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5164900000018

第18章

1

戴维斯死后的许多夜晚,卡瑟尔的睡眠里都充斥着梦,碎片拼成的梦追逐着他直到天明。戴维斯并不在其中——也许是因为如今在他们这个冷清萧索的分部里,对他的思念已填满了醒着的时光。戴维斯的鬼魂还附在扎伊尔事务上,而辛西娅编译的电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错误百出。

在夜里,卡瑟尔会梦见由仇恨重建起来的南非,不过偶尔夹杂其中的也有那个他已忘记曾多么热爱的非洲。在一个梦里,他和萨拉突然邂逅于约翰内斯堡一个垃圾遍地的公园,她坐在为黑人专设的长凳上:他转身去找另外的凳子。卡森在厕所入口与他分开,进了为黑人保留的卫生间,留下他站在外面,为自己鼓不起勇气而羞愧,可到了第三个夜晚,他又做了很不相同的梦。

醒来时他对萨拉说:“真滑稽。我梦见鲁奇蒙了。有好多年没想起他了。”

“鲁奇蒙?”

“我忘了。你从不认识鲁奇蒙。”

“他是谁?”

“自由州[86]的一个农场主。在某种意义上,我喜欢他就像我喜欢卡森那样。”

“他是共产主义者吗?肯定不是,假如他是农场主的话。”

“不是。他属于那一类在你们的族人掌权后就得死的人。”

“我的族人?”

“我的意思当然是说‘我们的族人’。”他急忙说,同时悲哀地感到仿佛险些撕毁了一个誓约。

鲁奇蒙住在一块半沙化地带的边缘,离布尔战争的旧战场不远。他的先祖是胡格诺教徒[87],在遭迫害时期逃离了法国,但他不会说法语,只会南非荷兰语和英语。在出生之前,他已融入了荷兰人的生活——但不包括种族隔离。他把界限划得很清楚——他不投国民党人的票,他鄙视团结党,而某种无以言表的对祖先的忠诚感也使他对那一小拨进步分子敬而远之。那不是一种英雄气概,而也许在他眼里,正如在他先人眼里一样,在没有政治的地方才会出现英雄主义。他以仁爱和理解的态度对待雇工,从不摆出一副屈尊俯就的架势。有一天卡瑟尔听见他在和自己的黑人工头为庄稼的事辩论——争论双方完全是平等的。鲁奇蒙的家族和那工头的部落差不多在同一时期来到南非。鲁奇蒙的祖父可不像科尼利厄斯·穆勒的祖父,不是什么开普省养鸵鸟的百万富翁:六十岁时,鲁奇蒙大爷还跨马跟随德·韦特[88]抗击英国侵略军,还在当地的一座小山丘上负过伤。小山坡倚着冬云俯视着农庄,那里也正是数百年前丛林居民在岩石上刻画动物的地方。

“想象一下,背着包、冒着炮火向上攀登。”鲁奇蒙曾对卡瑟尔说。他钦佩英国军队的勇敢和坚忍,似乎他们是历史书上富有传奇色彩的掠夺者,就像曾经登陆萨克森沿岸的维京人。他对维京人这样的侵略者并无怨恨,也许只因怀着对这样四处漂泊的无根民族的某种怜悯,他们辗转来到这片古老、疲倦而又美丽的土地,而他自己的家族也只是在三百年前才安家于此。有一天他借着威士忌的劲道对卡瑟尔说:“你说你正在写一本研究种族隔离的书,可你永远也不理解我们这儿的错综复杂。我和你一样痛恨种族隔离,可比起我的雇工,你对我而言更像是陌生人。我们是属于这里的——你是外人,和那些来来往往的游客没什么分别。”卡瑟尔可以肯定,当要面临抉择时,他会摘下客厅墙上的枪,以保卫沙漠边缘他们这块艰辛开垦的土地。他不会为种族隔离或是白种人去战死疆场,但会去为这无数摩根[89]的土地而拼命,他管这脚下的地叫自己的土地,尽管它受着干旱、洪水、地震、畜疫的袭扰,还有蛇,他将其称作和蚊子差不多的小害虫。

