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是要回姐姐的爹娘家里,以后也是你们的爹娘了。”周小沫看着两人温柔的解释道。
“姐姐的爹娘会不会不喜欢我们啊?”许菁皱着眉头,很是纠结的样子。
两人的性格周小沫已经摸明白了,许阳胆子要大一些,然而许菁却胆小,虽然是双胞胎,但是性格差别还是很大的。
周小沫为她们买的衣服都是一模一样的,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偶尔性闲得无聊猜一下她们谁是谁,还是蛮有意思的。
周小沫伸出手捏上了许菁的脸颊,“放心好了,我爹娘一定会喜欢你们的。”
这段时间两人被周小沫养的没有之前那么瘦弱了,脸上也有了一些肉,周小沫也将她们的头扎成了丸子头,像极了年画娃娃。
“真的吗?”许菁眼角挂着泪水怯生生的询问道。
许阳擦拭掉许菁的泪水,“既然小沫姐姐是这么说的,那就没有错了,你要相信小沫姐姐,就算……没有人喜欢你,我也会保护你的。”
刚从男装改过来的许阳,还是有些男生气,毕竟之前都是被当做男生教养的,一时还难以改掉。
“你们啊,就放心好了,要不要吃点东西?”周小沫从自己的包中拿出了一些零嘴递到两人的面前,吸引两人的注意力。
马车突然停下了,周小沫一个措手不及跌倒在了马车上,手上的零嘴也散落在马车上。
“这是怎么了?”周小沫站了起来,立即查看许阳和许菁的伤势,“你们两个没有事吧?”
见两人无碍,周小沫松了一口气,“你们两个在马车上不要出来,我下去看看。”
说罢周小沫便下了马车。
马车的最前面站了十几个大汉,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武器,为首的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尤其是脸上的伤疤看起来极为骇人。
“这是怎么回事?”周小沫吞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走到谢和的身边,心中有些寒意,这怕是遇到打劫的了。
这也难怪,这浩浩荡荡的五辆马车,还是从京城出来的,明眼人就可以看出车上的人必定很有钱。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为首的人大声吼出这句话。
周小沫掩住自己的嘴巴,小声的笑了起来,这种场合本不应该笑,可是周小沫有些忍不住,没想到自己还是遇到这种经典台词了。
谢和听到这句话立马将周小沫护在了自己的身后,皱着眉头看着前面的人。
几人站在第二辆马车旁边,所以一时土匪还注意不到,顾無在马车停下时就走到了前面和土匪交涉。
“几位此做打劫的勾当并不好吧,不怕把京城的官府引过来?”顾無没有丝毫的惊慌,淡然的看着几人,仿佛这只是好友的交谈一般。
马车刚行不过半天时间,这些土匪就拦住了,这里距离京城格外的近,土匪能在这里打劫,要么是有恃无恐,要么是有人刻意指使。
“少废话,把金银珠宝和女人都交出来,我们绕饶你们不死。”土匪似乎也担心着京城的官府,想尽快解决。
“我们只是回乡探亲,哪来的什么金银珠宝,几位恐怕这次是劫错了。”顾無轻笑了一下。
谢和和周润城对视一眼,之后就把周小沫挡在了身后。
喜儿和戚宁两人并没有下马车,原本喜儿还在探着脑袋看外面发生的事情,但是听到土匪是话立刻将帘子放了下来。
土匪看见这几人的反应,反倒是很淡定,继续开口到:“看来你们是不打算破财免灾了,虽然没有财,但还好有色,哈哈哈。”
显然已经猜到了顾無几人不会那么轻易将东西交出来。
土匪头说完之后,身后的土匪都笑了,都色眯眯的看着周小沫她们几个女眷,都拿出自己的武器,随时准备进攻。
除了这几个人,周围从山林中也出来了不少的人,足足有几十人,将五辆马车团团围住。
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明晃晃的刀子,显然是不打算让几人活着离开了。
