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哑口无言亦是震惊。
“瑶瑶可能觉得本王永远不会有这种情绪,认为本王是无所不能,如同红尘之外的人一般可以不在乎一切......”
“我没有这么觉得......”凤苍摄人的目光让李瑶不得不停下了反驳。她见过凤苍生气的模样,可是这次却让她格外的心虚。她知道,凤苍生气的或许不是她不告诉她的过去,而是生气她从来没有将他当做自己的丈夫。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凤苍毫无顾忌的向自己展现着自己的一切,他想让李瑶进入他的生活从而离不开。可是李瑶在做什么?她一直在隐瞒着,一直想着若是有机会离开便不会有那么多的牵挂。
她,终归是自私了。
“凤苍,我不想告诉你那些不好的过去,但是你要相信我,从你给我婚礼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不想离开了。隐瞒你,并不是不相信你。”
李瑶决定坦诚布公,过了这一道坎,两个人或许才是真正的夫妻。
“凤苍,那个人......叫南栀。”
没有人这么不识趣,今日到来的几乎全是百姓,所以刚才李瑶闯进来的一幕彻底激起了一层浪!讨论声不绝。
李然进了门就被段夫人拉去了,着急问道:“刚才我见瑶瑶火急火燎的拉着一个姑娘一回来就去了瑶华阁,我去看,却见那几位齐齐的跪在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李然的发鬓有些凌乱,喘着气道:“这件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这里都是百姓明日不一定还有什么传言,我们先去看看瑶瑶,问问事情应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呗。谣言这东西过两天也就下去了,怕什么。”上官玉儿勾唇笑道,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可这也让人糟心的,明明大喜的日子却弄得这么鸡飞狗跳!”李然心里生气,转头间突然看见向这边来的两人,眉头微蹙。
男子褪去了那精绣的喜袍,换了一身简单的红衣,似乎只是为了和身边的人相配。不过不管穿着什么,那人总能夺去所有人的眼球!
丰神俊朗,让人一眼万年!
相比之下李瑶便普通的多,不过女孩脸上纯真的笑意就是最大的优势,瞬间将人的距离拉近,两人身着相同的服饰,相得益彰,在场的人竟然再也依不开半分目光。
这就是天下最相配的人!
“瑶瑶,你也太胡来了。”李然最先反应过来。
“也是迫不得已,你别这样一幅脸了,凤苍已经十分严肃严厉的教育过我了!”李瑶眨了眨眼睛笑道:“再过半个时辰就是正午了,我们先拜高堂,然后再说其他的事情。”
“也是,这才是最重要的。”段夫人点了点头,“今日已经有了这么多的变故,想必那些人一时半刻也不会来了,好好的将堂拜了,其他的事情可让段宏去忙些。”
他丈夫是武官,武功自然不错,负责现在的安危正好。
在一旁的段宏听到自家娘子喊到自家的名字,将两岁的儿子放下,对着凤苍抱拳,“属下一定保护现场安危!”
虽然他知道这现场的安危根本不需要自己负责,但是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
凤苍闻言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今日我们只拜天地,不拜高堂,一切从简。”
“啊?”段夫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李然拉了拉她的衣袖摇了摇头,段夫人这才打了个哈哈道:“也行,既然如此我这就让人把一切需要用的东西放在这里。”
“凤苍。”这时,久不出声的李瑶突然转身,眸眼含笑,看着凤苍,“你的那块玉佩还在吗?”
众人自然不解,凤苍却笑的温和,从自己腰间摘下,却被李瑶先一步拉下。玉佩触手生凉,李瑶笑道:“我拿去了,你不会再找我要回去吧?”
“自然不会。”
“那好。”李瑶突然转身,对着身后的人摆了摆手,潇洒道:“去祠堂,本姑娘要拜堂,百年难得一见,去晚了,就见不到了!”
......
百年难得一见?刚过来的寻玉嘴角一抽,实在不敢想象现在主子的心情,看瑶主子这意思是百年之内还是有可能见到第二次的?
