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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放假

初入学堂的生活更多的是一种适应,慢慢把新鲜感磨去,换来的是习惯和熟悉。其实更多的感受不是留下写作业而是早晨的困倦感,以及和同学们打闹的清晰感,白天过于活跃,夜晚会睡得沉,总是在眨眼的一瞬间就是早晨了。我也总认为白天的这十二小时就是一天,一天由两个半天组成,一个半天是早晨到中午,另一个半天是中午到下午。

学校里是特别有时间观念的地方,每一次都有专门的人去敲铃,也是从这里我听到老师说起时间,他们总说几点几时这样的话来形容时间的样子,早上都是六点七点,下午又是六点多,我总以为早晨是一天的开始,应该定为一点,下午天快黑了就是十二点,然后睡觉到早上不记时间。这也是我这个农村小孩对本身生活习惯的总结,至少对应我自己的一天。

学前班还是很轻松的,由于很大程度上自己是体验生活的样子,对于今天的放假回家就感觉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反而对老师的各种嘱咐感到厌烦,觉得不如之前逢周末来的干脆,听她讲了不能下河游泳、不能玩火等很多条条款款,然后还发给每人一份“致家长的一封信”吩咐要给家长看,还要签名后在开学时带回来。等到一个多月以后,都能再回这个学校,没人这样断言,也许有人去别的学校了,这点谁都说不好,不过涉及到带回的东西就是任务,像作业一样的任务,而且是最容易率先完成的任务,回家被大人问起作业时,或者在疯玩时被大人们嫌弃时再问起作业,这都可以让人想到这个要交回去的签名是最容易完成的一项,如此一来家长总会看到信。

后半天里除了嘱咐就剩打扫卫生的事,还说各班打扫完卫生就集合站队放学。本来教室只有两个扫把,今天已经多至十余把,因为前几天老师又下了任务,让每人交一把扫把到教室,走神的我一点也没听到,后来教室里真的有人带来了扫把,也有人和我一样不知情,当时就想着自己一定要带一个扫把来,回到家的我当时就顺手抄起地上的铁扫把要奉献给教室,奶奶看到了忙跑过来抢。我又去拿竹子扫把,可是那真的很沉。去拿屋里的棕树叶扫把,奶奶也舍不得,还说这个扫把她绑了一些棕在里面,扫地又好扫,舍不得。终于没有带有一把扫把到学校,去砍树自己也不会砍,去捆东西自己也不会系绳子,一放下就到了现在,而我却不是唯一没上交扫把的人,没扫把的人就用手捡垃圾,相当多的人和我一样在操场蹲着捡垃圾,不是自然的东西都捡,有烟头,有纸片,也有塑料瓶子、盒子、袋子。

有扫把的好像也自认为自己高人一等,他们笔直的站着,缓慢的动着,扫一扫自己脚边的地面,有纸屑也有泥土和石子。我蹲着像一个吸尘器一样,也像一只觅食的小鸡在找虫子,零零碎碎这里一抓哪儿一捻,只是带着捏满的手去扔垃圾的时候才站起来冲刺。蹲久了腿就会麻,站着不停弯腰感觉力气全都用在哈腰上面去了,无论那种都是在闹心费神,我想为什么捡垃圾的是我,我又没乱扔垃圾,而且这些瓶子和那些色彩丰富的零食包装袋之前我甚至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去尝、去享用。我不想捡了,站起来缓缓神看到除了老师在指挥和监督劳动外,其他人都在机械的打扫卫生,只不过有人幅度大有人幅度小,旁边蹲着的也开始从之前的去筛选变成了什么都捡,石头瓦块顺手就拿起来,然后握满的双手只好被身体带着去扔垃圾。

风时而温柔时而粗暴,操场上不时有灰尘飞舞起来,伴随着炙烤的太阳,粘稠的汗水只让人觉得不去平常好玩。老师到处走来走去,然后也开始呼叫别的班的学生帮忙打水来泼一下地面,虽然相互根本不认识,因为叫不上名字,别的班有人立即就扔掉了扫把去拿盆,还飞快的冲向远处的水龙头。他们如此积极不只是因为这是老师吩咐的事,也因为他想换一换手里的活,更因为马上就放假了。随着一个圆弧两个圆弧的覆盖下,小小的操场不再扬灰,还是那么一瞬间浇水的事就让他们做完了。

我没有那么多的期待,甚至还期待回到平时那样上课多好。可我还是卖力的在捡垃圾,周围那些别的班的人有着更大的期待,他们吵闹着的声音也更大,就是和被人讲闲话也是那么大的嗓门,好像有用不完的劲,而我们没有那种期待,也因为真的年幼,至前捡石头扔的人也不去扔石头了,而是捡起来掉到地上,再捡起来再弄掉,已经变成了抓石子的游戏。拿着扫把的总算都同意了,一起缓慢的摇啊摇,没了肆虐的灰尘,大家都开始进入了休眠。

明明手里拿着他自己家的粽叶扫把,像一个刘海上边差着一根棍,和大家一样累了就变成摇曳的风筝,看着在动其实也只是随波逐流。我想和他换一换,而换下扫把的他没有蹲下来捡垃圾,更没有捡石子玩,他只是站着看着我,我换了手里的活立即活跃起来,看着泼过水的地面不会扬灰就顶着扫把像个推土机一样铲着土跑,看到自己身后留下一道格外醒目的痕迹,我认为这才是真的扫地,很干净。明明却跑过来抢扫把,他也要这样推,只是拿过扫把之后看到扫把原来是齐刘海现在是中分就没再学我,面色也变的青起来。

身边的声音还是很吵闹,却不及一个人宣布命令的声音大,宣布的事就是扫完地就站队放学。除了无所谓而又疲劳的我们,别的班别的人就像吃了一剂猛药,都开始加速了。收工之后顺手把我们班的一块地方也三两下打扫了,他们除了无时无刻都表现出的急之外,没有那种嫌弃厌烦的感觉,那是真的喜悦,从他们眼里能感受到喜悦。

躁动的心都集合起来打算迎接“解散”的口令,仍旧在吵闹着,校长在上边打算把各种条条框框再复述一遍,讲完下面的人已经不那么闹哄哄了,因为又说到安静才讲话,讲完才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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