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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晚香玉

“红药。。。红药。。。”浓白迷雾里传来空灵的呼唤声。

“谁?谁在那里?”红药身处一片空白之处,四周皆是白雾萦绕,分不清南北,空洞凄清。

呼唤声自四面八方传来,萦绕于她头顶,分不清左右,周围天旋地转,待睁开双目,于梦寐中惊醒,原是梦一场。她现在屋中,在床榻上,周围并无任何变化,唯独那晚香玉于窗台上吸收月辉,娇翠欲滴,那翡翠叶子无风自动。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苍山是你,云海是你。

何为爱情?”

“日月,星辰,旷野雨落是你。”

“可否具体?”

“山川,江流,烟袅湖泊是你。”

“可否再具体?”

“天地是你,万物是你。”

第二日醒来,红药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个梦,却是如何也忆不起做了什么梦来。人有时候就是奇怪,明明梦寐之时,梦中之事与物异常清晰动人,梦醒时分却是忘却得干干净净。

记不得也便算了,万物自有因果,自有缘分,切莫要强求。

那日阳光极好,投射于院中树冠之上,地面留下斑驳光影,红药便将晚香玉置于地上沐浴阳光,惊喜的发现那晚香玉已是结了花苞,便是守候于一旁观赏仔细。

“于地上做什么?”龙王路过瞧见红药托腮蹲于地上,便是开口询问她。他发现她一个人安静待着的时候总是爱神游太虚之境。

“你快看,晚香玉开花了!”红药被日头晒得暖乎,有些许犯困,瞧见龙王,抑不住的高兴,急不可耐想要与他分享喜悦,芙蓉脸娇艳媚粉,回头招呼龙王一同观看。

“此等之物,尽早丢了去罢,日后又是麻烦!”龙王瞧了眼前晚香玉,并无很大兴趣,倒觉得日后是个麻烦事儿,尽早处理为好。

红药不已为然,起身半推半赶龙王快些离去。便又回到晚香玉前,替它浇了些水儿,瞧那花苞长势极好,心中也是高兴,伸出手指儿去抚那花苞,小心翼翼,轻柔一触,冰冰凉凉,也不敢太用力气,怕它娇弱断了去便是白费了多日心血。

如此便过去了些时日,那花苞是开了花,于夜间悄然绽放,月辉倾泻于花上,投下了袅袅婷婷倩影,似娇羞柔弱的姑娘,悄悄的,幽香,迷醉。

乃是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时值旭日东升,阿白起了大早,瞧见晚香玉开了花,白花瓣上沾了点滴晨露,似珍珠降落于晨辉中,为花儿增添多许娇媚。

小人儿很是高兴,围着它来回瞧,细嗅其香,撩拨得晚香玉花朵儿低了头娇羞不已。

阿白似想起什么,转身蹭蹭一路小跑到红药房门口,欲要推门入内,被一旁路过的绿叶拦了个及时。

“阿白,女子香闺莫要乱闯,姑娘睡觉呢,可要规矩点。”绿叶于一旁教导他,拦下他,不予他推门入内。

“好吧!我知道的!男女有别!”平时里大伙虽是嬉戏随意,可是有些规矩还是要严格遵循的。

“对的。”绿叶见他记得平时里的教导,心中欣慰,摸了摸他小脑袋便要离去。

“嘿嘿!”阿白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不能入内,便是唯有喊她出来了,“红药!红药!快出来红药,太阳晒屁股喽!”

