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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暗潮

老猫子见方流悲天悯人地道出救人一词,无耻,忍不了,气急败坏道。

“无耻,混蛋,你是欺负我年纪大了,又老又傻,可以任你欺骗戏耍么?你这家伙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子,绝不会无缘无故出手。”

“您是看不起我么?您实在不了解我这个人,我是一位心向正道的侠士,有一颗无人阻行侠仗义的正义之心。”方流大义凛然道。

“不要糊弄我了,你对我都不能说真话,你心里有什么打算?对我说一说,看看老夫能不能帮你一把?”老猫子问道。

“不用,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思,纯属私心,我一个人干就够了,您手头上这一摊事还不够操劳么?”方流委婉拒绝道。

“你不信我?”老猫子生气道。

“怎么会?我们两人合作了多少次,闯过了多少难关,经历过的生死数都数不清,我不信谁?也不会不信您老。”方流道。

“口是心非,好,我的好心好意你不领就算了,以后有事你别求我帮忙了。”

“您老怎么能诬赖我?您这样做我多痛心您知道吗?”

“我没看出来你痛在哪?我只看出来你小子瞒着我在打什么小算盘。”

“没有,绝对没有,我向天发誓。”

“看你小子能瞒我多久?我该走了。”老猫子不信道。

“我哪有什么打算,就像我跟您说过,这小小的地方有冥殿,太微门黑白两大势力参与了进来,我这小身板哪抗得起来。”方流自嘲道。

“你嘴上不是总挂着行事要小心谨慎,火中取粟不是你的作风,你的胆子又很大,我能看出来你一定想闹些动静出来。”老猫子审视屋脊上的方流道。

“您老说什么我听不清,天色不早了,我要休息了。”方流躺了下来,望着星空道。

“我劝你想清楚,冥殿是地下暗界头三把交椅之一,在这位子上坐久了的势力,绝不是那么好惹的。太微门不用我叙说了吧,百年积蓄一朝登顶,高手如云,到时惹出大佬出来,我帮不了你。”老猫子再次劝道。

方流无言,老猫子叹气走出小院,路上一直想着方流这次反常的用意。

老猫子暗道:“不管方流想干什么,这次的动静绝对不小了,他可能会死,查明真相前他不能死,不然自己怎么办。”

回去的老猫子不放心,他要盯着方流,不能任由他胡闹,第二天,一早就径直去找方流。

“地下暗界鱼目混杂,凶险万分,江湖上混不下去的许多黑道、魔道、外道等势力在暗界扎下了根,有太多默默无名的狠人潜藏其中。冥殿在暗界的名声是一刀一枪拼出的,可不是江湖人吹出来的,我劝你最好不要小看了他。”老猫子劝道。

“我知道,前些日子我也见过冥客了,他们的身手加上那副铁躯,寻常一流江湖人绝非敌手,若不是太微来人剑术太强,骆明死定了,丁木也会安然无恙。”方流偷瞧老人面色问道。

“您老不恨,好友之子惨死眼前。”

“太微门,正道魁首,外门弟子上千,里面有多少勋贵子弟,势力盘根交错,动不了。内门弟子天赋出众,无一不在武功上登堂入室,出神入化,也多是顶尖高手。老一辈的高手尚在,大宗师不少。我敢恨他,恨又怎么样?”老人无奈道。

“丁木既然入了江湖,就早该预料到这个结果。”说到最后一句,老人咬牙切齿道。

“您老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恕我不能远送。”方流躺在屋脊上望天道。

“老夫又没老到走不动路的地步上,用不着你送。”老人转身走向院外,没好气道道。

“这事没完,丁木不会白死,我会给死去的丁兄弟一个交待。”

屋脊上的方流知道老人故意说给他听的话,轻声道:“这事的确没完,冥殿不会轻易松手的,就看骆明背后的太徽门如何打算的了。”

方流见老人气机确定消失了,身形一闪,消失在屋脊上。

方流来到城中一处偏僻荒废的小屋,铁炎替他安排的安全屋,时刻有人盯着,把人放在这里,既省心,又放心。

方流推开木门,木床上躺着辛苦搬回来的青年,当初见到青年身上的累累伤势,外伤好治,真气枯竭。

用营地里学来药师的刺血之法,挺实用的方法,燃烧血液,激发体内深处潜力,一缕真气诞生了,自己再助他运气疗伤,事半功信。

方流老老实实将真气输进对方体内,激起了敌手在他体内留下的暗招,凭他的纯粹真气轻易压制住了青年体内的剧毒真气,不让对方继续蚕食他的生机。

方流一带人回来就给他灌进了三大碗的药液进去,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罗煞手因修习人的功力不同,伤害极为不同,它是魔道中流传较广的一种掌法,易练难精。

看这伤势,他是擦中了些掌风,否则坚持不到自己救他。

“袭击他的人有这样火候的罗煞手,该是魔道中的大人物。”

“看样子自己要一夜呆在这里了,余毒不清,这身武功就废了。”

方流小心地取出怀中的蛊瓶,里面装着铁炎卖给他的是用无数毒物养蛊得来的蝎王。

南岭巫部巫祭传下来的巫蛊之术,流传最广的法子养蛊,不通巫术的外人养出一只上品蛊王很难。

“铁炎这家伙让他给我找一只蛊王让我玩玩,总是推三阻四。好不容易答应他自己花钱买,带来的货色又差又贵,一只有十年火候的破蝎子,他竟敢叫价十万两,还说是最便宜的,说自己一个穷鬼不配玩,我看他才是穷疯了。”

