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子真恨自己是个乌鸦嘴,正当梭子朝外看时,老人告诉梭子正是通缉令。
“孩子,要不你们俩先藏起来吧!我一个老头子,我想要是有人搜查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老人把衣柜掀开,让梭子和玛丽娜躲在衣柜后面,再用窗帘遮住。
果然,一个身穿军装,拿着指挥棒的高级军官进来在摇椅上坐下。老人很客气地给军官沏茶,也坐了下来。
军官见老人年事已高,便露出慈善的微笑。
“老人家,近来身体可好?”军官吹了吹手里的茶杯,细细地品了一口茶。
“唉,这都一把年纪了,身体哪谈得上好啊,一身的病,现在都不敢轻易出去啊!”
“老人家,刚才在外面的告示你也看了吧!我也就不打弯子了,您就直接告诉我见没见过就行了。”军官放下茶杯,翘起腿。
“见过,见过,昨晚上我听到门口有动静,有两个孩子坐在我家的石墩上。我看来了匹狼把两个孩子咬死叼走了,我一个老人家也不敢吱声,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狼把孩子叼走了。”军官对老人的话半信半疑,向老人告辞了。
老人还是不放心,关上大门的同时还不忘朝门缝撇几眼,确认高级军官走后才让两个孩子出来。
“孩子,人还是要生存的,我想,你们俩应该懂我的意思吧!”老人语重深长地摸着两人的脑袋。
“嗯,我懂得,您就说吧,我干什么都行的。”梭子的眼眶微微湿润。
老人从衣箱里翻出一块布满尘埃的黄布,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沓钞票。
“老人家,您这是...”还没等梭子反应过来,老人已经将这沓钞票塞进梭子的手里。
“老人家,您的钱我不能要,再说了,这是您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
“哎呦,可不是白给你们哒。”老人又从桌上拿出一张纸和一个笔。“会写借条吗?”
梭子和玛丽娜都摇摇头,老人握住梭子的手,在纸上写道:今借胡老三二百元,预计两年内还清。在纸的最后一行,老人让梭子在食指上吐了一圈笔油,重重地按在纸上,还签上了梭子的名字。
老人喳了一支烟,把梭子拉到椅子上坐下,再一次语重心长地说:“两年后,如果你们没有还钱,我同样会告诉军官你们没死,他们也会继续搜捕你们,到时候的后果,你们也是知道的。孩子,这社会就是这样,帮你归帮你啊,但该挑的担子你们得自个挑。人嘛,还是得活命,得学会生活。我建议你们俩啊,可以在省城里找活干,呆在这小村庄里也没啥用。”梭子耐心地听着,连声应和道。
老人把两人送到火车站,目送着两人离开,才安心地回去了。
火车间内,一个老妇人抱着一个孩子在车间来回走动,显然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座位。梭子连忙起身,让老妇人坐下。一个身材魁梧的小伙子把梭子撞倒在地上,还故意从梭子的脚上踩过。
年仅七岁的梭子似乎被这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吓到了,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年轻人掏出100元给梭子,让梭子给他道歉。
梭子再一次感到自尊心收到严重的伤害,缓缓地站起身。
“凭什么给你道歉,是你先撞到我的。”梭子理直气壮地冲他喊道。
“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我道歉,快点,道歉!”年轻人的声音从平和变为了暴怒。
“你何必跟一个孩子过意不去呢?”一旁的老妇人看不下去了。
“关你什么事,你家很有钱吗?有权吗?”年轻人抓起老妇人的衣领,孩子在老妇人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梭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的眼角流出一丝泪花,可下一秒还是忍了回去。他接过年轻人的钱,强装微笑地说了声“对不起'”。
“再大声点,没听清楚,我要整个车厢的人都听见。”年轻人越说越来劲。
梭子一拳砸在年轻人的肚子上,又一嘴的口水吐到男人的鞋上,一脚蹬在男人的腿上。
男人站起身来微微一笑,接着就是恶狠狠的一拳,再一拳更狠狠地砸在梭子的脸上。玛丽娜急忙拉开两人,可还是被男人一把推开。
突然,车间的喇叭响起:“列车即将开往天津站,请各位旅客拿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祝大家旅途愉快!”梭子把手里的一百元还给男人,静止了三秒钟,低下头轻声地说了声对不起。
“这还差不多!”看着梭子转过身,男人悄悄把一百元塞进梭子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