屋内静悄悄,毫无声响。

欲要转身的绿叶听得他大声呼喊,起先吓了好大一跳,转而无奈摇头,大清早饶人清梦,可是要被收拾的。

“懒虫红药!快出来!红药红药!开花了红药!开花了!”阿白一边拍门一片大声呼喊屋内的红药,门窗快要被他震喊下来,门框泥土已悄然剥落,星星点点。

屋内红药本于睡梦中正香甜,屋外阿白硬生将她从甜梦中脱离出来,魔音入耳,用枕头唔了耳朵仍是不好使,于床榻上翻来覆去。

未等得红药推门而出,一条绳子便由另一边屋内飘飞而来,将阿白捆了结实,又飞来一布将其嘴内塞个严实,庭院恢复了昔日晨辉中的清静。

红花路过瞧见阿白气鼓鼓的瞪他,那小眼神儿满是怨恨,笑着由他身边绕了过去。可是大早吵着龙王大人休息了,给捆了个结实,也便老实了。

待红药醒来已临近晌午,梳洗完毕开了房门来,迈开腿儿,好似踢到了什么物体,软绵绵的。低头一瞧,嘿!瞧见阿白被捆个结实,嘴里塞了块破布,眼神幽怨,大眼睛里水汪汪一片,好似一汪悲伤的湖泊,荡起圈圈涟漪。

阿白瞧见她更是委屈得要命,大眼睛里的豆豆不停溢出来。绿叶给红药解释一番,其中原由也便清楚了,想来也是好心好意,奈何是个大嗓门,扰了大王清休。

红药听闻晚香玉已开花,便急匆匆绕开阿白,蹭蹭蹭跑到晚香玉前观赏其花。昨日她将花摆于庭院中,旨在让它吸收月辉,不曾想它于昨晚吸收月辉后便开了花儿,幽香绕于庭院中久久不散。

红药极是高兴,也是没有白费多日心血,总算是守得花开,可功成身退。无意瞧见阿白无声落泪,是委屈了他,便去替他解绑,只是这绳索并非凡物,如何也是解不得开,嘴上的破布倒是去除了,解铃还须系铃人。阿白嘴上一去破布,“哇”一声摆好声势,准备来个泪如雨下,红药眼疾手快,唔住了他嘴儿,这才没让他大声哭出来,他倒也是吃一蛰长一智,改为小声啜泣。

红药拎了阿白去找龙王,入了厅,瞧见龙王正坐落于厅一侧看阅书籍,桌案上摆了茶,杯中茶烟袅袅,蜜茶香萦绕鼻尖。

龙王依旧低头翻阅手中书籍,并无准备抬眼瞧他们的意思。

“咳咳,系铃人。。。”红药开口。

“嗯?”龙王停下翻书,指节分明,抬眼瞧了她。

“大王!”红药赶紧赔笑,替他斟上茶,自己都觉得甚假,也不知道是造了何孽。“你就给他解开吧,还小不懂事呢,日后会痛改前非的。”一边又给阿白递去眼神。

“大王,我错了,我日后万万不会再绕您清梦,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阿白会意,知道服个软也便过去了。

龙王嫌他们一唱一和,扰他看书清静,便挥手解了他的绳索,那神索自阿白身上散开,一溜烟钻入龙王衣袖内,一旁红药看得惊奇。

解得神索,阿白和红药自是赶紧溜走了。

出了厅来,阿白被绑一早晨,定是要去活动筋骨,红药自是要去庭院赏花。

待红药来得庭院,撞得幽香满怀,走近瞧见那晚香玉已是花落,孤零零落于地上,昭告它已逝去,也曾孤傲绽放于世。落花总是无情物,花期易逝,刹那芳华刹那消逝。以花为梦,不负韶华。

瞧那花孤零零落于寒风中,红药不忍,便找来花铲,于盆中挖了一洞,葬花入土,化作春泥更护花,又细细覆了土于其上。

门外传来敲门声,“咚咚咚”,极是微弱。

红药葬了花,本欲要起身回去,听得敲门声,很是细微,敲几下便是断了。红药也不敢轻易上前去开门,隔一扇门,你不知我,我不知你,一扇门,有时便是两个天地。

“谁呀?”红药站于门前,开口问道。

门外无声。

红药吞咽了口水,往屋内瞧了一眼,她的身后便是她的依靠,晾也无人胆敢随意来冒犯。

隔了好一会仍无人回应,风呼呼作响,吹得她甚是清醒。

她壮了胆子拉开了门,紧张往外瞧了一眼,无人。收回视线准备关门之时,她的视线落在门外地上,瞧见有一人躺在门外,一动也不动。

“你还好吗?”红药试图唤醒他,唤了几遍也不见他有动作,瞧他模样怕是失去意识昏迷过去。

红药回屋叫了红花绿叶过来帮忙,二人合力将门外之人抬入厅内。红花见来者身躯僵硬,摸了他脉门,有得跳动,怕是冻得,便找来床棉被替他裹上,绿叶也去厨房烧起姜汤来。

“嘎嘎嘎!红药你捡了个人!”阿黄绕着来者飞,一会又落于棉被上,跳来跳去。“哟!还是个和尚!”

