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吃着吃着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这么多菜和美酒，身边还有美女相伴，难道还不够让他高兴？
房间很大很宽敞，足够骑着马在这里跑两圈，头顶的水晶灯倾泻出柔和的光，照着胖子臃肿的大脸，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胖子擦把汗说：“那天出车祸的本该是我，他们是冲我来的，只是我没在车上，开车的是我儿子。”
他翻起眼珠看着陆然：“我要你把这个人找到然后宰了，我就答应你一切要求。”
“你凭什么敢夸下这海口。”陆然笑着说：“我们还是谈钱更实惠，空头支票我可不要。”
胖子上下打量着他说：“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女朋友的下落？”
“想！我绝不会放过把她掳走的人。”陆然说：“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从地缝里揪出来宰了。”
胖子精神一振，哈哈大笑：“那我们的生意就谈成了一半，你替我找出想杀我的人，我替你把掳走你女朋友的王八蛋揪出来，你看怎么样？”
“可是我还想要点别的。”陆然说。
胖子眯着眼又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忽然大声说：“好，要钱还是要女人，只要你说出来我就一定满足你。”
“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胖子盯着陆然看半天，脸上慢慢露出笑容：“我现在越来越欣赏你了，来，陪我喝一杯。”
陆然端起酒杯准备敬胖子，胖子一摆手：“这桌已经结束了，我请客不能让人吃剩菜，我们换一桌。”
说完，胖子抬起胖乎乎的手拍了几下，门外立刻走进来几个人，从胖子面前把整张桌都搬走。
胖子指着特木尔说：“你去，跟他们把桌上的东西都吃了，你还不配陪我喝酒。”
特木尔站起来大声说：“这顿酒我喝定了。”
胖子不耐烦地摆摆手，搬桌子的几个人里走出来一个，伸手抓住特木尔的脖颈子向外拖，特木尔奋力挣扎却根本摆脱不了。
陆然刚想开口阻止，胖子说：“我只是请你喝酒，他还不配上我的桌，你就不要再说了。”
陆然说：“他是我的朋友。”
“这是你第二个要求？”胖子狡猾地看着他：“如果是，我就答应你。”
如雪自从坐到胖子身边，就一直低着头，听到这句话突然抬头看着陆然，像是急着有话说却说不出口。
陆然想也没想说：“没错，这就是我的第二个要求。”
胖子哈哈大笑，摆摆手让那个人把特木尔放回来。
桌子很快被抬走，换了一张更大更厚重的桌子，桌上摆了个木架，木架上放了个大瓦锅。锅盖掀开，一阵浓烈的肉香立刻飘散开，里面红红地炖着一锅肉，还在冒泡。
特木尔用鼻子深深吸了一口：“好肉，这是宁夏上好的滩羊肉，我吃了你这顿肉，今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他拍着陆然的肩膀说。
胖子听了忍不住插嘴：“这炖肉可是我请的。”
特木尔瞪起双眼说：“草原上的人，都有双鹰一样的眼睛，最能分清谁才是真正的朋友，你还不配做我的朋友。”
“我懂。”胖子感慨地说：“我年轻的时候，也会像你一样，为了一顿肉就把命交给朋友，比如她的父亲。”
他指着如雪说：“你知道我现在怎么想吗？”
特木尔说：“你怎么想？”
“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瓜，能活到今天真是祖上积德。”胖子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地说：“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不是用来过命的，这是我用血换来的教训。”
说完他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刀疤，看着特木尔不停地冷笑。
特木尔看着那条刀疤说：“也许就因为你不是真正的朋友，只能用来出卖，才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胖子想了想没说话，站起来拿木勺拨楞锅里的肉，挑出两块最肥最大的，放到陆然和特木尔面前，每块都有一斤到一斤半之间，然后自己也挑了块放到面前，看着他们俩说：“这样的好肉当然还要配上好饼，要不就糟蹋了。”
“饼在哪里？”特木尔大声问。
刚才在胖子身边夹菜的绝色少女正在桌旁烙饼，用长筷子从烧得滚热的饼铛上挑起一张直径两尺左右的大饼，没有盘子，直接“啪”的一声摔到桌子上。
胖子听到这个声音哈哈大笑：“我最喜欢听这个声音，就像用力拍娘们儿的屁股，听着真过瘾。”
说完，他就用力拍了下少女的屁股发出响声，少女微笑着在拍过的地方揉几下。
胖子看着他们说：“你们懂得怎么吃吗？”
陆然站起来拿过滚烫的饼说：“这饼烙得有点厚，缺乏嚼劲，而且还少了大葱和甜面酱。”