“鲁奇蒙是你的特工吗?”萨拉问。

“不,但有意思的是我通过他遇见了卡森。”他也许还可以说“而通过卡森,我加入了鲁奇蒙敌人的部队”。鲁奇蒙曾雇请卡森为他的一个工人辩护,后者被当地警察指控有暴力犯罪行为,而实际上他是无辜的。

萨拉说:“有时候我希望自己仍然是你的特工。你现在可以跟我说的比过去少多了。”

“我向来不会和你多说什么——可能你觉得我说了不少,但为了你自身安全着想,我尽量不向你透露情况,而且即便说出来的也常常是谎话。就像我想写的那本关于种族隔离的书。”

“我本以为到英国后情况就不一样了,”萨拉说,“我以为不再有什么秘密了。”她吸了口气,很快便又睡去,而卡瑟尔却很长时间无法入眠。他曾不止一次有着强烈的冲动,想信赖她,向她和盘托出,正如一个结束了婚外恋情的男人突然希望向妻子全部坦白这段悲伤的罗曼史,毅然解释清楚那么多不曾说清楚的沉默,那些欺瞒的伎俩,那些他们无法分担的忧虑,而最终他也会像那个男人一样得出结论:“既然都结束了,为什么还要拿这些来烦扰她?”因为他真的相信,即便是短暂的相信,事情确实是结束了。

2

坐在这间和戴维斯独占了这么多年的屋里,面对桌子那头这个叫科尼利厄斯·穆勒的人,这一情景让卡瑟尔觉得格外生疏——一个发生了奇特转变的穆勒,这个穆勒竟对他说:“我从波恩回来以后听到了这个消息,很是难过……当然我还没见过你这位同事……不过对你来说肯定是个很大的打击……”这个穆勒竟开始与普通人有些相像了,似乎已不是BOSS头目,而是他也许能在去尤斯顿的火车上偶遇的一个人。穆勒口气里的同情心让他惊讶——听起来古怪而又真挚。在英国,他想,我们对所有无关切身之痛的噩耗变得越发玩世不恭,甚至在此番情形下,得体的做法也是在陌生人面前迅速戴上一个漠不关心的面具。死亡与公务毫不相干。但卡瑟尔还记得,在穆勒所属的荷兰归正教会,死亡仍是家庭生活里最重要的事件。卡瑟尔曾在德兰士瓦省参加过一个葬礼,留在他回忆中的并非悲痛,而是那种场合的肃穆,乃至端庄的礼仪。在社交意义上死亡对于穆勒而言仍是重大的,即便他是BOSS官员。

“嗯,”卡瑟尔说,“的确太突然了。”他补充道,“我已请秘书把扎伊尔和莫桑比克的文件送过来。至于马拉维,我们得靠MI5,而且未经允许我没法给你看。”

“我和你说过话后就去看,”穆勒说,“那天晚上在你家我过得非常愉快。见了你夫人……”他犹豫了一会儿又续道,“还有你儿子。”

卡瑟尔希望在穆勒重提萨拉被送往斯威士兰的路线之前,这些开场白只是客气的预备。如果要将敌人挡在安全距离之外,就一定得始终把他往坏处想:永远不能留给其翻身的机会。那些将军做得对——对垒的战壕间严禁互致圣诞快乐。

他说:“萨拉和我当然也很高兴见到你。”他按了按铃。“我很抱歉。他们整理卷宗要费这么大工夫。戴维斯的去世让我们这儿有些措手不及。”

一个他不认识的姑娘应了铃声走进来。“我五分钟前就打电话要卷宗了,”他说,“辛西娅呢?”

“她不在。”

“她为什么不在?”

姑娘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她请假了。”

“她生病了吗?”

“也不算是。”

“你是谁?”