“可不是我捡的,他敲了门的!自来的!”红药赶紧解释清楚。

“何人都往屋中捡!”龙王端起茶来,睨了她一眼。

“嘎嘎嘎,瞧这和尚唇红齿白,可真是好看哩!”阿黄歪着脑袋儿瞧那和尚。

“我也要瞧!我也要瞧!”阿白也爱一同凑热爱,将和尚瞧了个仔细,“好看!好看!”

待绿叶烧来热腾姜汤,怎也给和尚灌不下去,那和尚牙关紧咬,蛮力是掰不得开。众人也是毫无方法,皆束手无措。

“和尚和尚,快快喝了姜汤。”红药拍拍他露于外面细白的手。

“喝了喝了!”绿叶惊呼,妥当将汤灌入和尚之口,“姑娘乃是神人也。”

“非也,瞧此和尚纵使昏迷,仍是牙关咬紧,看是个谨慎之人。”红药分析得头头是道。

众人瞧见和尚喝了热姜汤,身躯不再僵硬,渐回温暖,呼吸也得平稳不再微弱,也都落了心,只是不知这和尚打哪来,要到哪儿去。众人围着和尚是一阵瞧,一番猜测。

尔后和尚醒来,瞧见众人围他仍是从容不迫,依旧面不改色,一声“阿弥陀佛”,报来法号。

众人方知,和尚法名难月,居于晴桦山水月寺,此番下山乃是历练,不曾饥饿寒迫,晕厥于曲家门前。

难月佛陀醒来便要告辞离去,众人自是阻拦。其虽是醒来,仍是虚弱,又稍染风寒,实不得冒险再去与寒风做伴。

众人一顿劝阻,劝其停留,外则寒风大,此身子感染风寒,定会大不如健壮之日,若风寒加重,定会击垮身躯,养好再走也不迟。

难月敌不过众人热情挽留,便是留下养病。

那日晨,难月于树下打坐念经,瞧见那庭院花盆中之植物已是枯萎,不复生机,似被遗忘于此,心生慈悲,舀了瓢水浇于其上。

尔后便是日日晨皆替它浇水。那盆中植物也是极其争气,竟是死灰复燃,出落得郁郁青青。

连红药都感叹神奇,自那日花儿落去之后,那晚香玉便是枯萎逝去,任她如何施救皆是不得法,今日瞧着难月佛陀几瓢水下去便得生机,瞧它与佛陀有缘,便要送于佛陀。难月佛陀自是不收,这些日子来已是叨扰,心中早过意不去,怎可再要此花,不合规矩。

红药瞧难月佛陀铁了心不要那晚香玉,心中感慨,怕是佛陀离去,此花便要再次枯萎了去。也不好再说什么,红药寻了个借口便离去。

红药晚见路过庭院,听得院中有人唤她,瞧着是一姑娘站于树下,一身素衣翩翩,招手唤她过去说话。

红药眯起眼来瞧了她半天,搜寻关乎于此女子记忆,一片模糊,也不知是谁家女子,半夜竟到他人院中游玩。

“你是何人?”红药远远问着她,也不急近前与她说话。

女子面容姣好,身材匀称,乃是无暇堪比玉,有态欲羞花。瞧着是个柔顺模样,端庄得体。

“红药你且近些来,我有事与你说。”女子口吐幽兰,遍体芬芳。

“你到底是何人?”红药也是个机灵性子,也不急着上前,就是要问个知根底。

“红药,你细些瞧瞧,我乃是晚香玉。”女子自报家门,自持绝无半句虚话。

“如何证明?!”吃一蛰长一智,红药自个也担心所信非人,还是问个明白为好。

“某日你误将洗布水替我浇了花,待你发现已迟,致你愧疚了一日。”晚香玉嘴角含笑,也无怪罪之意。

“哈哈哈!过去便过去了,莫要再提起。”红药窘迫,那日她确是心不在焉,误浇了花水,懊悔不已,怕花儿娇弱,受不住此等污水,所幸它还是开了花儿,所幸,所幸。

“红药,我并无怪你之意,说出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为与你相认。”晚香玉提起此事也只为证明她乃是红药当初所种之花所化而来。