“有！”
胖子从桌旁的木架子上拿过一个笸箩，里边整整齐齐码放着葱白，笸箩里还有个青瓷海碗，碗里盛着满满的甜面酱。
陆然把饼摊开放桌上，拿过葱白掐去头上的一点绿叶，用手抓甜面酱抹到饼上，把大块肉放到中间，然后把左边的饼盖上去，再把右边的饼盖在左边的饼上，卷成一条长筒，用两只手抱着揣在怀里咬一大口。
胖子看他吃饼吃肉高兴得眉飞色舞，少女的第二张饼刚烙好还没挑到桌上，他就迫不及待地伸手抓过来也卷了个大筒，边吃边顺着嘴角流油。
“好了，我们聊聊你儿子吧。”陆然吃着饼说。
胖子放下手里的饼端起酒杯先敬他们俩，如雪跟着站起来也端起面前的酒杯，只是眼睛不敢再看陆然，低着头。
胖子先喝了口酒说：“我儿子命大，断了三根肋骨，左手手腕也骨折了，眼下，他正在医院里养伤，大夫说就算治好了也难免落个残疾。”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胖子沉着脸很严肃地摇头：“不知道，所以我才放出消息说我还没死，我想杀手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不会就此罢手。”
“你想用你的儿子做诱饵，引出幕后的人？”陆然咬了口饼，看着胖子说。
胖子点点头：“没错，所以我要你去医院，顺着杀手这条线索找到这个人。”
“我只是有件事不明白。”陆然放下手里的饼，点起根烟抽着说：“你也说了，你们财雄势大，想找个人跟容易，为什么偏偏找上我？”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也没必要和你解释，你只要去就可以了，至于其它的，我如果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自然会告诉你。”
“我女朋友你什么时候能给我消息？”
“只要你找到幕后真凶，你女朋友自然就会出现在你面前，如果找不到……”胖子没再说下去。
“找不到会怎么样？”陆然问。
“不怎么样。”胖子说：“你找不到，我当然也就找不到，只是我找不到的人，你这辈子也别想找到。”
特木尔边吃边听他们说话，突然停下手里的饼插嘴：“我看这人就是在你们手里。”
胖子没理特木尔，只是冲他笑笑，然后看着陆然说：“好了，你该动身了，外边有直升机在等你。”
陆然吃完饼和特木尔告别离开山洞，走出没多远，面前是座海峡，峡湾对面是一大片草坪。船老大带着陆然走到草坪上用无线电发出讯号，天空中很快有架直升机缓缓降落下来，螺旋桨产生的风压把周围吹得飞沙走石，草坪上的草都吹得匍匐下来。
直升机的门打开，陆然回头朝山洞方向看一眼，船老大说：“放心吧，我会把他们安全送到陆地上，你如果愿意，很快就会见到他们。”
陆然钻进直升机坐到后面座位，螺旋桨继续旋转着，不一会就摇摆着升上天。
他看看坐在前边驾驶室的两个人，这两个人默默不语，只是不时从对面镜子里端详陆然，有个人在起飞很久后才提醒他：“麻烦你系上安全带”，然后用手挡住风，嘴里叼两根烟点上，拿下一根向后递给陆然。
这两个人脸上都戴着面罩和风镜，衣领竖得高高的，好像很怕陆然看清他们的脸，甚至连话都不跟他多说。
直升机飞越碧蓝的海面，途中经过几个小岛和海滩，朝着西北方向飞去，到了珍珠湾上空转了两个弯，最后降落的在一座高楼大厦顶端的直升机平台上。
在直升机降落时，陆然起身突然扯下递烟那个人脸上的面罩，风镜也随着掉在地上，眼前出现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可是这个人却立刻挡住脸抢回面罩套上，恶狠狠地看了陆然一眼不说话。
陆然顺着平台楼梯下到大厦里，有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满脸笑容地在楼梯口迎接他，把他领到一间办公室里，给他泡了杯茶然后请他坐下。他喝着茶看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很大方地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不时俯下身翘起充满弹性的屁股，然后站起来冲他微微一笑。
“我们说正事吧。”陆然放下茶杯说。
这个女人坐到办公桌后打开笔记本电脑，把电脑屏幕转向陆然，鼠标熟练地点开黄色文件夹，屏幕上立刻出现一个衣着华丽的花花公子照片。
“他叫李恒，是你要去保护的人，现在正躺医院里接受治疗。”
“那个胖子姓李？”陆然侧过脸问那个女人。
“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他叫李恒就可以了。”
这个女人白了陆然一眼，然后简明扼要地介绍了李恒发生交通事故的现场，病房情况，还有他平时的私生活，以及他现任的几个女友的情况。
然后他看着陆然说：“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有！”陆然很肯定地说。
“是什么？”
陆然说：“我猜你肯定和他上过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