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斌穿过人群，在高台的中央找到了牛驹。
牛驹正挥动钢刀，与五名官兵缠斗。在他们旁边有三名官兵倒在血泊里，不省人事。
牛驹大幅度甩动钢刀，在空气中甩出凌厉的响声，令五名官兵后退，不敢靠近。
牛驹见兵无斗志，怒吼一声，单手持起钢刀向其中一名官兵劈去。官兵欲用枪挡，结果枪被轻而易举地劈断，那人从上而下被切成两半，被正在赶来的段斌瞧见。
段斌呼吸有些艰难，感觉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滚，就像这些士卒是在他胃里缠斗似的，一股强烈的挛动不禁从喉中喷涌而上。
其他四名士兵见同伴被切成两半，无不惊愕呆滞。没有听见不远处段斌的喊叫、咒骂与挑衅，牛驹轻松杀死了三名官兵。三人倒在了只有一半身体的尸体旁边，只剩下一名官兵惊得全身麻木，原地吓尿。
看见首领的勇猛表现，敌兵士气大涨，不停地放声吼叫，给官兵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牛驹大笑，仰天长啸，双手握紧钢刀刀柄，欲将那位吓尿的官兵一分为二。此时一道黑影飞来，正中牛驹的脸。由于突如其来的袭击以及这个飞来的不明物的奇怪质感，钢刀偏离了方向，砸到地上，瞬间发出轰隆巨响，碎石飞溅。
那个吓尿的官兵连忙后退，牛驹没管他，拿起那个不明飞来物看，一脸懵逼。
一个人的断臂。
当牛驹把注意力放在那个断臂上时，一道手持蓝光的人影冲了过来，由下而上提剑袭来。牛驹反应倒也不慢，持起钢刀向后退，但是甲胄被剑锋劈成两半，十分精准。牛驹看着来人，感到惊讶，却又感到愉悦。
原来，段斌欲穿过人群，不料人多拥挤，前进缓慢，期间摆脱了几个敌兵的阻挠，帮助几名官兵打倒对手。
然后他看见与牛驹缠斗的四人中又有三人被杀，又很清楚地看见剩下的一人的胯下有热液流出。
自己赶忙穿过人群，接着敌军接二连三地发出吼声，像极了丛林里的猿人们。敌军士气大涨，官兵在吼声的影响下意志开始消沉，有一两个官兵在喊声的压力下闭眼乱叫，拿着剑到处乱挥，仿佛要驱赶萦绕在周围的魔鬼。
段斌缓慢前行，呼吸逐渐困难，喉咙中有什么东西上涌至嘴里，每次在快要吐出来的时候遇到敌兵的阻挠，把那东西又咽了回去，重复了两三次。
战场的旁边就是熊熊燃烧的大火，火柱已超过人长，高大的火柱就像火焰巨人一样，给整个战场带来了压抑的诅咒。
敌军那人猿般的吼声、刀剑交错的“咣当”声、一两名同伴的乱叫声、武器刺入血肉的声音以及大火燃烧的声音，都传入了段斌的耳中。段斌只感觉自己的喉咙和胃在发烫，宛如被旁边摇曳的大火烤灼一样。
复杂而混乱的声音一点点地击溃段斌的耐心。鬼屋的惊悚尖叫、密室的诡异bgm，以及lost Rivers等等，都远远比不过现在段斌耳边真实又恐怖的声响。
段斌的眼角湿润了起来，他已经回想不起过去的种种，只感觉周围的声音真TM烦，想驱赶它们离开、想用剑斩断它们，然后安安稳稳地吐个痛快。
但这些地狱的声响宛如纠缠不清的小鬼，撕扯着段斌的血肉，拔断他的神经，把他的意识拖向深渊，让他在地狱的业火中像人彘般艰难存活，慢慢死去。
这一刻，段斌彻底破防了。
他握紧秋水剑，拽开挡路的官兵，直接刺穿挡路敌兵的喉咙，每一击都是必中，而且都是贯穿。