“我知道的。”红药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小玉啊,可要让我好好瞧瞧你,真是女大十八变呀。”红药也便放下戒心,走近晚香玉与她说话。

庭院中弥留淡淡幽香,若有若无,细嗅之时仿若无,无意之时幽香现。

“小玉,你好香呀。”红药深深嗅了她周遭的幽香,若有若无。

晚香玉娇羞,此香是她的优势也是她的唯一的劣势,皆说是闻香识人,她的幽香极易暴露她的所在。

“红药,深夜寻你来,乃是有事求你成全。”晚香玉迎出她有所求。

“小玉有何事,不妨先说来。”红药断不敢贸贸然答应于她,若是成全不了之事,岂不是有损自个信用。

“红药我感恩你种植养育于我。于我香消玉殒之时,那佛陀的一瓢甘露解救我于旦夕,我与他今生有缘,乃是前世因果。我心中喜悦于他,求你成全我与他结为夫妻,了我心愿。”晚香玉说出心中所求,乃是心怀极大勇气,若换其他女子,此等私事,万万是说不出口的。

“这。。。”红药吃惊,瞧她少女含春模样,实在是不忍心开口破碎她的美梦。

“我真心喜悦于他,求你替我与他说个亲,让我与他结为百年好合。”晚香玉瞧见红药不开口,心中焦急,“为他,我愿受百年风吹,百年雨打,只为能与他厮守,可求你了却心愿。”

“难月佛陀乃是佛家弟子,怎可与你百年结合,世间男子众多,你何必非要择他一人。”红药一声叹息,劝诫她道,“他非你归宿,他非你良木,不可为你所栖,你早早打消了此念头罢。”

“红药我心意已决,求你成全!求你成全!”晚香玉跪拜于地,泪如雨下,风扬起她的发丝衣角,似也在劝导。

“好了好了!你快些起来,莫要跪着了,我明日替你与他说一说就是,至于得不得成,也不是我能决定,你要有心里准备!”红药明知那是无花无果之事,仍是心软于她,替她牵一次红线。

晚香玉破涕为笑,起了身向红药道了万福,“谢谢你红药。”

红药如鲠在喉,说不出什么来,深吸了一口幽香,却是一心苦涩,月辉鹅黄,似谁家烧了烟火熏着了,雾朦朦一片。

“有人来了。”晚香玉隐身入黑暗中,幽香渐淡去。

红药往后望了一眼,龙王衣诀飘飘,于黑暗中现身,两人想看无言。龙王以为她要说些什么,她却是转身说要回房,似在逃避什么。惆帐,永远劝说不了飞蛾扑火之人回头,若非撞了南墙,头破血流,难有后悔之意。

次日,红药起了大早,天一片雾霾黏连,灰蒙蒙,开了门瞧见难月佛陀已于庭院树下席地诵经,也不便上前打扰,便转身去厨房烧些斋菜做早饭用,是时刻留意庭院中的声音,不敢有半分分心,今日难月佛陀便要离去,踏上游旅,今日若不将心悦他之人爱意传达,怕是要失信于人。红药也是一夜无眠,心绪颇杂,辗转反侧,好不容易闭眼睡了会,金鸡报晓,便起身梳洗。

好不容易等难月佛陀诵完经,起身要回房之时,红药急忙叫住了他。

“施主可有何事?”难月佛陀慧眼如水,冷冽幽深,心有佛祖,波澜不惊。

“这。。。”红药不知作何开口,又瞧见树后一身影显现,目中秋水莹莹,满目期待。“我有一妹妹心悦佛陀,愿与佛陀行百年之好,不知佛陀意下如何?”