“佩内洛普。”

“好吧,能不能告诉我,佩内洛普,你讲的‘也不算是’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很难过。很自然的,不是吗?今天是葬礼。阿瑟的葬礼。”

“今天?对不起。我忘了。”他又说道,“不管怎样,佩内洛普,还是请你把卷宗拿来。”

她离开房间后,他对穆勒说:“很抱歉这儿的工作有些乱。我们这么办事肯定让你很不习惯。我真的忘了——戴维斯今天下葬——葬礼十一点举行。为了验尸已经耽搁了。那姑娘记得的。我倒是忘了。”

“对不起,”穆勒说,“早知道的话我就改天来了。”

“这不是你的错。是这么回事——我有一本公务日志和一本私人日志。瞧,我在这儿给你做了标记,十日星期四。私人日志我是放家里的,我肯定把葬礼记在那上面了。我总是忘记核对一下两个本子。”

“虽说是这样……把葬礼忘了……是不是有点奇怪?”

“是啊,弗洛伊德会说我是想忘记。”

“只需再定个日子,然后我就走。明天或是后天?”

“不,不。说到底哪样事情更重要?‘瑞摩斯大叔’还是听为可怜的戴维斯做的祈祷?顺便问一下,卡森葬在哪儿了?”

“在他家乡。离金伯利不远的一个小镇。我猜要是我告诉你我去参加了他的葬礼,你会很惊讶,是吗?”

“不,我能想象你得去留心注意那些哀悼者都是些什么人。”

“有人在的——你说得对——有人在监视。但我是自己要去的。”

“范·丹克上尉没去?”

“没有。他很容易被认出来。”

“我真不明白他们在怎么弄那些卷宗。”

“这个戴维斯——也许他对你无足轻重?”穆勒问。

“嗯,比不上卡森。你们的人干掉的。不过我儿子挺喜欢他。”

“卡森是得肺炎死的。”

“是的。当然。你是这么告诉我的。我把这也忘了。”

当卷宗终于送到后,卡瑟尔一边翻阅一边尽力回答穆勒的问题,可他有一半心思却不在这上面。“对此我们还没有可靠的情报。”他发觉这样的话自己已说了三次了。当然那是故意的谎言——他在保护一个线人不受穆勒伤害——他们正涉足危险地带,还没有开始合作、双方都悬而未决的领域。

他问穆勒:“‘瑞摩斯大叔’真行得通吗?我真不信美国人又想卷进来了——我的意思是把军队开到陌生的大陆上。除了从像海明威这样的作家那儿了解一点儿,他们对非洲跟对亚洲一样无知。他也只是参加旅行社安排的一个月的狩猎团,写一写白人猎手和射杀狮子的故事——那些可怜的畜生,为留给那些游客早已饿得半死了。”

“‘瑞摩斯大叔’的理想目标,”穆勒说,“就是要争取兵不血刃。至少不用大动干戈。当然一些技术人员还是要的,不过他们已经在我们那儿了。美国在南非运作着一座导弹跟踪站和一座太空跟踪站,并拥有飞越领空权以维持那些基站的运转——这你肯定都清楚。没有人抗议,没有游行示威。伯克利没有学生骚乱,国会也没有质疑。我们的内部情报安全措施到目前为止做得十分到位。你瞧,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的种族法令是正当的,是很好的掩护。我们没必要判什么人有间谍罪——那只会招人耳目。你的朋友卡森是个危险分子——但如果我们判了他间谍罪就更危险。现在跟踪站里正忙得热火朝天,也正因如此,我们才要求与你们的人紧密合作。你们可以查明任何危险之处,而我们能够悄无声息地去处理好。在某种意义上你们比我们处于更有利的位置,去渗透进自由派组织的根基,或者甚至是黑人民族主义组织。举个例子。我非常感激你们给我提供的关于马克·甘博的情报——当然我们已经都知道了。可现在我们可以感到很满意,因为我们没有漏掉重要的信息。从那个特定角度看是没有危险的——至少眼下如此。接下来的五年,你瞧着,是至关重要的——我的意思是对于我们的生存而言。”

