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牧山心里也犯了难，这价钱她还没定呢！便宜了她觉得吃亏。太贵吧，这帮学生娃娃虽然不至于太穷，但也未必吃得起。学生娃穷啊，花钱都是掰成两半儿花的！她也曾有过窘迫的时候，她太懂这帮学生娃子了。
“我还没定好价，要不你明天再付？”牧山道。
“也行！明天给您多带客人过来。”王浩开朗的说。
牧山点了点头，就冲他俩对老鸭汤的喜爱，回头客是当定了，她一点也不担心这笔账黄了。
李玉和王浩离开后，又有几批客人闻香而来，失望而去，无一例外的对明天期待起来！
牧山看了看天色，李老已经去接孩子了，看时间也该回来了吧。牧山想了想，又去盛了碗鸭肉，打算红烧一下，这样更美味。
以琛回来的路上就闻到了诱人的香味，诱的他肚子都饿了。可是想到家里没什么钱了，估计也没钱给自己买，就有些闷闷不乐，他打定主意回家后绝口不提这件事。
李老有些意外以琛今天的沉默，但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就没有过问，大孩子也有大孩子的小心思，凡事难得糊涂，不是吗？
以琛发现他想吃的味道越向家走就越浓郁，就连巷子里的狗狗都多了不少。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朝他家的方向流口水。不会是他家的吧？以琛吃惊了。
还真是他家唉！太好了！
以琛一回家就像狗狗一样，让嗅觉指引着他来到大铁锅旁，深吸一口气，香！
牧山好笑的看了一眼嘴馋的爷孙俩，招呼他们吃饭，一大盘红烧焖鸭肉，每人一大碗老鸭汤，每人一碗米饭。这顿饭还算丰盛，吃的本来就不饿的李老直接瘫坐在椅子上，以琛也是抱着肚子只喊涨肚，牧山看着他们这样子，满足的笑了笑。收拾完餐具，就去将头汤舀到一早准备好的坛子里，又给锅里填满水，等水沸腾后，再次放了遍鸭肉和调料，将柴火放好，大火煲汤，检查完不会出危险后就回屋陪以琛聊天，聊学习，聊学校生活，聊同学，陪以琛看了会儿书，看他睡着了，才去给汤锅加煤，封好灶台就睡了。只要半夜再加一次煤就好了，睡前牧山迷迷糊糊的想到。
第二天一早，牧山就用蜂窝煤炉子热起了水桶装来的老鸭汤。老鸭汤融合了头汤的鲜香，和昨晚煮了一晚的二汤的浓厚，味道更近一层不说，香气也越发浓郁了。鸭肉也已经炖的骨肉分离，肉质软嫩。牧山将东西归置好，锅盖一掀起，老鸭汤的香气就四处弥漫开来，街上的人齐刷刷的赶过来。
“从昨晚就闻到味道了，害得我半夜就饿醒了！”路人甲说。
“可不咋滴！我听我宿舍那个王浩说，这老鸭汤今天早上卖，我早早就起来了，省的排不上。”路人乙说。
“至于不啊！还怕买不到？”路人甲。
“你以为？王浩可说了，就那么一大锅，要炖半天呢，昨天最多也就炖了两锅，还要除去高汤，剩下的够我们学校十分之一的人喝不？”路人乙
“照你这么说，还真是！亏得我起的早！我得给我女朋友买份儿，省的她又说我吃独食儿！”路人甲
“别啊！我先来！”路人乙
牧山看了看满满的人头挤过来，虎了一跳，急忙拿出昨晚写好的木板。只见木板上裱着白纸，黑色的毛笔大字“两块一碗”。
“好家伙！这么贵！怎么不去抢啊！”
牧山道：“大家别挤！我这老鸭汤贵了些，不过物超所值的！这鸭子是正宗的四川竹林长大的竹鸭，炖出来可是有竹子味儿的清香的！这活鸭子运过来，还不能让它们饿瘦，可是要很贵的运费的！另外这鸭汤里另有门道儿，不好喝不要钱！”牧山自信的解释道。“实在不能再便宜了，这老鸭汤耗时、费事，从昨天熬到现在，也就一锅多一点儿，先到先得，得先排队，大家都是文化人，可不能因为不排队闹出纠纷不是？”
“好吧，说的挺有道理，贵些也正常，是吧？”
“真的假的？我家就在四川，我也不是没吃过竹鸭，先让我尝尝。验验真假！”四川小哥道。
周围人一听，也想知道老板说的真假，纷纷让道，让四川小哥拔了头筹。
“香，真香！确实有竹香，是竹鸭没错！”四川小哥尝了尝就停不下嘴，顾不得烫，越吃越快，他都恨不得把舌头吞掉，哪有时间说话啊！直到吃完了吃犹意未尽，咂咂嘴说道。
“再来一碗！”四川小哥没有尽兴的说道。
牧山笑了笑，又给他盛了一海碗。
周围人一看，顿时急了，有好吃的得赶紧的啊！周围的狼崽子们可不等人。
却没想牧山直接拿锅盖盖上了锅，“还请排队！”看她的架势，不排队就不卖饭了，他们又不能去抢！
一看必须排队，这群人迅速排成一列，比出操排队都快，他们来的早，这才刚开始卖，早一点儿晚一点儿都没什么。反正肯定有他们的份儿。
牧山取出海碗，让出勺子，让他们自己盛饭，她只管收钱。有人盛了一碗汤，在旁边喝，有人带了餐盒，喝一碗，打包带走一碗，还有人舀了半碗肉，半碗汤，结果发现汤更好喝，瞬间后悔了……
客人来了就排队，排好队的也不许有人插队，秩序竟然还挺好。就这么吵吵闹闹，一桶完了，客人等不及，就陪李老回去再提一桶。一个小时不到，竟然卖光了，排在后面新来的客人气坏了。最后没办法只能捞之前那群牲口‘嫌弃’的肉块来。依旧是两块钱一碗。没多大会儿，连肉块都没有了。
牧山看着不愿离开的客人道：“抱歉了，卖完了，明天请早！”
说完就收拾完东西回家了，她还有一堆碗筷要洗呢。
……
这一天，学校里最热门的打招呼已经不是“你上什么课？”“去哪里玩儿”之类的，而是“你早上买到老鸭汤了吗？”
“没买到，早上起迟了，还没吃早饭呢！”
“真可怜！那老鸭汤可好喝了！让人喝过一次，就在不愿意喝别的汤了！”
“哪有那么夸张！骗人呢吧！？”
“他还真没骗人，我今天就去排队了，人多的很，排队都买不到，听说一锅汤要炖半天呢！只闻那味道就香的呦……只能明天赶早了，唉！”
……
“宝贝，这是我给你买的老鸭汤！快尝尝！好多人都买不到呢！亏得我起的早，不然你就喝不到了！哈哈”。（骄傲脸)
他女朋友狂吃，没有抬起头看他一眼～
（委屈脸)
……
牧山忙完，跟李老在家数钱，最后发现竟然有两百多！牧山乐坏了，李老惊呆了！
牧山大气的数了二百块钱给李老，“还您老的钱！”
李老默默收了。
“这次可真多亏您老了！这是给你的提成！”再次大方的甩钱。
李老拒绝。
牧山没有强求，只说家里的老鸭汤想喝随时去喝，她有特地给家里人留出来的。（千万别硬撑着)昨晚她添火的时候可是看到李老可怜兮兮的在外面散步消食了，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