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说话的那个侍卫长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心房,他的心房只留下一个花朵形状的血窟窿,完全能够透过这个窟窿看到身后的花花草草,最后一句话都没有来的及说出口,就这样直接倒了下去。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恐惧的看着一旁伸手温柔地接住九心海棠花的夙纱漓,急急忙忙的退开,只留下白雅风和夙纱漓两人,然而暗处的暗卫,以为夙纱漓的修为不足,并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所以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意思。
“小漓……他们……”白雅风待侍卫、太监、宫女都退下之后,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纠结的看着夙纱漓。
“我知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皇宫的原因,不过真是世事无常啊,没想着最后竟然还是卷入了宫廷之中。”夙纱漓自然知道白雅风想要说什么,她知道现代人,对于皇宫的戏码看的实在是太多了,对与皇权之争、后宫争斗知道的很清楚,这里面的水究竟有多深她也很明白,不过自己可能会在此借住一段时间,作为报答,就帮他除掉一些威胁好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变成我们这般,双手沾满血腥,你应该活得更自在、单纯、天真,这些肮脏的事情由我们来就可以了。”白雅风叹息一声,他很长不明白夙纱漓杀着两人也有为了他的成分在其中。
他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被夙纱漓单纯、洒脱、顽皮、天真的模样给吸引,所以他不想夙纱漓变的每日活在算计之中,希望她能够一直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闹就闹,根本不需要顾及其他人,因为她就是她,不应该为任何人而改变。
“这番话小凰儿也曾对我说过,可惜,我早已双手沾满血腥,所以……我并不在意沾的更多!”
夙纱漓抚摸着九心海棠花的手一朵,随后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并没有笑意,更多的是苦涩和悲伤,白雅风算是对她很好的一个朋友,她时日无多,或许可以帮她更多。
夙纱漓转身温柔、微笑的看着白雅风,将九心海棠花甩向空中,九心海棠花被一片一片的分割开,凌厉的划破微风,落在各个黑暗的角落,直接将一直在暗处的暗卫一次性解决掉,每个暗卫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一片花瓣夺取心脏。
“砰砰砰!”暗处的尸体,齐齐地掉落在地上,出发“呲呲”的声音,最后化作一摊血水,进入泥土之中。
“小漓,你怎么会出现在皇宫,还有你的样子……你怎么会?”白雅风心疼的看着一头白发,脸上已经有了些许皱纹的夙纱漓。
白雅风自然知道暗处有暗卫,这里面不仅有别人给他安插的眼线,更有他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人,却被夙纱漓一招全部抹杀掉,他不仅没有责怪夙纱漓,甚至都不去问她这么做的原因,因为他认为夙纱漓这样做定是为了他。
“迷路了,你信吗?”夙纱漓调皮一笑。
“信,正是因为你迷路,所以我们才会遇见。”白雅风知道夙纱漓不愿意说她这些日子的经历,也不再去多问,温文尔雅的回以微笑,坚定的点点头。
“雅风,我需要在你这里借住一段时间。”夙纱漓可怜兮兮地看着白雅风。
“好,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这就给你安排。”白雅风心中甚是欢喜,他心仪的女子愿意留下来,他自然是满心欢喜的欢迎。
“我不希望有人打扰,清净一点就好。”夙纱漓转身,抬头看着平静的天空,出声。
“好,你跟我来。”白雅风一愣,看着身影萧瑟、凄凉的夙纱漓,回答道。
白雅风带着夙纱漓来了后宫之中一个偏僻、幽静、冷清的院子,四周种植着绿竹疏桐,环境极为清雅怡人,风吹过树叶发出的轻微声响,细细碎碎的抚慰着心中的躁动。
院内花木茂盛,园林假山秀丽端方,动辄小桥流水花树成林,美则美矣,但这般景色看久了,未免觉得枯燥,这片桐林竹枝,入目的清幽绿意,便有一分别样的雅意深致。
夙纱漓跟着白雅风进入院子之中,院子后面是大片的翠竹与梧桐,枝叶扶疏之间分外的安静,地面上的败叶残枝已经陈腐,脚踩上去软绵绵的,空气湿润而清新。
“这里可好?这是乃是一处冷宫,因为地处太过偏僻、幽静,平日里不会有人来,环境还不错,不过这院子有些破败,如果你介意,我也让人来修葺一番。”白雅风站在院内,看着被灰尘覆盖的房屋,皱眉出声。
“不必麻烦,这样挺好的,这段时间我会帮你稳固你的位置,就当是你收留我的报答,如有什么需要拿着这块令牌去找漓凰阁的人。”夙纱漓满意地看着这个幽静、美丽的院子,对白雅风摇摇头,虽然有点灰尘,但是并不影响它的美丽,她很喜欢一个地方。
夙纱漓转身从手镯空间之中拿出一块独属于她的令牌给白雅风,白雅风想要站稳位置,需要力量,整好她就有这样的力量,而且这力量,从今往后对她而言已经没有用处。
“漓凰阁阁主的令牌!你就这样给我,你不担心我……”白雅风接过夙纱漓扔过来的令牌,震惊的睁大眼睛看着一脸不在乎的夙纱漓。
“我不担心,因为你是雅风,所以,我信你。”夙纱漓转头温柔、微笑的看着白雅风,徐徐出声。“这些对我已没了用处,你喜欢就用吧,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无论何时留他们性命。”