“不过我不明白,穆勒——你们能生存吗?你们有漫长的、敞开的边境线——长得根本无法布雷。”

“从旧的理念上讲是这样,”穆勒说,“我们现在倒不如考虑一下,氢弹已使得原子弹成了战术武器。战术是个让人放心的字眼。不会有人挑起核战争,因为使用的只是战术武器,而且是在遥远得几乎全为沙漠的地带。”

“那辐射问题怎么处理?”

“我们很幸运,拥有对我们有利的风向,还有我们的沙漠。此外,战术核炸弹算相当干净了。比广岛的好多了,而且我们知道其效用很有限。在辐射可能持续几年的地区几乎没有白人。假如有入侵的话,也会从我们计划的入口进来。”

“我有点儿明白了。”卡瑟尔说。他想起了萨姆,如同他在看报纸上的旱灾图片时想起他一样——尸体横陈,秃鹫盘旋,可到时候秃鹫也将被辐射杀死。

“这些就是我来想向你说明的——大概的情况——我们没必要说得很详细——这样你就能恰当地评估你所掌握的任何情报了。目前跟踪基站是敏感点。”

“就像种族法令一样,他们能遮盖许多罪行?”

“完全正确。你我也没必要兜圈子了。我明白你得到指示,某些材料是我不能看的,我也相当理解。我得到的命令也跟你一样。最重要的是,我们得同等地看着同一幅图景——我们将并肩作战,所以我们得看着同一幅画。”

“事实上我们在同一只箱子里了?”卡瑟尔说,他用自己才明白的玩笑揶揄所有人,包括BOSS、他自身的情报部门,甚至鲍里斯。

“箱子?是的,我想你可以这么说。”他看了看表,“你是不是说葬礼十一点开始?现在十一点差十分了。你还是去吧。”

“葬礼少了我也能举行。戴维斯如有在天之灵会理解的,如果没有……”

“我敢肯定会有在天之灵的。”科尼利厄斯·穆勒说。

“你肯定?难道这想法不让你有点儿害怕?”

“为什么?我一直在努力履行自己的职责。”

“可你那些小小的战术核炸弹。想想有那么多的黑人会死在你前面,并在那头等着你。”

“恐怖分子,”穆勒说,“我认为不会再见到他们。”

“我不是说游击队。我是说所有那些生活在受辐射沾染的地区的家庭。儿童、姑娘、老奶奶们。”

“我想他们会有他们自己的天堂。”穆勒说。

“天堂也有种族隔离?”

“哦,我知道你在取笑我。可我认为他们不会享受我们那种天堂的,你觉得呢?不管怎样,我把这都留给神学家去思考吧。你们轰炸汉堡时也没放过孩子吧,不是吗?”

“感谢上帝,我那会儿没有参与我现在正参与的事。”

“我想你如果不准备去葬礼的话,卡瑟尔,我们应该继续干正事了。”

“很抱歉。我同意。”他的确有些后悔,他甚至感到了害怕,就像他那天早晨在比勒陀利亚BOSS的办公室里一样。七年来他一直战战兢兢地穿越着雷区,而今面对科尼利厄斯·穆勒时他第一步便走错了。会不会他已落入某个深知他脾性的人设下的圈套?

“当然,”穆勒说,“我明白你们英国人就爱为争论而争论。唉,连你们的专员都要拿种族隔离嘲讽我一番,不过谈起‘瑞摩斯大叔’……嗯,你我还是要认真对待。”

“是的,我们还是回到‘瑞摩斯大叔’上来吧。”

“我已得到允许告诉你——当然也是粗线条的——我在波恩的遭遇。”

“你遇到困难了?”