凤苍无奈一笑,随步跟上。
“好啦,去看热闹了。”上官玉儿上前拍了一下李然的肩膀,走到了流觞面前,看着他身旁的流封,眼神顿了顿,认真的对着他行了个礼。
流封侧身一步,躲了过去,跟着凤苍向祠堂走去,流觞紧跟其后。
“流觞你站住!”上官玉儿咬牙喊道,可是那人脚步却没有停下一分!
段夫人看着这两人之间的火药,与李然对视了一眼,笑了笑,上前拉着上官玉儿安慰道:“我们先去祠堂,以后时间还长,不差这一时。”
“我总觉得还是威胁比较好用,他老是躲着我。”几人向祠堂走去。
“玉儿,你别老是用非常手段,不然流觞和以前那些人有什么不一样?不过偶尔强硬一些也对,毕竟流觞不比他人。”听李瑶说这次上官玉儿是认真的后她真的不敢相信,可是听说她把以前有染的男子除了那状元郎外全部送出京都后她相信了,只是心里却有些可怜流觞。
段夫人瞥了李然一眼,“那你这话说的就没趣了,你是觉得哪种方法好?”
“什么方法我觉得还是潇姐有发言权,毕竟能征服段统领这样的男人,可不是谁都能做到了。”
“你这丫头,什么地方都胡说!”段夫人红了红脸,上前就去打却被上官玉儿一把拉住了胳膊,斥道:“好了,你们能不能认真点,能不能统一战线?”
说罢,臭着一张脸将一脸震惊的两人留在了身后。
李然微微抬起下颚,指着那人的背影,问:“她说统一战线?”
“是,只是不知大理寺如何?”段夫人到底考虑的周全,现在每个人的关系都有那么一些微妙,有些事不好说破,只能心照不宣。
“好了,这些事是男人之间的事情,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高堂在上,李瑶躁动不已的心突然安静下来了,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个牌位。其实她看不懂上面的字,也不晓得自己的公婆到底是个什么名字。
心中暗想:“爸妈,以后凤苍就交给我吧,虽然我算不得模范儿媳,但是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背叛他,我觉得这点更为重要,我想你们也一定是这样想的。不然,你们就上来把我带走!”
李瑶表情过于凝重,凤苍从青寒手中接过茶水,转头看见李瑶心事重重的模样,问道:“你在想什么?”
李瑶随口答道:“在向你爹娘发誓,我要是不对你好,就让他们上来把我带走。”
祠堂内有李然及其凤苍的手下几人,外面有百姓无数,此刻现场瞬间落针可闻!
凤苍也是怔楞了一瞬,随即低笑,“有了这话,本王心里甚为安心,不过倒是劳烦母亲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李瑶瞪了他一眼,接过他手里的茶,对着高堂拜了三拜,将茶敬了,站起身道:“好了,我觉得这件事心诚就好,母亲也不会怪我在他面前跪的时间短,凤苍,我们回屋吧。”
“你这也太心急了吧。”上官玉儿靠在旁边的柱子上,揶揄道:“这么多人的,脸都丢地下了。”
晓得她的性子,李瑶笑了笑,后者却感觉一阵入骨的寒意,“是啊,我喜欢的人如今是我的了,脸算什么。而你......想也不能啊!”
“呵。”李然顿时失笑,拉着段夫人的胳膊低语,“先别说那阵线能不能统一,反正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
段夫人点了点头,神色中露出点点无奈。
凤苍扫了众人一眼,伸手拉住了李瑶的手,微微蹙眉,随即道:“宴席开始,众位去入宴吧,本王便随着王妃回去了。”
“是。”
此婚礼不合规矩之处众多,这一点自然也不算什么,众位百姓谢恩由寻玉,流封几人引着向席间走去。
“我去,疼死了!”李瑶一回到瑶华阁就开始嗷嗷,凤苍还未把门关上她就已经脱了外衣,那胳膊处的白色布条已经浸透的血红一片!也亏得衣服是红色的未叫旁人发觉。
凤苍回身看到,凤眸微敛,去匣子里拿出了事先准备的药。
“南谷的药不错,明日应该就会结痂了。”凤苍轻轻的替她解开纱布,以食指轻柔着上药,眼底阴沉。
李瑶见他这模样自然想到了上午那一档子事,当即也没了叫喊的意思,强忍着闭紧嘴巴,只是那眼神着实可怜兮兮。
“你的事情还没有交代,是不是该趁着这个机会说些什么?”凤苍凉凉道,只是手下却更加轻柔了些。
李瑶拿眼角看了凤苍一眼,低头嘟囔着:“大婚的日子,马上就是洞房花烛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煞风景?啊!你轻点......轻点......”