方流想起当时铁炎一副你买不起的样子,心中不服,手贱买了下来。

没想到自己请回来一个祖宗,天天需喂食不同毒物毒草,循序渐进,出现一点差错,就会血本无归,又不能退回去。

一旦退回去,铁炎为此背后还不知怎么笑话他了,所以方流咬着牙含着泪养到了现在。

“当我不知道山上岭人部落中的巫师个个在养蛊,一只破蝎子简直在抢钱,要不是我不认识路,怕麻烦,我自己就去了。”

方流故意忽视了巫师大多在大部落中,占据重要地位,他们对蛊王极为重视,视若珍命,绝不会交易蛊王,除非死亡。

方流知道铁炎花了大量人力财力来扶持一位年轻巫师接手部落一位死去的老巫师遗产,才有幸得到了几只蛊王。

他要不是为了拉拢方流,不会出这么低价,蛊王是有价无市的宝物,辟毒之效。

“没办法只能挑了这只十年火候的蝎王,应该够了吧,我手头上的钱不允许我再买了,一只下下品的蛊王,为了你这小可爱,我欠了铁炎一屁股债,刚好拿你来救个人,牛刀小试。”方流自言自语道。

方流在青年胳膊上用刀一划,一道细小伤口,他耗尽全身真气才逼出了青年体内大部毒血,用碗接住。

方流放出蝎王,看上去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它浸泡在毒血中才有了反应,壳上越发釉黑无光。

蝎王用蝎尾一蜇青年,享用完美食,趾高气扬地返回了自已的居处。

“体内的残血解决好了,以毒攻毒,真方便。”

南岭的环境极为适合药材与毒物的生长,方流准备好了一些药材,点火,开始煮药调理对方虚弱的身体。

打开木门,见到等候在外已久的铁炎。

“你这个大忙人怎么会有空来找我?”方流故作不知缘由问道。

“手下告诉我,你救了一个人,受伤不轻,附近的军队也在找一个人,你说会不会这么巧呢?你救的人就是他们找的人呢?”铁炎故意问道。

“天下巧合多得是,我路遇上他,是他的运数到了,救人性命是大功德,救人有何错,你找我何事?”方流正色道。

“希望不会是那个麻烦人物吧,官府好像对这人很在意,养好了伤别到处乱跑,外面多出了一些外地人。”铁炎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药材的气味,提醒道。

“他的身子骨不休养个半个月,下不了床,你不放心可以进去看一看。”

“我信你一次,丁木死了?骆明在吞并黑虎堂的地盘。”

“对,我的报酬呢?”

“记住你又欠我一次人情了。”铁流放下方流的报酬,转身向外走去,开口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可不认账,又有钱了。”方流拿上报酬,走回小屋,回道。

一夜休息后,青年身上有了细微动静,手指能动了。

过了一天一夜,青年能张嘴说话了。

“我是谁,我在哪里?”青年声音微弱道。

“小石城里一处废屋,你暂时还安全,不过你现在还虚弱,不用急着说话,好好养伤。”

“好些了吗?”方流见青年服下药后,脸色红润了场,问道。

“好多了,多谢阁下救命之恩,我林卓感激不尽。”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你是林家人吧。”方流突然问道。

“阁下在说什么?我是姓林,随家人出来游玩,遇到歹人,走散了,什么林家?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林卓不解道。

“好,小心才活得久,我不希望刚救了你,你就白白去送死。”

“敢问恩公大名?”林卓问道。

“方流,一个多管闲事的江湖人。”

“不知恩公你找林家的人有什么事?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么?”林卓问道。

“我刚有了一个念头,家破人亡的林家人,谈一笔对双方都有好处的生意。”

“既然你不是林家人,先好好休息,我出去找些干粮回来。”方流见他没有反应笑道。

林卓望着方流离去的背影,想了很多东西,他最好不要信任任何一个人。

这个名叫方流的男人接近他怀有什么目的。

“必须赶紧养好伤,离开这里找到其他族人,皇朝突然下手,不知族人逃出老多少?”

林卓养伤的日子里小石城平静无波,只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发生。

骆明准备就绪,一举吞并了黑虎堂,丁木的心腹发现了丁木迟迟没有回来,知道他出事了。

丁木的心腹们接到骆明送来的丁木头颅后,大多屈服。

连失两位堂主,黑虎堂没有反抗之力了。

没过几天,三五成群的江湖人涌入了阳城,这出乎了城里某些人的预料。

城中最大的酒楼中坐满了三教九流之人。

“听说了吗?古夷人宝藏的事。”有人偷偷道。

“我也是在附近听说的,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有什么不能大声讲的,我们这些人来这将僻壤,为的还不是那些金银珠宝,神兵利器。”一位胖子嚷道。

“听说还有神功秘籍,对不对。”一人起哄道。

“谁知道这些传闻是真是谁?”另一人反驳道,

“那你来干嘛?”

“听说这地方有个古夷国,立国百年,传闻中夷国灭亡时,某些人偷运出一批国库中的珍宝埋入大山,等待复国之机。”

“城中来了很多江湖人,为了宝藏的事。”老猫子又一次来到小院,提醒方流道。

方流躺在新的竹椅上懒洋洋道:“他们找他们的宝藏,关我什么事?”

“你不关心这背后的事,有人要浑水摸鱼。”老猫子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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