“不是很大的麻烦。和其他旧殖民国家不同——德国人私下里对我们抱有不少同情。可以说这能追溯到当年德皇致克鲁格总统的电报。他们对西南非洲局势很担心;他们宁愿由我们控制西南非洲也不愿看到那儿有权力真空。毕竟他们统治西南非时比我们要残暴,而西方世界也需要我们的铀。”

“你是不是带回来了一份协议?”

“协议谈不上。我们不像过去那样签订秘密条约了。我只与和我级别对等的人物接触,不是外交部长或总理。就跟你们的专员一直在和华盛顿的CIA谈判一样。我所希望的是我们三方能够达成一种更明晰的理解。”

“一种秘密理解而不是秘密条约?”

“说得很对。”

“那法国人呢?”

“一切顺利。如果我们是加尔文教派,那他们则是笛卡尔的信徒。笛卡尔从不担心他那个时代的宗教迫害。法国人在塞内加尔和科特迪瓦有着重大影响,他们甚至和金沙萨的蒙博托之间也有相当的了解。古巴不会再在非洲横插一脚(美国已做出保证),安哥拉在很多年内都不会有什么危险。如今谁也不想宣告世界末日的来临。就连一个俄国人也愿意在床上安息,而不是死在碉堡里。在最糟糕的情况下,如果遭到袭击,我们将用几颗核炸弹——当然是小小的战术炸弹——来换取五年和平。”

“那再往后呢?”

“那就是我们与德国达成谅解的实质内容。我们需要一场技术革命以及最新的采矿机器,尽管我们自身的先进程度是所有人都料想不到的。五年后我们能够将矿井里的劳力减半:对于技术熟练的工人,我们可以使其工资加倍,这样就可以造就一个黑人中产阶级,就像美国那种。”

“那失业的人呢?”

“他们可以回老家。那是老家的意义所在。我是个乐观主义者,卡瑟尔。”

“那种族隔离还继续保留吗?”

“和现在一样,某种程度的隔离将一直存在——在富人和穷人之间。”

科尼利厄斯·穆勒摘下金边眼镜擦着那金质的部分,直至擦得锃亮。他说:“我希望你夫人喜欢她那条披肩。你要知道现在我们明白了你的真实职责,就随时欢迎你回来。当然,带着你家人一起来。你可以放心,他们会被当作名誉白人受到优待。”

卡瑟尔很想回一句“可我是个名誉黑人”,但这次他谨慎了些:“谢谢。”

穆勒打开公文包拿出一张纸。他说:“关于我在波恩的会晤,我给你记了几句。”他取出一支圆珠笔——又是金的。“下次会面时,你也许会给我一些涉及这几点内容的有用资料。星期一你方便吗?同一时间?”他补充道,“请看完后销毁。BOSS不愿它保存在哪怕是你最机密的文档里。”

“当然。就照你说的办。”

穆勒走后,他将纸放进了口袋。

同类推荐
  • 外祖父的革命苦旅(上)

    外祖父的革命苦旅(上)

    我外祖父这一生充满了传奇我外祖父这一生充满了传奇。譬如,他早在1935年就成了中共北平地下党组织中的一员,而且是“一二·九” “一二·一六”等一系列学生运动中的骨干分子,但他仅在六七年之后却莫名其妙地和他的组织失去了联系,从而终生被拒之于党的门外;譬如,他曾是山西汾阳、安邑、闻喜等县抗日武装斗争的主要领导人,但在后来的一些党史资料上,他的名字居然找不见了踪影;再譬如,他的很多战友和部下后来都成了中共高干,成了大作家、大翻译家和大思想家,他却一直在原地徘徊而无法向前迈进一步。
  • 中国当代文学经典必读·1993短篇小说卷

