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情况下,家族会议之中总有一些长老互爆互掐,剩下的长老在一旁看戏吃瓜,几乎都要成为常例了,但此时,在座的七位长老却是全部躁动起来。
“不行,那混小子绝对不能去南洲。”之前还闲适的躺在椅子上的沈磊几乎都要跳上了桌子。
“附议,南洲如此危险之地,怎能让他去冒险。别说是他了,纵使是我们,若是进入南洲深处,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之前还在嘲讽沈磊的沈天毅也跟着说道。
沈天阳也道:“没错,南洲的那帮杂,那帮兽人,可不能当成普通人来看待。这几年死在南洲那帮兽人手中的人还少吗?况且最近五洲之壁出现问题我们不都是认为是南洲那边动的手脚吗?”
他对面的沈万钧叹了口气:“那些死在南洲兽人身上的命债倒完全不能怪在他们身上,至于五洲之壁出现的问题,南洲那边也只是一个怀疑的对象而已。不过我赞成你们的想法,无论如何,南洲实在不适合沈源那小子前去。”
另外三位长老也是纷纷开口,但都是反对沈源前往南洲的。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去南洲吗?”
没有管诸位长老,沈长空转头向胡贰问道。
“他知道了捌音小姐的眼睛需要灵物才能控制伤势,而此世若有一物能完全治愈好捌音小姐的伤势,那定然是在南洲。”
“。。。”
“也是,若是以南洲那件神遗的力量,倒是说不定真的能治好那小丫头的眼睛。”
沈长空感慨道。
闻言诸位长老都是急了,沈天阳当即道:“长空,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就算是南洲那件东西真能治那小丫头的眼疾,但是以现在南洲与我们四洲的关系,他们又怎会轻易帮助我们。况且说句难听的,那小丫头的命与沈源的命完全无法相比,若是沈源患此病症,我们这帮老骨头拼死也会去南洲走上一走。而那小丫头,我们将许多珍贵灵物与稀有药材都用于她的眼疾之上,已是仁至义尽了。”
“对啊。天阳这话虽然不中听,但却是在理。我们总不能因为一个小丫头而葬送了整个五洲的希望吧。”
“就是,长空你莫要一时心软,而害的整个五洲万劫不复啊。”
众长老纷纷道。
“那我们现在只有两个问题了:一,让不让他离开;二,如若不让,又该让谁把他带回来。”
沈长空伸出两根手指道。
“去自然是不能让他离去的,但是人选嘛,这个”
众长老显然都十分为难。
“众长老也都明白,难的并不是将他带回这件事,而是如何打消他去南洲的念头。若是他无时不刻不想溜走,我们也是很难看住的。”
“那也不能就这样让他离开啊,办法我们可以慢慢想,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应该看住他,不要让他离家才是。”
“哎。胡贰,你怎么看?”
“若是依我之见,你们是留不住他的。之前他对捌音小姐发过誓,若是找不到治愈她眼疾的方法,那便不再回来。上次他对捌音小姐许下诺言后,便当着众人的面以透气之境击败了人元境的邓家小子,然后一根根打断了他的四肢。若不是最后被拦住,恐怕那邓家小子第五肢也难保。”
“少主很少承诺什么,特别是对捌音小姐,可你们见过哪一次他没有实现自己的诺言。若是我们阻挠他去南洲,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
“那也不能就这么看着他往火坑里走去,上次陆家的事已经足以令我们感到后怕了。既然你们一个个畏首畏尾,那好,恶人我来当,我现在就去盯着那臭小子。”沈天阳吹胡子瞪眼道。
“天阳,你先等一等。”沈万钧拦下了他,随后对沈长空道:“长空啊,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好歹你也是他的父亲,总不可能看着他去找死吧。”
沉默半晌,沈长空缓缓开口道:“距陆家事件过去是不是将近一年了?”
“已经九个月有余了。”
“那你们说说,自从陆家事件之后,源儿的修为可有寸进?”
“这”
“哎,当初在陆家,他一举入人元,可现在数个月下来,他的修为不仅没有增长,甚至还有跌落的迹象,他,一直都在愧疚啊。”
“他有什么好愧疚的,明明是陆家那帮人作死,还敢把爪子伸到他身上,我们只是杀了为首几人,老弱妇孺丝毫未动,陆家跪下感恩都来不及,那小子又有什么好自责的。”
沈长空摇了摇头:“若是没有愧疚,他也不会将陆家女带回来了。要知道这可是杀父之仇,陆家女会做出什么都毫不奇怪。他此举,未尝不是有偿命的打算。”
“所以你是想?”沈万钧皱着眉望着沈长空。
“恩。在家中这么久,他还是解不开心结,不如让他出去走走,我想总比费劲心力看住他要好得多。”
“那他的安全怎么办?”沈天阳打断道。
“我们只需要知晓他的行程及安全就行了,其它的事,便由他吧。他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凭他带走的宝物,纵使是天象境亦能斗上一斗,若是实在撑不住,他想必也会发信号求救,到时候我们再出手即可。”
“那你打算让谁跟着他?凭那小子惹事的本事,一般人可是难以处理的。”
“我去吧。”笔直站在旁边的胡贰开口道:“况且好久没回去南洲了,我刚好也能回去找故人。”
在众多长老的皱眉与无奈之下,沈长空还是拍板决定道:“好,既然如此,那源儿那小子就交给你了。你需要什么物资均可去秘地之中拿取。”
“不用了。”
胡贰的手中出现一把长剑。
剑从剑柄至剑鞘尾足有四尺之长,整个剑身灰蒙蒙的,不管是谁,一眼看上去总是难以将其看个真切。剑虽还未出鞘,但足以令人感到刺骨的寒意。
“我有她,足以。”
虽然怀中的只是一把剑,但胡贰淡漠的眼神扫在剑身上时,总会无意识流露出一丝柔情。
他的声音很轻,但以在座的实力,自然能听个一清二楚。
但面对他几近狂妄的话语,在座的长老却没有一个能反驳他。
因为,他是——大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