一点,动不动就要杀人灭口,但是只要胡魁不同意,他就只能是个出谋划策的军师。

两天前,胡魁也不知道王军师下山在哪里干了一票,带回了白银两百九十一两,绸缎二十匹,马车六架以及妇女和少女加起来十五人,胡魁从事山贼这门很有前途的行业已经十几年了,从来就没有干过这么一票大的,更别说见过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了。一听说干了这么大的一票,兴奋的同时还有点儿后怕,看着那些抬回来的箱子,和那些貌美如花,让他不由微微一硬表示尊敬的小娘子,胡魁很害怕这货带着一群人把一个镇子都给血洗了,要不然哪来的这么多钱和这么多女人?

胡魁记得当时入伙的时候,老寨主就跟当时还是个“弟弟”的他说起过,做山贼能不杀人就不杀人,凌辱女子的事情能少做就少做,但是一定要劫富济贫,惩奸除恶,老寨主说做山贼的最高境界就是天下归心,说他看过一个话本子,一个叫宋江的杀妻犯带领着开黑店的、杀猪又杀人的、杀上司的、杀虎杀嫂子的、拐走妇女的、帮着老大泡皇帝的马子的等等,这伙土匪自称绿林好汉,还对应天上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每个人都有一个威风凛凛的外号,平日里在山上喝酒吃肉泡女人,一闲的发慌就带着手下兄弟造反去了。

本来过得是神仙都羡慕的逍遥日子,可是忽然有一天他们的老大竟然突发奇想,要带着一群杀人犯归顺皇帝当官,这不是羊入虎口吗?你说一个背负着人命官司、还聚众闹事、造反、造谣生事、还泡皇帝马子的罪犯当什么官?最后弄得一百零八个兄弟最后死的十去七八。老寨主当时看着他的眼睛忧心忡忡,说这就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不务正业会有多么可怕的结局。

他们老大宋江败就败在了失了民心,本来就是一群土匪,动不动就喜欢杀人,如果都想当官谁还去做土匪?他非要把众兄弟逼上朝堂,最后弄了个惨不忍睹的结局。

最后老寨主说,打家劫舍可以,但是一言就杀人这就不是为贼之道了,胡魁当时问了一句什么是“为贼之道”,没读过书的老寨主憋了半天就憋出了四个字,盗亦有道!直到后来胡魁有了军师后才知道,老寨主是蒙自己的,“盗亦有道”明明是人家盗圣一门的规矩,虽然两者都跟一个“贼”字有关,但是可算不上同行,明明就隔了好几座山好不好。

胡魁想起老寨主的教训,立即问清楚事情缘由,王军师笑着说是在山下遇到了因为贪墨银子被抓去京师的狗官,于是就被他们截下家财女眷,至于那个狗官,他们放了,估计下场好不到那里去。

胡魁当时就派人去查这件事情的真伪,因为他内心里是不相信这个曾是落魄书生的军师,他不知道听谁说过一句话说,读书人要狠起来那可真是坏到了骨子里。

不过这可不影响胡魁向往美好事物的心,想他胡魁再有几年就是读书人说的而立之年,可睡过的窑姐只有那么几十个,前些年好不容易劫了一个漂亮的小娘子想要做压寨夫人,还没等到开口小姑娘就吓得咬舌自尽了,这让自负于相貌英俊的胡魁有些气馁,亲自安葬好了小姑娘,连着好几年都没有想过再娶压寨夫人的念头,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夜夜顶着小帐篷而眠也有些难受,这次好不容易抓来了这么多小娘子,要不然……放纵一回?他有些踌躇。

