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珠的事情让谢馥安心中气结,樱桃和海棠服服侍谢馥安收拾好之后便出门了,一身素白色的蝶连裙由金蚕丝作为裙边作为点缀,外面套了一层极其温暖的狐裘大衣,头戴金丝梅花样式的步摇和一个镶着红色玛瑙的白色羊脂玉簪子耳朵上带着的也是梅花样式的耳坠,手上戴着的是和头上羊脂玉簪子同样款式的玉镯子,而那不凡的步摇和簪子将谢馥安那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绾成了仙子髻。
樱桃将那琉璃帘掀开,让谢馥安走出去,又对着海棠说道:“你去上厨房一趟,让厨房做一份姜枣红糖汤来,给小姐驱驱寒,去完之后你再麻烦去叫一下夙嬷嬷让她配点药给浮珠用。”
海棠立马点了点头,辞了谢馥安就赶紧去了厨房,谢馥安为樱桃的细心感到开心也为海棠的任劳任怨而感动,更为浮珠为自己而去被罚而心疼,这三个丫头这一世绝对不会负了她们。
“小姐,您这手臂还疼么?大夫说一会儿还得要换新的纱布,回去的时候先喝完姜枣红糖汤就得把那药喝了,小姐莫要再嫌苦了。”樱桃关心的看着站在自己前面走着的谢馥安。
谢馥安笑了笑,声音甜甜的说道:“樱桃总是这样操心,无妨,这伤过一阵子就会好了。”
“小姐你呀总是这样的不担心。”樱桃笑了笑,心中对那个年纪已经七岁了的八小姐更添了一分厌恶。
两个人也没有主仆之间的尊卑,一路上聊的十分的开心,不过一会儿,只见一个藏蓝色的背影清晰了起来。
那个跪在地上,垂着脑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双拳放在自己膝盖上的女孩出现在了谢馥安和樱桃的视线内。
那女孩抬起了脑袋,不是别人正是浮珠,那张坚毅咬着嘴唇的脸,让谢馥安心中一紧,立刻说道:“你跪着作甚?母亲让你跪了这样久,又可曾理你?你是不是傻啊?”
说到最后,语气里都带有着一丝哭腔,她从上辈子的时候就喜欢哭,只不过是面对自己最亲近的人的时候格外的爱哭。
“小姐莫哭,奴婢只是为小姐讨回公道,但是没想到夫人竟然如此偏袒八小姐。”浮珠被谢馥安扶了起来,于是擦了擦谢馥安掉下来的眼泪,脸上温和的笑容挂在脸上,让谢馥安心中暖暖的。
“七小姐,夫人叫我来让您进来。”来人便是陈落依陈氏也就是国公府三房三夫人的贴身大丫鬟碧青走了过来,看见浮珠竟然站起身来又说,“你怎么站起来了?夫人让你跪着你怎么敢违背夫人的吩咐?”
“倒是让母亲费神了,我的丫头我自己管,母亲还要管理三房的所有事儿,我也不愿意让母亲分神来管理我的丫头,等她回去的时候我自会惩罚。”谢馥安没有再和碧青说话,便款款走进陈氏的月和轩。
碧青心中极其的愤怒,对于谢馥安的不识好歹而感到可笑。
可是谢馥安并没有把碧青放在心上,日后这个背后使手段且不安分的丫头她一定会除掉的。
一进入内室,谢馥安心中滔天的恨意便一股脑的涌入她的心中。
马上她就要再一次看见那个害死自己母亲的罪魁祸首,那个杀母仇人了,那个披着观音皮的毒蛇。
三夫人陈氏坐在那里优雅地喝着茶。
“女儿拜见母亲。”尽管心中恨意不止,但是表面上谢馥安的礼仪举止倒是让陈氏抬眸看了谢馥安许久。
可不是,谢馥安一改往日的嚣张跋扈,甚至是礼义廉耻都不知晓,更别提是见到她这个继母会行礼也都是觉得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莫非,这太阳真从西边出来的?
陈氏的那张脸完全没有三十多岁的样子,保养的极其细致,看起来倒有那种十九二十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