即便是面对这样的状况,顾無也丝毫不慌,挥了挥手,马车上是仆人都下了马车,手中也拿着各种武器,和土匪对峙。
显然这马车上装不下那么多人,总共也就十几个人,和那些土匪的数量完全比不上。
“你们先回马车上,一会不论出什么声响也不许出来。”顾無招呼着几人上马车。
几人听话的上了马车,周小沫第一反应是回到自己的马车上,上面还有着两个孩子。
谢和和庄润城跟在周小沫的身后上了马车。
即便是顾無吩咐过不允许出来,周小沫还是忍不住掀开了一丝帘子,好奇的看着外面。
庄润城并没有接受过任何打斗的训练,所以与其下去添乱,不如在马车上先观察局势。
谢和则是知道顾無可以解决这件事情,在车上还可以更好的保护几人。
“姐姐,外面怎么了?”许菁颤抖着拉扯着周小沫的衣角。
外面的声音格外的大,让许菁有些不安心。
“没事了,一会就可以走了,你们先捂上耳朵睡觉好不好?一会可以醒了,我就叫你们。”周小沫并没有将事情说出来,怕吓到两个孩子,哄着两人将耳朵捂上。
虽然捂耳朵管不了多大用,能少些刺激是点。
许阳许菁两人听了周小沫的话立刻捂上了耳朵,都躺在了庄润城的怀里。
庄润城是除了周小沫以外和她们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人,所以才会信任他。
外面的局势俨然一触即发,土匪头看到顾無这样的状况,不屑的哼了一声,“你们这点人能抵挡的过我们那么多人吗?我劝你还是早些投降,免得伤了里面的小娘子。”
“要当心的是你们才对。”顾無对于对方的威胁显然不当回事。
戚宁在马车上听到了状况,坐立不安,所以下了马车,站在顾無的身边,担忧的看着他。
“原来车里还有这么个绝色的小娘子啊,兄弟们,不许伤到小娘子好好的带回去,我们乐呵乐呵。”
在戚宁下了马车后土匪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戚宁,让戚宁忍不住躲在了顾無的身后。
“你下来干什么?不是说过不许下来的吗?”见戚宁下来了,顾無眼神有些冷冽。
“我……我……我只是担心你受伤。”在顾無的注视下,戚宁心底一寒,有些委屈的说道。
“快回去,你在这只能添乱。”顾無对着戚宁吼了一声,让她快些上马车。
“回去干嘛啊?留下来陪陪我们多好。”土匪显然不想让戚宁离开,“上,将小娘子抢过来。”
其余的土匪听到命令,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冲了上来。
场面俨然有些混乱,混乱到戚宁都来不及上马车,只能小心翼翼的躲在顾無的身后,严重含着泪水。
此次确实是自己给顾無添了麻烦,如果不是自己执意下来的话,顾無也不会一边对付着敌人,一边还要分心照顾自己了。
顾無带的人每个都是战场上下来的,每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勇士,又怎么会败在这群土匪手中。
一边防着土匪,一边护着戚宁确实让顾無有些分身乏术,一个不注意被一人刺伤了手臂。
“顾丞相!”戚宁一时没忍住叫出了声。
周小沫看向了戚宁那边,看到了顾無忍痛的样子,白色的衣服上沾着不少不知是谁的鲜血,极为明显。
左臂上的衣服破了一块,血液不断的渗透着衣服,显然是伤到了。
“夫子。”
周小沫跑下了马车,全然没有看到周围打斗的人,眼中只有顾無。
“周小沫!”谢和拿着自己的武器追下了车,周小沫下车的动作太快,自己全然没有看到。
在周小沫还没有冲到顾無的面前时,又一个土匪一手抓住了周小沫,刀架在了周小沫脖子上。
“都不许动,不然,我杀了她。”土匪有了周小沫做筹码,立刻嚣张起来,让所有人不敢轻举妄动。
一个人趁机给顾無捅了一刀,顾無闷声跪在地上,此人趁机抓走了戚宁。
“哈哈哈,现在两个漂亮的小娘子都在外面手上了,你们还不束手就擒?”土匪头子看到这样的状况,停止了动作,走到了顾無的面前。