    中国当代文学经典必读·1993短篇小说卷

    《中国当代文学经典必读·1993短篇小说卷》选取1993年优秀的短篇小说近20余篇,包括铁凝、史铁生、苏童、汪曾祺、毕飞宇、韩少功、周大新等茅盾文学奖得主、鲁迅文学奖得主在内的二十余位名家新作,代表了年度短篇小说创作的极高水平。《中国当代文学经典必读:1993短篇小说卷》主编为中国文学研究机构中国现代文学馆馆长、著名文学评论家吴义勤,他以专业的眼光严格遴选年度值得阅读的短篇小说,每篇附有专业的、精彩的评论。既是对中国当代文学发展和成绩的梳理,更是为读者带来美味可口的文学盛宴。
  • 咬紧你的唇(中篇小说)

    咬紧你的唇(中篇小说)

    刚过十三岁的苏朗朗怀孕了。洪老师感到异常震惊,把这一切情况确认以后,她急成什么似的往学生家里赶去。苏朗朗的父母,此时正在后山上摘西红柿。后山上的大片西红柿林挂满了果子,一枚枚的果子耀眼得令人眼睛发亮……苏朗朗的父母亲此时正从枝上把西红柿摘下,装进筐里、篓里,然后一前一后往村口那块巨大的晒谷坪上走去。
  • 我和我的同学

    我和我的同学

    2006年,是我们高中毕业30周年,不聚会好像说不过去,经过黄艳霞、窦娟、胡跃进和黄建国等同学的努力,也就在十月的一天聚会了。聚会选在县城一旁的农家乐,那农家乐有饭吃,有鱼钓,有卡拉0K,这当然是老同学聚会的理想场所。我们都是快50岁的人。30年前,我们高中一毕业就下农村,后来招工或读大学,参加工作又面临找对象、结婚、生子,接下来又要养子和为生存奔忙,一系列的事情等着我们这代人一一完成,有的同学从毕业开始,就再没见过面了。
  • 蜗婚

    蜗婚

    《蜗婚》讲述了苏遥是带着孩子的单身母亲,因为种种原因依然和自己的前夫顾原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苏遥为了早日独立,便换了新工作,却没想到新上司竟是曾经的恋人徐东阳。徐东阳想要将她争取回自己身边,无意中发现了苏遥和顾原的婚生子女居然是自己的骨肉。同时顾原也想要留住苏遥,两人虽已离婚,居住在一起却弥漫着暧昧危险的气息。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弥补,当真相披露时,一个女人,两个男人,三个家庭,婚姻大战由此打响……
热门推荐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故事会(2015年2月下)

    故事会(2015年2月下)

    事情发生在好几年前。那年春运期间,半个中国遭受了罕见的雪灾。回家的人们在路上遭遇了一幕幕“人在途”,我就是其中之一。当时,我正要赶往火车站,出租车十分抢手,好不容易才拦到一辆。这时,一个老人带着约十岁的孙子用商量的口吻对我说:“小伙子,带上我们吧,这冰天雪地的,出租车根本叫不到。”我爽快地答应了。
  • 母女情深

    母女情深

    李铁的手上稳稳地举着一杯红酒,一直端到云芳的脸前;云芳凝视着这杯红酒,一下子想起另一个叫袁凯的男人……丈夫病故后,她和袁凯也是从一杯红酒开始认识的;那时,她和袁凯坐在一个装修豪华的包厢里,摇曳的烛光,浪漫的情歌,让云芳感觉像是置身在一个人间少有的仙境;那些服务员都是清一色的俊俏女孩子,个个像是从画上走下来的仙女;这些花蝴蝶一样的姑娘在每个包房里飞来飞去;云芳有些坐不住,从花蝴蝶们对她不屑的眼神中,她的自信一点点地消失殆尽……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武霸乾坤

    武霸乾坤

    这是一个拥有着画师这个能和炼丹师职业媲美的异世大陆。武器,李风有一把能够凌驾于任何契约、法律等规则之上的三界裁决之剑;职业,李风拥有着热捧又稀少的画师身份,更有着远古号称一代画帝阿九的教导;潜力,李风体内流着远古以战帝之名威震三界,一代至尊血帝的正统血液;试看,主角李风为了守护要守护的事物,踏出了怎样一条主宰异世的YY之旅……【蓬莱岛原创社团出品】(新书等级:魔法师|战士,魔武,灵武,圣武,地武,天武,仙武,神武,帝武。)
  • 心扉上的紫罗兰

