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然条件反射地用手一把握住刀体。
未稳的急促呼吸，被一道混沌的声音吞没。
尖锐的刀尖微微没入乔清然的腹部。
男子的表情由凶狠、震惊变成了恐慌，他下意识地将刀子抽了出来。
殷红的血缓缓浸透了灰蓝色的衣料，暗化成深褐，却比鲜艳的红色更加刺目。
“啊……啊——”
好痛。
好痛。
像是被火烧了一样。
乔清然恍惚起来，呼吸声陡然间变得微弱。
有人托住了她向一旁无力地倒下的身体。
在意识残存的最后一秒，乔清然听到了苏虞像是受伤野兽一般的怒吼。
仿佛哭嚎。
她想说，苏虞，我没事。
可终究是力所不能及。
——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麦秋最先清醒过来，她一声令下，全场好像从最深的梦靥中刚刚醒来一般，瞬间一片混乱。
“有人受伤了！”
“快报警！”
“就是那个人！别让他跑了！”
“抓住他！”
行凶的男子见乔清然昏死过去，当场便瘫软在地上，几个身形魁梧的工作人员一齐上前，将他扣压起来。
有人拨打了119，麦秋怒骂一声该死，拨通了报警电话。
“乔清然，乔清然！”
裴晶单膝半跪，女孩原本鲜活红润的脸，因失血而苍白如纸。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乔易朔颤抖着摊开了乔清然垂在地面的手掌，只见一道长长的划口，血肉模糊。
宿翎目光一转，便见到苏虞跪坐在地，神情麻木，平日神采奕奕的瞳孔，此刻却毫无焦距。
看着面无血色的乔清然，宿翎连半句劝慰的话也说不出。
“乔清然……乔清然……”
苏虞从死寂中找回了魂魄，双唇翕合，发出了微若无物的呼唤。
似乎是被强光直射般，有种眼球被刮擦的不适感。
“乔清然，你醒醒……醒一醒啊……”
明明昨天都还在和他笑着闹着，为什么现在变得如此安静？
安静的仿若不存在。
乔清然，乔清然，乔清然。
“乔清然——”
不知第几次叫出怀中之人的名字时，他分明听见自己喑哑而短促的喘息。
他知道，那是自己拼命压抑着的快要溢出喉咙的哭声。
声线愈发颤抖，视野愈发模糊。
苏虞的时间好像停止了。
他似乎听到了救护车和警车咿咿呜呜的鸣笛声，又好像听到了杂乱无序的脚步声。
怀里的温暖触感被两个穿着纯白色大褂的人夺走了。
再后来，苏虞的记忆便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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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下午三时左右，在VITAS拍摄卡地亚代言海报时，发生了一起恶性伤人事件。据悉，一位女性工作人员当场负伤，已被送往市中心医院就医……”
“飓风娱乐公司与卡地亚方面并未透露受伤人员的具体身份，飓风公司称，将于近日召开新闻发布会。”
“这是VITAS自出道以来，遇到最严重也是最恶劣的攻击……”
这次事件，彻底盖过了VITAS接任卡地亚亚洲区代言人的风头，成为了网络自媒体和电视媒体竞相报道的焦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