反正都是狗官的家眷,被押进京城也是被诛九族早早死去投胎下场,能保住命的话就是发配边疆或者充入教坊司中,充作官妓,生不如死,要不然这次就别想着老寨主的教诲了?再说了,这些小娘子各个细皮嫩肉,脸若朝霞,肌肤如玉,不像那些山野村妇满手老茧。任意一个拉出去在青楼最次也能排上前十,这些小娘子果然如王军师所讲,当官的官老爷也的确会享受,除了一身穿着打扮的大家闺秀,就连丫鬟打扮的也都美貌如花,这些婢子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后买来的,各个弱不禁风身如弱柳,这才符合某些官老爷偷吃的吃相吗。

这时候王军师看着胡魁的脸色变化,凑到他的耳边说道,“大当家的,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胡魁愣了愣,皱眉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大当家的,这两句话的意思就是老天赐给你的你却不要,你会受到惩罚的,时机到了你却不行动,会给自己惹来灾祸的,这些婊*子外表一副清高的样子,平时都不把人当人看,在床上的时候却放荡的狠,若是您交给小弟调教几天……”王军师阴阴的说着,舔了舔猩红的舌头。

胡魁猛地拍着书生的肩膀,力气之大将瘦弱书生拍在了地上,赶紧把他拉起来,连声说对不住对不住。

他俨然没有发现这个“处处为他着想”的书生眼里,闪过的一丝阴毒。

就在这个时候,聚义堂突然冲进了一个小山贼,神色惶恐的他还没来的及说话,就听见身后轰然一声巨响,聚义堂的大门便塌了下来,激荡的尘土滚滚,胡魁等人咳嗽不已,等到尘土散去,就看到一个年轻人保持着踹门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

闻讯赶来的山贼们提着刀剑,脸色狰狞,他们已经将这名不速之客团团围住,整个聚义堂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全部都是秋风寨的土匪。

胡魁愣了一下,他活了这么些年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档子怪事儿,秋风寨山贼上千,竟然让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小屁孩给闯了进来,还一脚踢坏了自己的门?能在土匪窝里如入无人之地,这个小子显然不简单。

胡魁冷着脸,仍是不失礼貌的抱拳行李,朗声说道:“这位小兄弟擅闯我秋风寨,踢坏我聚义堂的大门,可是我秋风寨在哪里得罪了你?不知道小兄弟今日来此,是路过我秋风寨想要讨一杯酒水喝还是要和在下过上那么几招?”

只见面孔英俊的年轻人慢腾腾的收起了脚,在众人的目光下还拍了拍鞋子上的土,

这一幕让围着他的众山贼恨得牙痒痒。

年轻人瞧着面目狰狞的山贼环视一圈,然后目光落在了胡魁座上的那张白虎皮上,好奇道,“这张白虎皮价值不菲啊,整张虎皮毛色发亮,黑斑则颜色较深,虎皮宽大较为完整,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一些细小隐晦的瑕疵,比如说杀虎时弓箭所入的位置?我只知道如若不伤虎皮,必须得是百步穿杨的神射手射入老虎双眼之中,这样剥下的虎皮才为完整,整张虎皮上没有一点伤痕,堪称完美!”

“白虎虽然罕见,可是完整的白虎皮更是极为罕见。”只见那个年轻人毫不见外的腆着脸,看着胡魁道,“你可不可以拿过来给我看一下啊。”

胡魁冷笑一声,“阁下好眼光,更是深知一张完整白虎皮的珍贵之处,想必阁下必是出身名门正派的弟子,不知道是出自那个宗门,师父是那位江湖前辈?”

年轻人摆了摆手,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你可猜错了,我无门无派,更不是什么游历江湖的宗门弟子,只不过路过此地,听到些让我感兴趣的事儿,所以就进来瞧一瞧。”

“所以就踢坏了我聚义堂的大门?”胡魁眯着眼睛,双拳微微捏紧,他才不信这个小子如他所说那样没有门派,胡魁可是正儿八经的八品武夫,八品武夫,在小小的云中城里也当得起二流帮派的长老掌门了,他能看到出来年轻人是个练武之人,而且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仔细瞧他行走如龙骧虎步,脚下生风,腰部挺直,一看就是长年走桩打拳所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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