“施主说笑,我乃是佛家之人,我为沙门,心正无念,处于浊世,当如莲花,不为泥污。想其老者如母,长者如姐,少者如妹,稚者如子,生度脱心,息灭恶念。南无阿弥陀佛。”难月佛陀心如明镜,似莲花,一心向佛,并无二心。

“你可都听见了,佛陀无心,可不要再执迷不悟。”红药对树后之影说道。

难月佛陀回身,对视树影下之人,毫无波澜,慧眼冷冽,不杂一丝感情。

“我真心悦你,求得与你共结连理,生是你人,死是你鬼,今世非你不嫁!”晚香玉双目含泪,妾本丝萝,愿托乔木。

“阿弥陀佛!我非施主良木,施主当择他木而栖。”难月佛陀一心向佛,割舍情根,不为色动。说罢便离去。

“呜呜呜。。。”晚香玉蹲坐于地上,全然不顾身着白裙,地上皆是尘土,捂面哭泣。

“莫要哭了,难月佛陀乃是佛门之人,心中清戒,万不近女色,恐有损修为,功亏一篑。”红药于一旁劝诫她,“他非你磐石,蒲苇虽韧如丝,也附不得其上,早早打消念头罢。”

那日香玉哭了有一会,双目通红,好不容易被红药劝停了哭,也答应她会安分守己,红药便是放心离开。

晌午红药外出,那日她瞧见一清潭中有寒鱼,想来鱼肉肥美,去捕回来熬鱼汤,清潭冷冽也可散心,断去忧愁烦恼。

“呜呜呜。。。呜呜呜。。。”树下一白衣女子哭得正是伤心,佛陀房间毫无动静。

“小姐姐,你为何而哭?”阿白瞧见树下有一白衣姐姐哭得伤心,哭得他肝肠皆要断去,便上前询问原由。

“呜呜呜。。。”白衣女子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正是晚香玉。

“我。。。我心悦难月佛陀。。。佛陀一心向佛,沙门无情,拒绝了我之爱。”晚香玉梨花带雨,芙蓉脸已被泪水打湿透。

“嘎嘎嘎,你喜欢那和尚?!”阿黄绕着晚香玉头顶飞,“那和尚有什么好!佛门之人戒女色,怎会与你共结连理!”

“对啊!姐姐莫要哭了,此乃是无花无果,莫要强求才好。”阿白也于一旁附和。

“呜呜呜。。。呜呜呜。。。我。。。我真心。。心悦于他,非他不喜欢。。。”晚香玉抽抽噎噎,心中已认下他。

“嘎嘎嘎,好个痴心女子!”阿黄眼儿一眯,说道,“我有一计,可助你与他共结连理,成与不成,皆在与你。”

“兄长,快些说来,只要能与他一起,我愿一试!”晚香玉也不哭了,抬起头来,满目希翼。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一女人一孩童一鸟妖,三人聚在一起,险些犯下滔天大错。

待红药归来,瞧见阿白神色异常,平日里多话的他今日话语却是少了,虽与红药说着话目光时不时瞄向难月佛陀房间。

红药心中一声“糟糕”。还是耐下心来,将阿白叫至一旁,威逼利诱之下,阿白全盘托出。原是他们趁难月佛陀午睡,便将其绑于房间,现那晚香玉与他共处一室,只要佛陀凡心一动,此事便可成,那晚香玉也可了却心愿与他共结连理。

“胡闹!”红药气闷不已,“难月佛陀乃是沙门之人,一心向佛,一身修为,怎可强求他人,逼他近女色,坏他修为!怎可铸此大错!”

