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这是什么功法?一念间竟能平息这么大余波。”一位年轻子弟悄悄询问身旁师长道。
“只是踏入宗师一境的寻常手段,举手间纳天地之气为己用,武者到了高处,须师法自然,太微这样的大派出来的门人有这实力,太常见了。”中年人轻声道。
“太微宗?”
“前面穿白袍的青年,没拿兵器的,我没看错的话,是太微当代内门弟子李潇,一个成名已久的武道天才。”中年人淡定道。
“天才?什么样的天才,比得上大师兄吗?”弟子好奇道。
大师兄在门中是一个传奇,新进门的弟子们一直听师兄们讲述大师兄的事迹,大多崇拜仰慕。
虽然自己没见过大师兄几面,但自己听师兄们说起过大师兄在江湖上的几件小事,自此就憧憬成为这样的人。
他是门中长老带上山的孤儿,六岁第一次观门人演武就生出气感,踏入武道。七岁观看秘籍,不时提出新见解,竟引起师长深思。
每日讲经长老特为他布下功课,日日考验,无一不过关,寄予厚望。
十六岁时厚积薄发,水到渠成,步入后天圆满境界,离先天一线之隔。
十七岁踏入上品先天,遍览门内神功秘籍,能够指点入门弟子的武功,释疑解难,得到众弟子的尊敬。
常人武道上难以跨过的难关,对他来说一步就可跨过去,对武道一途,他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二十岁时他融汇门中各脉武功,贯通一体,练成了镇派神功乾坤九转一气功,其中一招一气九变,九种真气变化一一施展出来,浑然天成,如同九人心意相通一同出手,变化莫测,如何能挡。
长老们皆言他有师门先祖风采,有望武道绝巅。
“你大师兄是根骨好,悟性高,百年一遇,他是为武而生的天才,本门能遇上你大师兄荣幸至极,师长们无不为他自豪。”中年人笑道。
“师兄,你暴露了。”吴涯耳朵动了动,抚额道。
他没拉住眼前的师兄,场上的一次又一次的精彩战斗深深地刺激了师兄的好胜心,现身观战。
师兄是武痴,武功进境极快,但为人处世好似一个孩子,师尊口中的赤子之心,没法子自己不能违背师尊的教训。
说实话,又有谁能伤害得了眼前的师兄,不是瞧不起谁,正道看在自己师尊的面子上不会跟师兄计较,魔教没高手在场,剩下的就更不配了,吴涯望着师兄脸上的兴奋之色叹气。
“是吗?没事,迟早会暴露,就算他们现在知道我在这里也没关系。”李潇心虚道。
“师兄,你忘了掌门下山前对你的吩咐了么?”
“有吗?好像有说过什么。”青年抬头望天想道。
吴涯无奈,提醒道:“大事由我负责,小事随你心意。”
“对呀!这不就是一件小事吗?”
“现在只是正魔间的一次试探,用不着你出手,之后才是决战,你是半步大宗师,是我们这边的后手。”吴涯盯着李潇双眼,认真道。
“好,我都听师弟的,看完这一场,叫我上场时,我在出来。”李潇心不甘情不愿道。
“师兄,不要忘了掌门的吩咐,如若不然,师兄你想再尝一次。”吴涯不放心,不得不再次道。
“我错了,师弟,我一定听你的话。”
李潇继续道:“大家都是宗师,还玩什么花样,直接动手不好吗?”
“师兄,人心鬼蜮,谁不防一手?两边打着什么算盘?我们两只够鸟玩不过他们老狐狸。”吴涯听到李潇的低语,叹道。
李潇注意到师弟话中似乎有别的意思,究竟是不相信谁?仁者见仁,反正在他看来有架打,有美酒喝就够了,他无所谓。
“刚才那一手是太微的那个人吧,他是出手示威吗?”一白衣持扇者道。
“太微的人最好不要招惹,那位绝顶还活着呢,他的弟子绝不能动,谁也不愿惹火他,重现三十年前的惨剧。”一灰发短须老者警告家中子弟道。
“三十年前,江湖上消失了不少门派,原因不明,莫非与那位绝顶有关。”
“老夫再说一遍,不许你打太微来人的主意,不要让我亲自将你从家谱中除名。”老者淡然道。
“孙儿只是一时好奇,必不忘祖父教导。”
老者暗道:“三十年前的血雨腥风,我不想再见,朱家的女人是太微出身,跟那些老家伙们打好招呼,管住自家的子弟,他们不能在这里惹事。他三十年没下山了,我不想有生之年看他下山。”
“没听说他到来的消息,正道伪君子们故意隐藏了一位宗师,多留一手是他们的本色,到时候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远处一观战红甲魔头开口道。
“怕什么,双方皆有宗师,小打小闹,无趣,无趣,什么时候由我等宗师战上一场。”
“不到时候,目前是两边计算对方后手的时候,不容出错,针锋相对,一步不让。”
“正道失手了,此时暴露一个不知底细的宗师,不利。”一青衣白脸魔头判断道。
“无用的仁心,他为了照顾后面的那些正道小辈暴露了自己的实力,坏了正道一方的算计,正道一代不如一代,不是我们的对手。”
“正道看样子不行了,如此大战,带一群毛头小子出来丢脸,认不清自身的蠢货也配来观战。”一中年魔头嘲讽道。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没看到他初入宗师不久么?上三品,境界稳固,想必是根基打得极牢,他的本事远远超过我等。”一落魄老道注视远处情形道。
“他不是太微宗吹嘘当代最有天赋的弟子吗?功力深厚不奇怪,不过他功力再不凡也没用,他改变不了最终结果,正道必败。”一大胡子魔头笑道。
“我们旁门左道无意与你魔教作对,我们来两不想帮。”老道随意吐出一个消息道。
“正道势大,对谁都没有一个好结果,这次是我们圣教,下一次就不知道是谁呢?你说呢?”
