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后的周小沫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小书童的形象。
肌肤白嫩，不像一般的小男孩，更多的像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孩子。
坐在课堂上，张梅花时不时的看向周小沫，“小沫，你这样子真好看。”
张梅花眼中亮晶晶的，脸上微红，周小沫怎么会看不出来，张梅花居然会喜欢上男装的自己。
“你要是穿这身也一定很好看的。”周小沫随意恭维了张梅花两句，她可不想一直被庄张梅花这么看着。
这是周小沫第一次有后悔换男装的想法。
刚换好男装时，周小沫也好奇的观察了一下顾無的屋子。
不知道为什么，周小沫对顾無的一切都很好奇。
顾無的屋子不大不小，一目了然，连床上都很整洁。
床边还挂着一个香囊，可能那些淡淡的檀香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哎？这女娃娃的课堂中怎么会有个男娃娃啊，这就是你们说的分开？这么糊弄我们的吗？在外面看不到的时候就让男娃娃和我们的女娃娃坐一起？”一阵争吵声打断了周小沫的思路。
院内来了一个大娘，指着周小沫，像是抓到重大错误一样，就趾高气昂的质问庄润淳。
“大娘，您误会了，这个是个女孩子，她不小心淋湿了，所以才会临时换上男孩子的衣服。”庄润淳为大娘解释道。
“你说是女娃娃就是女娃娃啊？我还说我是个男人呢，怎么就没人信呢，别以为你那么解释我就会听，你要是不解释明白，我就带着我家女娃娃走，不上了。”
大娘不相信庄润淳的解释，走到自己的孩子面前，“红儿，我们走，家里还有东西要你弄呢。”
周小沫这就明白了，这是以细节为借口，不管有没有自己的事情，这个大娘都是要将孩子带走，带回去忙家务。
被大娘拽着的孩子一脸木然，似乎这样的事情都是习以为常的了。
周小沫站起身子，走到大娘的身边，“大娘，我是女孩，不是男孩，听声音就可以听出。”
即便是明白了大娘不论结果都是要做到这件事情，但是周小沫就是不想让大娘往私塾泼脏水。
私塾好不容易才招收到了那么多女孩子，以后要是被她一闹，那肯定是找不到女孩子了，而且这些女孩子肯定也会被爹娘带走。
“声音像女娃娃又怎么样，娃娃小时候的声音都是不分男女的，你说你声音是女娃娃的声音，我还说你的手声音是男娃娃的呢。”大娘转动了一下眼珠，为自己找到了好的辩解方法。
“那大娘，你怎么才能相信我是女孩子？”周小沫直接询问大娘。
大娘被周小沫那么一问，瞪大了眼睛，“怎么就成了我的问题了，我只不过是想带我女娃娃走，你这个娃娃也真是，怎么就不让我们走呢。”
庄润淳走到周小沫的前面，拦住了大娘推周小沫的手，“大娘，您怎么能对一个孩子动手呢，这要是伤到了可就不好了。”
也许是大娘闹的动静太大了，有几位夫子被吸引了过来，其中就有顾無。
“这是怎么了？”其中以为年龄比较大的肚子出口询问现在的状况。
庄润淳松开了大娘的手，护着周小沫来到夫子们的身后，“这位大娘硬说女孩子的课堂中有男孩子，所以要带自己的孩子走。”
年龄大些的夫子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了解了状况，眼睛盯着周小沫看了几眼。
周小沫的情况他也是知道的，庄润淳再四处寻找衣物的时候，也曾经问道了他那里。
“这位夫人，我们可以用私塾的名誉担保，这个孩子确实是女孩子，这个课堂中不曾有男孩子。”
既然德高望重的夫子开口了，大娘也不好再闹腾，不服气的松开了自己孩子的手。
“好吧，既然夫子也这么说了，那这次就算了，是我认错了，不该将女娃娃当成男娃娃了。”
见大娘妥协，周小沫可不认为她是真心妥协，要不是夫子开口了，她可能还会继续闹腾。
顾無在年老的夫子耳边说了什么，夫子点了点头，似乎认同了顾無的想法。
“虽然大娘您不计较了，可是我们私说可不能那么轻易就吃下这个暗亏。”顾無向前走了两步，“大娘可以选择现在就将孩子带走。”
“真的吗，？”听到顾無说自己可以将孩子带走，大娘脸上没有了刚才的窘迫，多了一些喜色。
“但是，您要是将孩子带走，那这个孩子以后都不用来私塾念书了。如果她想来的话，那么您就不能再进私说半步。”顾無一字一顿的说着。
大娘听了顾無的话，脸色顿时煞白，眼睛瞪着顾無。
让红儿上私塾的事情并不是大娘决定的，所以大娘才不好直接下决定带红儿直接走。
本来家中的管事就在婆婆手上，连孩子来上私塾的事情也是婆婆决定的。没有了孩子，大娘平时事情多了很多，所以才会让孩子回家帮忙。
“这件事情都是误会，没必要这个样子吧？”大娘开口希望可以找到其他的解决方式。
“这也是私塾内决定的事情。”顾無微微笑一下，却没有半点转折的余地。
“好，我走。”大娘冷哼了一声，离开了私塾，走前眼睛刮了自己的孩子一眼，孩子身子因为恐惧颤动了一下。
大娘离开后，课堂里恢复了平静，庄润淳拱手对来的几位夫子说道：“多谢几位夫子及时赶来，不然事情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一切都是必须的，毕竟是私塾内部的事情。”年龄大的夫子出口承了庄润淳的谢意。
周小沫眼睛始终在顾無的身上，液不知道为什么，顾無每次出现时身上总带着光圈，总让人忍不住的注目。
顾無也发现了周小沫的视线，蹲下身子，抚摸了一下周小沫的脑袋。
“夫子，你们怎么来了？”周小沫找了半天的话题，最终说出了这句话。
“听到后面有人喧闹，所以就过来看看，如果打扰了你们念书可就不好了。”顾無如实说道，“怎么样，在这里还适应吗？”
也许是将周小沫放在这里就没有理会过，所以顾無内心有些愧疚。
“这里挺好的，庄夫子对我们也很好。”周小沫奶声奶气的回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