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开张,静缘将点名取做“禅馨沁”。靠着无念强大的吸引力,禅馨沁日日顾客盈门,俨然成了瑶城炙手可热的新贵,搞得左右临近的商家无不眼红。
眼见着禅馨沁日日赚得盆满钵满,效仿制造的风潮自然便盛行起来。不过那些跟风的商家可以效仿产品,却无法效仿无念的魅力,因此禅馨沁的生意也丝毫未受影响,依旧火爆如初。
转眼半月既过,刚搬来的那个夜里发生的事情几乎已经被二人遗忘了,不料却又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这一日,天气阴沉沉的如同压着一场大雪,寒风凛冽,刮在脸上好像裹着沙砾一般生疼。因为货品脱销,天气又不好,禅馨沁早早便关了店门。
师徒二人坐在店中,将炭炉拨得暖暖的,上架茶炊烧水,静缘便在案几上盘账,无念自在一边闲读。水还未开,只听门外传来两下轻轻的叩门声,静缘抬头,却不见花窗上有人影。他自以为听错,便又低头继续盘账,不想那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师父,有人敲门?”静缘不确定地问。见无念埋首在书卷中略微点了点头,他便起身去开门。说来也怪,在花窗上未看见人影,一开门却见门外站着一位极娇媚的女子。
这女子身段轻盈袅娜,仿佛一缕轻烟,乌黑柔滑的云鬓从柔弱的肩膀上垂下来,顺滑得如同一匹缎子,只是面色略显苍白,但却更给她的娇媚平添了一种空灵,看去好像一个下凡的仙子。
静缘看得不免有点呆了,心想世上竟有这么美的人。
那女子见了静缘嫣然一笑,静缘这才想起说话,施了个礼道:“女客人可是要买凝脂?小店今日已经售罄打烊了,还请改日再来。”
那女子轻叹了一声道:“我乃远道而来,外面风寒,可否容我入内略坐片刻?”
静缘听如此说,便将她延请入店道:“我这里正烧茶,客人不嫌弃的话,请进来一起喝杯茶吧。”
“多谢。”
女子进了屋,先向无念施礼,道声:“叨扰。”便随静缘入座。碳炉上的水已经微沸,静缘将茶炊取下,向里面舀了一勺茶叶,又将茶杯烫洗了两遍,向三只茶杯中各斟了半杯茶。
无念始终不动声色,保持着一贯的高冷姿态,静缘也习以为常,递一杯茶给那女子道:“请用。”女子嫣然接下,却并未喝,只送到面前嗅了一会儿香气,便又放到桌上。
静缘也不多问,安静地喝着自己的茶,时不时抬起头欣赏一下这个女子娇媚的面容。半盏茶喝下,静缘隐隐觉得视线有点恍惚,他侧头看看无念,无念仍旧手不释卷;再看看那女子,女子依旧带着嫣然的笑坐在对面。
静缘眨眨眼,竟觉得越发连头也昏起来,渐渐的话也说不得,动也动不得,心头逼上一阵寒气。
此时无念故意留在楼上卧房之内的短笛正狂蜂振翅一般疯狂地嗡嗡作响,无奈被无念用符压住出来不得。
无念早已注意到这女子身上异样的气息,只是他尚不清楚这女子的来历与目的,迟迟按兵不动,此时见静缘已经面色煞白,心中焦急,抬手便向那女子挥出一掌。
这一掌乃是凌空而出,隔着五尺开外的距离,实拍不到那女子的身上,但掌底却带着一股闷雷般的气势。那女子尚未意识到这一掌有何威力,便已被震得化作一股白烟飘散了。
无念见那女子竟然凭空化烟而散,心中大为惊异,但来不及多想,赶紧先飞身到静缘跟前查看他的状况。静缘此时已经几近休克,无念将他抱在怀中,只觉他气血如同被克制一般无法流通,被一团来自那女子的气息压制在胸口处。无念赶紧将他靠在手臂上,从背后轻拍几掌,将他胸口那团诡异的气息震碎,静缘的气血这才重新流动起来,渐渐恢复了气色。
过了片刻静缘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便对上了无念满是关切的眼神,不由得心头鹿撞。静缘缓了缓神,这才能重新支撑身体,却故意又在无念怀中赖了一会儿,方才恋恋不舍离开无念的怀抱。
见刚才那女子已不知去向,静缘不禁奇怪:“那女子怎么走了?”
无念道:“她若是再不走,只怕你就要走了。”
静缘听了愈加疑惑:“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无念怕他年幼胆小,便缓缓的道:“我小时候,常常要母亲给我讲故事。母亲常喜欢讲一些妖仙精怪的故事,我那时年幼,每每听了就要问母亲是真是假。尤记得母亲说过,这世上的一草一木,一鳞一羽,但凡有生有灵之物,便都有成精成怪的机会。我想刚刚那个女子大概就是母亲所说的这样。”
静缘听了惊奇地睁大了眼睛问道:“师父是说那女子是妖怪?”
无念点了点头道:“我猜大概是吧。”
静缘不禁好奇心大起,道:“师父快给我讲讲是怎么回事!”
无念便将刚刚的经过说了一遍。静缘道:“难怪我刚刚觉得头晕目眩,不过竟不知道自己已经晕过去了。”
无念道:“何止是晕过去,再过一会儿道话,只怕小命就要不保了。”
静缘听了这话也并无后怕之感,依旧恢复了往日模样,笑嘻嘻道:“徒弟这条小命是师父给的,这辈子就跟定师父了。师父一定要对徒儿不离不弃,好让徒弟以尽此生好好报答师父!”
静缘将这一番话说得如同玩笑,其实却也是一番真心的表白。无念早已习惯了他这样子,也并不当什么严重的话听,只是无奈地笑笑,问道:“你不怕吗?”
“有师父在,我怕什么?要是我独自一人面对妖怪的话可就要怕了。”静缘还好奇一件事:“师父,为何你一掌能将妖怪打跑?这应该不是一般的武功能办到的呀!”
无念道:“这我也不清楚原因,只不过我从很小就发现自己打出的拳脚有些和别人不同,可惜那时母亲已经不在了,再也无从求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