    心扉上的紫罗兰

    年幼时,一个身世成谜的小孤女,有着异样于他人的紫瞳,被卖到国外,做了一个古老望族家主的童养媳,结识了迷人优雅的少主,他们的关系复杂,她称呼他为哥哥,可却是他名义上的妈咪,一个比他还小的--小妈咪,可是他们之间有了不可割舍的亲情,友情,甚至于爱情.少年时,为摆脱嫁给行将就木家主的命运,依然逃脱,遇到一个冷漠淡然的男子,一面之缘,却在彼此的心房上留下了印记。成人后,又有一位沉稳有礼的男子出现,为帮她拜托困境,建立商业王国,又如闺蜜一般陪在她的身边。后来,还有一个意大利的神秘男子,他有着深深的梨涡。还有一个外貌干净,声音如清泉的阳光男子,性格诡异,传承了川剧变脸精髓的怪胎。她该如何抉择,是金发蓝眸的他,还是黑发蓝瞳的他,亦或是墨发墨瞳的他?片段一:阿瑟在影月耳边轻轻的说,“Dear,不要试图逃跑,你是逃不掉的,乖乖呆在我身边。”故意在影月的耳边呼了几口热气,直至影月的脸颊变成麻辣小龙虾。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走进了浴室。影月转头,看到角落里那耀眼的金黄色行李箱,便想起了某人,狠狠的踹了过去,“嘶-”噢,好痛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紧紧的咬住樱唇,悄悄回头看向浴室方向,浴室中传来阵阵水声。呼,还好。浴室中,修长白皙的手指,在肌理分明的胸膛上均匀的涂着泡沫。镜中,那张惑人心神的脸上,嘴角边,却有丝可疑的笑纹。片段二:“羽,我觉得你应该买点脑白金补补了。”影月一本正经的说道,面容有些拧巴。恩,夏侯羽慎重的点了点头。是该补补了,最近为了公事私事操碎了心,抬头望着影月,还算这丫头有点良心,目光中一片欣慰。影月看着夏侯羽一脸感动得表情,表情更加拧巴,终于憋不住,跑开了。夏侯羽有些皱眉,为什么影月让他买脑白金,而不是黄金搭档呢?起身追向影月,“为什么是脑白金,而不是黄金搭档?脑白金可是给老年人喝的!”远处,传来一片笑声。片段三:直升机上,男子淡淡的说,“把东西放下吧。”驾驶员肩膀狠狠的抖了一下,没有多话,将直升机绕着那栋房子开了一周,在四个方向分别扔下一个包裹。“嘭——”的一声,怀中的女孩被惊醒,紧紧的搂紧男子精瘦的腰,不安的问道,“怎么了?”男子浅浅的笑了,“没什么,”安慰的拍了拍女子的脊背。女孩疑惑的看着驾驶员耸动的双肩,向外面望去。瞬间,影月双眸圆睁,樱唇张成“O”型。入目所及,一片金黄。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遵命我的班长大人

    遵命我的班长大人

    “班长大人”,少年杜军用他清透却魔力十足的声音,震撼了纯真少女江雁的心灵!他说,他喜欢她,永远不会放开她的手!她说,你若不放手,我便永远在你身边!
  • 异界:天生御兽师

    异界:天生御兽师

    一个是灵魂在异世多次轮回的,一个是在修真界多次重生的,来到命运的起点,开始了一场命中注定的同行之旅。没什么恢宏的伟大理想只是单纯的救人和自救。目的地,墨王府。拥有墨王府线索之处:六道学院为了找到传说中的墨王府,不得不去考另外一个传说六道学院,谁让墨王府外界无人知,而六道学院众所周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