红药气急败坏,急忙赶去敲难月佛陀之门。屋外敲门声急促,屋内却是诵经之声。

“难月佛陀,失礼了!”红药高声对屋里说道,命红药绿叶过来撞开屋门。

待屋门撞开,一缕阳光透入,屋内景象乍现。难月佛陀一身里衣,被捆绑上身,坐于床上,双目禁闭,口诵佛经,不曾有一丝越矩行为。晚香玉只剩单衣,也于床头,伸手要去抓难月佛陀衫袖。

“孽缘啊!”红药急火攻心,让一旁的红花绿叶将晚香玉赶出屋去,又赶紧给难月佛陀解去绑,连连道歉。

难月佛陀双目清明,稳如泰山,心境不曾有一丝乱动。

“阿弥陀佛,我本无心,为何苦苦相逼,今日我与此地缘分已尽,多谢施主多日来的照料。”说罢穿好衣衫,起身出门离去。

红药呆愣,瞧得难月佛陀远去的身影,心中苦涩,万幸来得急时,否则真将铸下大错。

阿白与阿黄皆知自个犯下大错,愧疚不已,本是一心好意,也无多加考虑,险些铸下大错。

“若你一身修为为他人所破,你作何感想,我等虽非沙门之人,皆要一心向善,万不可心生歹念,其背后乃是幽暗深渊,落入其中,必将坠入黑暗地狱,永不得救赎!”红药语重心长教导他们处世道理,瞧他们妖龄虽大,处事仍如孩童,日后需多加管束。

龙王知道此事后,便派遣二人去他魔队服役,说是服役,实则是劳改,是处罚,连去数月,二人心中苦不堪言,也不敢有异。

再说那晚香玉,自难月佛陀离去后也便消去了踪迹,不知何踪。

那盆中花草,也在她离去那日枯萎死去,不复生机。

尔后某日,连盆中残留的枯枝败叶也一并消逝不见,仿佛未曾存在过。

红药也不禁感慨生命变幻莫测,极易消逝散去。

“红药!红药!”红药于睡梦中有人唤她,她记得这个声音,又记不得,模模糊糊。

“你是何人?”红药问,周遭一片空白。

“是我呀红药,我是晚香玉呀。”来者道出名儿来,乃是失踪多些日子的晚香玉。

红药自床上坐起,屋门被一阵风吹开,一股浓雾入屋来,一白衣女子缓缓于白雾萦绕中走来,正是晚香玉也。

“小玉?!”红药欣喜,下了床榻来,于门边牵起她之手,肌肤入手冰凉刺骨,惊得红药放开她手来,二人走至桌前入座讲话。“许久未见,你过得可还好?可否想通了?”

“红药,对不住,先前添了多许麻烦于你!”晚香玉含泪,欲语泪先流。

“哪里话,瞧着你没事我也便是放宽心了。”红药双目含泪,她早已将晚香玉视作妹妹,那日她不辞而别,也是令她伤神了许久。“院中那花今早已枯萎消逝去了,实在怪我没有照料好它。”

“红药,这不怪你,乃是我之命数。”晚香玉拍拍她手背,安慰于她。

“小玉你走了多日,可是去了哪里?”红药问出心中疑惑,“为何深夜造访?我等皆是思念你。”

“哎。”晚香玉一声叹息,各中无奈与后悔,皆成定局。“红药你且听我慢慢道来,你便知我去了何处,见了何人,做了何事!”

晚香玉瞧着窗外月辉,诉说起了她离去之后事。

那日难月佛陀离去后,晚香玉仍是不死心,悄悄跟至他身后一同离去,难月佛陀于前行,她于后跟随,佛陀多次劝诫她回头,她是执迷不悟,只为心中求。难月佛陀叹息,因果相随,皆是命数,便是由她去了。

晚香玉虽跟得于难月佛陀身后,心中以为大有机会与他亲近,殊不知乃是佛陀慈悲为怀,欲渡她出得情劫。

难月佛陀始终与她保持距离,两人皆是一前一后,隔几步之远,虽是几步,心中却是隔了十万八千里远,永不得近。

难月佛陀每日皆是劝导晚香玉回头,回头还有路可走,莫要迷失自我本心。

晚香玉乃是左进右出,表面虽是听着,心中早已思绪万千飘渺远去。

难月佛陀乃是下山历练苦行,上山下水,走南游北,极其辛苦,晚香玉也是不怕艰苦,咬牙日日跟于佛陀后头始终不愿离去,也是极规矩,无何过份之事,乃在佛陀容忍范围内,也随她去了。