“我们双方都藏有后手没出,就看谁的后手多呢?”另一位外表年轻的魔头自信道。
“没错,这次我们的准备相当充分,虽然出了些波折,但他们翻不了盘。”
“死剑那边真不用管吗?他助正道破了大阵,一定是勾结在了一起,根据逃回来的人的话形容,他的实力怕是到大宗师呢?”
“上面的人不是发话不准再谈这件事吗?”
“你不担心这里面没问题吗?你们也不担心吗?”一魔语气强硬提问道。
“死了这么多人,上面能不给个交待?”
“谁也没想到大阵突然破了,撤退得还及时,被正道咬住了尾巴但伤亡不大,大头是在阵中葬送的精锐。”
“听说五行圣教的教主们先前找过熊左使,他们在密室谈过话。”一魔故意说出自己见过的一幕情景道。
“你也听说了么?我听说他们打起来过。”
“你们那都是道听途说,我听说他们是在商量赔偿事宜。”
“别瞎想了,不管我们的事,有大佬们在前面顶着,我们小门小派的出不了几个人。”一魔唏嘘道。
“该干正事了,剑魔尸的表现没有浪费我们的心血,我们应建议上面加大投入。”
“对,剑魔尸的实力如我们预料一般,连宗师中佼佼者宋扬宋老鬼拿不下他。”
“这只是剑魔尸实力的冰山一角,他们接下来会见识到绝望的一幕。”一老魔感叹道。
“尸魔卷的可怖正要真正显露。”
“多亏前面的宗师出手,不然我们没事,门下子弟们就麻烦了。”一江湖大侠整理完仪容,开口道。
“宋老更不凡,成为宗师多年,轻而易奉地挡下了此魔那一杀剑的万千变化。”一佩剑青年赞道。
“你没看出此魔刚才一招有天下七八剑招的影子,融汇百家剑法威力强大。他的年纪双十上下,怎么可能达到如此境地是哪个积年老魔?”一旁中年宗师不解问道。
“他的气机有些奇怪,不似生人。”另一位赵姓宗师回道。
“你也有这样的感觉,脸色苍白,披头散发,浑身包裹在铁甲里,他身上散发的气息与魔气波动不同。”铁家的一位长老疑道
“难道是?”一灰发老人疑道。
“魏老您有想到什么吗?”
“可能是我朽看错呢?”老人摇头道。
这与自己早年前遇过的某件事中出现过的人物类似。
“此魔的剑道真是前所未见,他似乎是引他人剑意入体,驱使自如。”孙敖开口道。
“金阳剑客等人的下落不明,可以确定是魔道做下的。”萧家长老回道。
“邪魔歪道,寻常江湖剑客学剑走的是练剑技、悟剑意,炼剑心正统一途。他走上这条邪道,不怕剑意反噬吗?”一剑客厌恶道。
“任何一位剑客想真正踏入剑道高峰,非千锤百炼不可,对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有人暗道。
“你们最近才与这些老魔打交道,他们心思狠毒,无所不用其极,他们为了追求强大的力量,不择手段,违反常理,这正是魔功恐怖的真相。”老人叹息道。
“凭这些花样伤不了我,拿出你真正的本事吧。”老人又将手放回了袖子,缓缓道。
他在交手时发现了问题,比场下看的人更清楚,对方的恐怖还没真正显露出来。
场上的剑魔尸认真了,口中传出嘶哑的声音,身上出现怪异变化,铁甲包裹不住他的身躯。一身气势暴涨,剑气中的杀意与癫狂,层层压迫向老人。
另一种剑意出现在众人眼前,如凶兽般暴虐,剑势成兽扑杀向前,观战的宗师们身上出现了寒意。
“万兽血剑。”
“他竟然会这种诅咒的剑法。”
“宋老危险了。”
“师弟,出不出手。”
“等一下,相信宋老,他不会这样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