“凤苍!”李瑶一把甩开凤苍的手,站起身指着凤苍憎道:“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我不就是瞒你点东西,怎么,我还不许有隐私了?”
受够了,老是威胁她,又不是不说了,刚才不是赶着吉时拜堂的嘛!
相对于李瑶的激动,凤苍则淡定的很,似乎姑娘已经到手,所有的担心就烟消云散。将药膏的盒子盖好,睨着李瑶,淡定道:“瑶瑶,现在还是白天,洞房花烛,还早。”
“早吗?白日宣淫这事我其实做的出来。”李瑶无所谓的翻了个白眼,突然上前吻住那清凉的薄唇,四目相对,她如愿的看到了男人眼里的怔楞!
小样,我还对付不了你?
唇齿间的缠绵,李瑶一瞬不瞬的盯着凤苍的眼睛,完全没有害羞要躲避的意思,看着他淡定的神色一点点的崩溃,一点点的接近失控的边缘......
李瑶突然撤身后退,抹了把嘴角的津液,脸上潮红一片,却得意的笑道:“浑身散发着禁欲气息的凤苍,凤王爷,刚才那样子我可真想给你拍下来。”
叫你没事威胁我,叫你不给我留隐私,叫你一点点的占领我的防线!
凤苍微微垂眸,眼底的情欲翻滚着浪潮,声音从清朗如同玄琴琴音般的毫无杂质到现在一点点变成性感的嘶哑。
“瑶瑶,你受伤了。”
这个意思就是,你......在玩火......
李瑶自然也察觉出他的不同,想到自己胳膊上的伤,心里也有些担心,但是思及这是自己故意而为之,并且任务完成的圆满心底便觉得跟赚钱一样。想了想,一本正经且指着自己还未包扎的胳膊道:“你要懂得怜惜我,不能连禽兽都不如。”
“......”
凤苍向来是个行动派,这个女人明显的就是又欠收拾了!在李瑶还没有看清他是如何起身的时候,只感觉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已经落在了今日刚刚换的大红喜被上!
脑子那叫一个懵啊!
“凤苍。”李瑶戳了戳他的脸,“你不是走男神路线的吗?神......不是都禁欲?你这婚前婚后的变化也忒大了吧!”
她印象中的凤苍是个感情从来不外露的男子,就算对她,眼神中多的也只是温柔,并没有那种传说中的痴迷啊,不可自拔啊之类的,更别说这霸王硬上弓了。所以,她才敢去撩啊!
只是,今日的凤苍似乎不太对劲......
凤苍勾唇一笑,叫身下的李瑶眸光一紧,心底顿时一片空白!
“瑶瑶,本王定不会叫母亲把你带走。”
“......”
这是什么感觉?就像你正感受春暖花开时一盆冬天的冰水兜头浇下来!
“大哥,你能不能别煞风景?”说罢抬头吻上了那笑的魅惑的唇,舌头轻轻的探入对方的口中,与之共舞,享受着夫妻之间的交融。
突然,李瑶神色一变,一把推开身上的人对着旁边的一个花瓶干呕了起来!
凤苍缓缓坐起身,脸上情欲在看见女孩难受的擦着嘴角的样子时骤然退下,凌声吩咐,“把南谷叫来。”
上前倒了杯水,递给李瑶,扶着她坐下,“怎么了?吃坏了什么东西?”
世界上最难受的或许不是痛,而是你快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那种感觉。李瑶根本一句话也不想说,摇了摇头,脸色煞白,喝了几口水才抬头看向凤苍。
她觉得有那么一点不知道该怎么说,自然自己心中也只是猜测,一切还要等南谷来了才能确定。不过,她的例假在这古代还没来过,以前是觉得换个时空,说不定例假也倒时差,现在或许......中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