时光荏苒,这一走便是数月,晚香玉皆是咬牙挺了下来,难月佛陀仍是一心向佛,并无二心,不为所动。

二人行至楚云镇,巧得镇中慕容家招请法师为家中做法祈福,再三邀请下,难月佛陀便去慕容家诵经,为慕容家祈福,祈求来年幸福安康。

那慕容老爷虽信佛,却是个好色的主儿,佛口蛇心,听闻难月佛陀身后跟了一女子,姿色极佳,乃是倾城美人儿。便是遣了下人去邀难月佛陀上门来诵经,美名其曰,祈福,实则是想目睹女子芳容。

那日难月佛陀只身上门,身后并无倾城女子,慕容老爷也不好话语,便让下人赶紧安排佛陀去祈福。佛陀与慕容老爷错身而过,一股幽香若有若无。

那晚香玉于何处?原来平日于山间湖水,她才现身跟于佛陀身后,若于有人之处,她皆是隐去身子,旁人自是瞧不得她。

那慕容老爷仍是不死心,晚间遣散去下人,鬼祟行至难月佛陀所处房间,四下瞧了无人,于窗户处戳了一洞眼,往里一瞧,心中大喜,瞧见一貌美白衣女子,坐于床头,双脚来回晃动,与木椅上的佛陀说着话,细嗅有一股幽香,若有若无。

当真是貌美如花,慕容老爷心中不平,为何一和尚有此如花美眷相伴,想他家中婆娘却是丑陋不堪,慕容老爷心生邪念,誓要得到那美人儿才罢休。

风吹草动,惊得慕容老爷一身大汗,瞧他那依依不舍离去,恨不得将双目贴于洞眼上,瞧个够才好。

慕容老爷回去之后思来想去,白日便将迷药掺和于茶水中,命下人给难月佛陀送去,务必要盯着他喝下去,下人照做,殷勤替佛陀斟茶倒水,瞧见佛陀喝了茶水,便赶回去告诉了慕容老爷。慕容老爷大喜,连忙赶了过来,遣开下人,直奔难月佛陀房间而去。瞧见佛陀与女子皆喝了茶水,瘫至一旁,慕容老爷色心大发,上前调戏女子,晚香玉大惊,未曾见过如此场面,呆立于一旁,那慕容老爷的嘴便要凑上前来,晚香玉嫌弃恶心,大声惊叫,推开他跑至难月佛陀身后。

慕容老爷嘿嘿一笑,极其猥琐,推开一旁的难月佛陀。难月佛陀忽然睁开双目,慧眼如水,他踉踉跄跄起身,神色涣散,抓起一旁惊慌失措的晚香玉便要夺门而出。那慕容老爷一脚拌倒了难月佛陀,伸手去拉扯晚香玉,佛陀虽神色涣散,难集中精神,却是紧紧抓住晚香玉之手,要将她扯回。

慕容老爷本就心慌,极耗体力,心中一横,手起刀落,白刀进红刀出,“是你逼我的!”

难月佛陀心所在处开了血花,晕染开了衣衫,殷红血花层层绽放,佛陀之手仍是紧抓着晚香玉,眼神却是暗淡无光,去了生机。

“啊—”晚香玉看着难月佛陀胸前血花,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慕容老爷,惊慌失措捂住难月佛陀那胸前不断往外流的鲜血,血腥味令她发狂,佛陀那不动的眼睛犹如一潭死水,这一刻,她懂得何为死亡,何为情爱,何为舍得。

晚香玉手于脸前一抹,移开之时,青面獠牙,不复美丽,逼近慕容老爷,两行血泪至眼眶中缓缓留下。

慕容老爷挥舞手中匕首,“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双腿颤抖,见着美人化为妖魔,心中惊恐不已,此刻恶胆全无。