“夫子。”谢和走到顾無的面前,将顾無扶了起来。
顾無手捂着受伤的地方,扶着谢和站了起来,看向土匪的眼神充满了寒意。
“放开我。”戚宁下意识的的喊了一句,听到戚宁声音的顾無扭回头看向戚宁,对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怎么?还想回到你相公身边?我这就杀了他,让你成了寡妇。”土匪头恶狠狠的走到戚宁的身边,手拍了戚宁的脸颊一下。
戚宁厌恶的扭过了头,周小沫企图挣扎开来,然而这只是徒然。
土匪头走到顾無的面前,“顾丞相,不应该说是前丞相,你贵为丞相,这马车上的前定是不少,正好让我们这些兄弟逍遥一些日子,也算你救济穷人了。”
说罢,土匪就要砍向顾無,顾無一个转身躲开来,趁其不备奔向了戚宁身边,一刀砍死了抓住戚宁的人。
谢和趁机也跑向了周小沫,砍死了周小沫身边的土匪。
血液溅到了周小沫的脸上,周小沫没有去擦拭,而是注视着顾無的动静。
顾無刚才第一次时间选择了救戚宁而没有理会自己,显然自己没有戚宁重要。
顾無将戚宁护在怀里,没有让她溅到血迹,然后满脸心疼的看着戚宁,问道:“你没事吧。”
周小沫亲眼看着这一切,她心疼的有些想哭,但是眼睛竟然是干干的,她的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
顾無的手下见周小沫和戚宁都被救下,立马开始了反击。
很快人就被解决完了,地上满是尸体。
顾無的人没有一个人死亡,地上的那些都是土匪们的尸体。
“公子,都已经解决完了。”手下向顾無汇报着,“只是那个土匪头子跑掉了。”
“抽出一个人回京城向皇上汇报这件事情,顺便彻查清楚这件事情背后是谁捣的鬼。”事情解决了顾無显然有些疲惫,半个身子压在戚宁的身上,吩咐着手下。
“是。”
谢和走到顾無的身边,“夫子,快些治疗一下吧。”
顾無身上目前有两处伤口,看起来极其触目惊心。
“让人来给我包扎,剩下的人去看看尸体上有没有重要的线索。”顾無在戚宁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谢和拉着周小沫来到马车旁边,“你先上车,这个场面,你不适合看,快些忘掉吧。”
周小沫眼睛里满是漠然,没有了任何其他神色,像是没有了生机的玩偶。
谢和转身和其他人开始搜查着尸体,这恍若人间烈狱的场面谢和却习以为常,在战场是已经见过了不少次。
只是周小沫这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状况,恐怕要做几天噩梦了。
刚才的状况,谢和又怎么会不懂,周小沫为了顾無下了车,然而顾無只是担心戚宁而已。
见到周小沫这样,自己又怎么会不担忧,明明在出发前才答应过周荣要照顾好她的。
回到车上的周小沫身上有着血迹,在庄润城的注视下脱下了外衣,擦拭掉自己脸上和手上的血迹,从带的行李中拿出了新的外衣换上。
庄润城松开了许阳和许菁的耳朵,“醒醒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两个孩子大大的眼睛四处看着,“已经结束了吗?”
“已经结束了,但是还不能出马车,外面很危险。”庄润城嘱咐着两人。
外面的场景,即便是不出去庄润城也可以想象的到,周小沫的状况完全被庄润城当成吓傻了。
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味,这种味道令人有些作呕。
根据刚才外面传来的声音,恐怕遍地都是尸首吧,想到此,庄润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周小沫闭着眼睛依靠在马车上,自己现在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去哄两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