“你的人,我不会让他们死。”白雅风听见夙纱漓说信他地时候,心中甜滋滋的,即使他知道他们根本不可能有未来,但是能够为她做任何一件事,只要她开心,他就开心。白雅风紧紧地握着夙纱漓给他的漓凰阁的令牌,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不会让漓凰阁之人为他之事付出性命,因为是她的人,所以他不会让他们豁出命。
“嗯,你公事繁忙,就去忙吧,我把这里打扫一番。”夙纱漓点点头,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懵懂的小女孩,她很清楚白雅风对她的心意,但是她无法接受,只能保持着朋友的距离,这对他、对自己而言都是最好的。
“行,那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白雅风满心欢喜的回答,最后期待的看着夙纱漓说了一句。
“好。”夙纱漓回以肯定地微笑。
白雅风听见夙纱漓那一句好时,高兴地转身离去,他以为他们有机会了,他愿意给她时间,即使她变老、变丑、甚至换了一副容貌,但是她一直活在自己的心里,能够靠近的一点点,他已经很满足了。
“记得带吃的来。”夙纱漓这才想起来一会儿自己收拾房间,她肯定不愿意动手做饭菜的,立刻对还没有走太远的白雅风大喊大叫道。
“知道了。”白雅风听见夙纱漓的声音,高兴地挥挥手离开。
夙纱漓笑笑的摇摇头,晚起衣袖,找了木桶和一方手帕开始收拾房间,她没有用灵力,因为她的力量被压制的厉害,所以她身体力行的进行最简单的劳动,整整弄了四个时辰才收拾出了一间住的房间、膳房和院子里的花草、凉亭,最后,累的她直接趴在院子里面的凉亭之中睡着了。
傍晚时分,白雅风提着两个大大的食盒进入院子的时候,发现整个院子焕然一新,而夙纱漓则趴在凉亭的石桌之上休息。白雅风将食盒轻轻地放在石桌之上,原本是想要叫醒夙纱漓的,可是当看到她一头白发和爬上皱纹、蹙着眉头、一脸疲惫的夙纱漓,最终不忍心叫醒她。
白雅风就在夙纱漓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支着头静静的看着沉睡之中的夙纱漓,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夙纱漓的白发,心中尽是疼惜之情,眼中满是心疼。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夙纱漓才缓缓地苏醒,实际上上被饿醒的,睁眼就看到白雅风手中握着自己一缕白发,心痛的盯着白发出神根本没有发现她苏醒过来,她小心翼翼地起身,白发从白雅风的手中溜走。
白雅风感受到手中的异样,回神就发现夙纱漓已经醒来,立刻隐藏眼中的心疼,换上一副开心的面貌。“饿了吧,快吃点东西。”
白雅风一边说着,一边将两个食盒里面的饭菜拿出来,而且是两份饭菜,夙纱漓立刻明白过来,白雅风特意没有吃晚膳过来,就是想要与她一同用膳,她也不说破,招呼着白雅风一起吃饭。“这么多我也吃不下,一起吃。”
“好。”白雅风对于夙纱漓的要求根本不会拒绝,而且他本就准备和她一起用膳,既然夙纱漓主动提出来,他也不必矜持。
从此之后夙纱漓就这样在皇宫住下,每日傍晚处理完公事的白雅风都会到夙纱漓这里蹭饭吃,尽管夙纱漓的手艺很差,做的也是一些粗茶淡饭,但是却能够每日都看见夙纱漓,所以他也甘之如饴。
夙纱漓在此安安静静的过了半个月,从来都没有出过院子的门,每日里除了吃饭就是看风景,无聊的时候就养养花草,也算能够打发这无聊的时光,暗底里已经传音让漓凰阁出动人员保护白雅风,并且帮他处理一些他无法动手的势力。
半个月安静的日子,迎来了第一个贵客。
“娘娘,娘娘,皇上说了这里任何都不可踏足,否则……”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在夙纱漓的院子外面出现。
“否则什么?”一个愤怒的女声,质问之前那位女子。
“否则,诛灭九族!”女子一下子跪倒在身着华服的女子身前,痛哭流涕起来。
“那你就在外面等着,本宫自己进去。”身着华服的女子一甩手,直接将丫鬟摔倒在地,自己独自一人进入了夙纱漓的院子。
“娘娘,娘娘,不可啊……”丫鬟不敢进入其中,怕被诛灭九族,而自己没有拦住这位娘娘,怕是后果也是不好受的,随后快速的爬起来离开。
早就听见声音的夙纱漓,放下手中的花草,走出来,疑惑的看着声音有些熟悉,正在进门的女子。
只见来人,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夙纱漓打量地看着眼前人,虽然她换了衣服,气质也和从前不一样了,但是她一眼就能勾知道,来人人叶泫萱,是那个在不夜城大战之后就一直没有出现的叶泫萱。
同样的,叶泫萱此刻也在打量着夙纱漓,只见对面女子身着一袭红衣,冷艳妖异,一头白发垂下,仿佛瀑布。一支血色曼珠沙华簪子将长发挽起一个简单的髻,红色的鲜花散出浓艳的气息,衬得女子也妖艳惑人。红衣上绣了金色的曼珠沙华,华丽雅致,犹如空中绽放的烟花。
她赤红色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你是……紫竺?你怎么会在这里?夙纱漓呢?紫凰呢?大哥呢?君墨澄呢?”叶泫萱见到夙纱漓如同当初白雅风见到她时的神情一模一样,都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泫萱公主,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呢!”夙纱漓没有正面回答叶泫萱的问题,直接出口讽刺她了一句。
然而就是夙纱漓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立刻将刚刚回神过来的叶泫萱再次定住,仿佛被闪电劈中一般,傻的站在原地,一脸懵懂的看着夙纱漓。
“怎么一年未见,竟变的如此痴傻?”夙纱漓笑笑的看着叶泫萱,再也没有从前那般针锋相对,此刻感觉见到熟人格外的亲近,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