晚香玉一挥手,窗外伸来无数藤蔓,将慕容老爷紧紧裹住,越挣扎越紧,藤蔓张满长刺,全数刺入慕容老爷身体,吸尽他血液,却是留有一线生机与他苟延残喘。

晚香玉转身走回难月佛陀身边,恢复白衣女子模样,抱起佛陀上半身来,一切皆我而起,便由我而终。晚香玉细细抚过佛陀脸庞,那是她一直的渴求,今日却是冰冷,不复生机。

心中已下决定,她将难月佛陀放至一旁,默念咒语,口吐幽兰,里含一元丹,乃是她全数修为,便将元丹喂入难月佛陀口中,一滴眼落入难月佛陀脸颊,身形逐渐消散而去。

难月佛陀醒来,双目清明,起身便扬长而去。

再说那慕容老爷,被下人找着,只剩一口气在,众人皆知老爷好色秉性,也不敢多加张扬,慕容老爷那最后一口气如何也咽不得下,虽除去藤蔓,白日却是周身如火般燃烧,夜里似置身冰窖,受尽折磨,最后方才咽了气。众人皆说是不敬佛祖,遭受报应折磨。

“红药,谢谢你!”晚香玉含泪对红药一拜,身渐透明,“明日难月佛陀便要来了,请转告他,他已脱离生死轮回,望他保重,我心不悔!”说罢便消散而去。

从此世上再无晚香玉,无人再爱难月佛陀。

“小玉!小玉!”红药梦中惊醒来,醒来仍是躺于床上,门亦是紧闭,是梦一场。手一摸枕头却是泪湿,猛瞧见桌上摆有一茶盏,人走茶已凉去。

一夜无眠。

日晨,难月佛陀来访,红药早早出门来迎他。

佛陀还是原先模样,但又有不同,至于哪里不同,具体也说不得出来。

“阿弥陀佛。”难月佛陀施礼。

红药回福,迎他入门来。

“许多时日未见,佛陀可安好?”红药问道。

“劳施主挂念,尚可。”难月佛陀回道,“今日上门,乃是为超度晚香玉施主而来,望行个方便。”

“难月佛陀请便。”红药说道。

难月佛陀来到庭院,无风,树上飘来一片枯叶,左右摇摆,飘飘洒洒,飘落至佛陀脚边,犹如断了线的风筝,那一头已无牵挂,了无生机。

佛陀于树下盘腿席地而坐,双目闭合,诵起往生超度佛经,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一般,万物皆静听佛陀经文,剔除心中杂念与欲望。

这一刻,佛陀胸前开了一花,名曰,晚香玉。

待佛陀诵经完毕,红药迎他入厅,已为他沏好香茗。

“阿弥陀佛,晚香玉施主已去了。”佛陀双目清明,直视前方,茶烟袅袅,迷了谁的眼儿。“节哀。”

“此事我已知晓,谢过佛陀为她超度往生。”红药瞧着杯中香茗,似瞧见晚香玉的影子,抬头答道,“她有几句话于梦中拖我带给佛陀,佛陀可要听否?”

“施主讲来便是。”佛陀慧眼似一潭清水,柔和无杂念。

“她说,你已脱离生死轮回,已得长生。”红药断了一下,瞧了眼佛陀,又说道,“她心悦你,亦无悔。”

“阿弥陀佛,我已知晓,谢施主告知。”佛陀说道,“可否带走施主庭院中一物?”

“可以,佛陀请便就是。”红药答道,跟随佛陀去往庭院。

佛陀至庭院,寻出先前种植晚香玉花盆来,徒手翻开泥土,不顾污浊,翻出一颗种子来,面上已是黑腐,于清水中细净淤泥,仍是乌黑。

“阿弥陀佛,可否带走此种?”佛陀问道。

“难月佛陀请便。”红药允了他。

“谢施主慈悲,时辰已到,我该离去。”难月佛陀施礼,携晚香玉种子而去。

红药送他至门口,瞧着他远去背影,一身佛光乍现。

“你说他心里有小玉姑娘吗?”绿叶于一旁发问。

红药瞧了她一眼,芙蓉面绽开了笑颜,“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什么意思呀?”绿叶问。

“回去了。”红药也不答,转身回屋去。

佛也是人,佛的心也是肉长的的,脱离嗔痴,也要历劫情爱,方能成得大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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