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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大哭一场之后，感觉全身都无力了。
靠着墙壁缓了好一阵，我闭了闭眼睛，转而看向地板。
看着满地的狼藉，我突然回过神，才开始意识到我刚刚做了什么。
我亲手，把我自己攒下的多年思念撕毁了。
一时间不知所措，异常慌乱。
我慌张地把地上的碎纸片拢成一堆，试图想用双面胶把它们拼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撕掉了......怎么可以......”
我攥着纸片，想拼出一张完整的也拼不起来，连碎纸片应该怎么对应都不知道。
我强撑着不肯让眼泪流下来，嘴巴被自己咬破，嘴里满是血液的味道。
我不能再哭了。
再哭下去，舒蔚就不是舒蔚了。
我边找边拼，却再也拼不出一张完整的来。
后悔和遗憾交织着变成一只无形的锤子狠狠地往心口砸，疼又闷。
手揪着胸口的衬衫，后脑勺痛苦地砸着墙壁。
混乱，痛苦，窒息。
是我，亲手将积攒的思念毁灭的。
是我，亲手将希望砸碎的。
是的，是我。
[122.]
躺在地上沉沉地睡了一觉。
大概是发了一场高烧。
浑浑噩噩地熬了几天，终于是醒了过来。
醒来的第一眼，我看到的是王俊凯。
以为是知觉，直愣愣地看着他，直到他开口。
“要喝水吗？”
我没有回他，嗓子疼的厉害。
“对不起。”
我翻了个身，这辈子最不想要听到的就是他说对不起。
“喝口水吧。你发了好几天的烧了。”他沉着声说道。
我掐着手心，强迫自己清醒起来。嗓子的灼烧感和脑袋的沉重感让自己混乱到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强撑着让自己不要颤抖得太厉害。
“阿蔚。”
脑子里紧绷的弦在瞬间断了。
“你出去。”
“阿蔚。”
“你出去。”
他犹豫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动静。
我咬牙，不肯落泪。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哑着嗓子，吼道。
我始终背对着他，不肯再让他看到我的半分狼狈。
大概是声响闹得太大，我哥打开门进来。
“你先出去吧。她现在不会想见你的。”
他起身离开。
门关上，舒祁阳拿着水走到我的面前。
“喝点，嗓子都哑成什么样了。”
我起身坐了起来，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他坐在床边看着我喝完。
犹豫了一会儿，从抽屉里拿出一叠信，“那天中午回家，我在门口碰到他，他就坐在家门口。我带他进门，去你房间的时候就看见你躺在地上，五万冲进去狂吠，你不知道他有多慌张，抱着你到床上，给你试体温，请医生上门给你诊病。说什么也不离开你半步。”
“晚上我到房间看你，他就坐在地上粘着那些信纸，点着一盏小台灯，没有一点的不耐烦。那么多的碎纸片，他就那样一点一点地找，一点一点地拼。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去叫他吃饭，他还在拼。他一夜没睡。下午，他拿着这叠过来找我，让我等你醒了给你。”
“舒蔚，其实，他比你想象得还要爱你。”
我盯着他手里的那叠信，低下头。
“好好休息。”他摸了摸我的头，然后离开。
我看着手里的信，还是忍不住哭了。
“王俊凯，你就是个傻子。”
每一封信都被完整得粘好，放进信封。
眼泪打湿牛皮纸信封，晕染开来带着一股墨水的味道。
胡乱地抹了把脸，把信放回抽屉。
躺下，盯着天花板，困了就又睡了过去。
我们，不该是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