有大胆的敌兵边叫边来阻挠，被段斌无情斩杀。他听见牛驹的长啸，看见他摆好劈斩的姿势欲发起攻击。段斌二话不说直接把那个被斩杀但还没倒地的敌兵的右臂砍断，拿起断臂扔向牛驹的脸，结果正中。
现在站在牛驹面前的段斌，身上溅满了血，眼角有微微晶光，嘴角处留有之前从嘴巴里溢出的酸渍，宛如一名失落而暴怒的狂战士，已经失去了以前儒雅的剑士形象。
“老大与老大的对决，这才有意思。”牛驹貌似也杀红了眼，上瘾了，愉悦地盯着段斌脖颈上仅存的白嫩肌肤。
段斌的喉咙已经烫到发麻，不想和他多废话，快速挥舞宝剑，欲速战速决。
只要牛驹一倒，剩下的敌军根本不足为惧。
牛驹也舞动钢刀，与段斌打得你来我往。因为甲胄被偷袭来的段斌斩断，没了负担，身体变得轻巧许多，免得妨碍他搏斗。
但他还是很惊奇，段斌还穿着甲胄，行动却很迅速。而且自己每次钢刀重击，小体格的段斌竟然能全部解掉，好比以柔克刚般，每一次格挡都能卸掉自己十足的劲力。
这位少年看来师出剑技名家，剑法高超啊，自己真有可能打不过。
只是这个少年单挑的时候表情有点吓人。
其实牛驹没有注意到，此时的段斌完完全全，是靠身体的本能进行决斗，他的内心已经迷离彷徨，意识不清了。
形象地说，就是意识如木偶般被身体的本能所操控。
仅凭身体的本能，一旦打成持久战，段斌根本招架不住，肯定会败北，到时自己只会变成两具只有一半身体的尸体。
但幸运的是，牛驹被段斌一次次的拆招弄得越来越烦，挥舞钢刀的力度和节奏没有把控好，被段斌抓到时机，快速突刺。牛驹身中数剑，面色难看。
段斌又虚晃一剑，划伤了牛驹的手，钢刀落地。牛驹见单挑无望，便转身逃走。
“站住……”段斌发出沙哑的喊声，追了上去。有三名敌兵试图抵挡段斌，可惜被其无情反杀。
敌兵见首领败北，往外逃走，士气迅速下降，官兵斗志昂扬起来，局势渐渐倒向官军。
远离了炎热而压抑的港口，段斌状况稍显良好，追着牛驹不放。而后者就算身受数伤，速度也丝毫没有减慢。他跑到上坡的树林里，段斌也跟着进去，却发现没了人影。
段斌狠狠地跺脚，深入树林继续寻找。而牛驹躲藏在一块巨石后面，在段斌远去之时才走出来，回到大道上。
牛驹跑到高地上的屋舍，打算去里面找金创药缓和伤口疼痛。这时那名黑衣人走了出来，背后的屋舍里有浓烟冒出。
“是你……”牛驹从躲开段斌的时候就开始头晕目眩，说话含糊不清，可能是因为失血的缘故。
“我看过你们和官军的战斗了，你们表现得不错，值得表扬。”黑衣人以一种讥讽的语气说话。
“糜家的人没有来，呼……只有官兵……”牛驹大幅喘气，喉咙有些发干。
“这些豪族就是这么吝啬，花时间花钱练那么多家兵，真要打的时候一点都不想出。”黑衣人冷笑道，“我对没能向糜家复仇的你和你死去的弟兄们表示遗憾。”
“混蛋你笑个毛线！”牛驹使出吃奶的脚劲扑向黑衣人，被后者一多，头撞到了山崖的岩石上。
“啊！！！”牛驹头破血流，捂着伤口惨叫道。
“你们峥嵘贼果然只是一群莽夫，和黄巾军一样不成大器。真亏我们当时瞎了眼，把赌注全部压在你们身上。”黑衣人一字一句道，“看你那么痛苦，我就跟你交代一些实情吧，就当是对你的临终关怀。”
“什么……”从牛驹的眼睛、鼻子、嘴巴里开始不断流出血液，里面渗着不明黑色胶状物。这绝对不可能是伤口失血、头撞岩石所导致的现象。
“你们峥嵘贼抢了盐田，还曾经出海打劫糜家的商船。糜家因此施以报复，去盐田不断捣乱，其实不是哦。
糜家若想报复，或者想趁此霸占盐田，他们确实会出兵攻打。但兵还没到，就被泰山军给占了。连赣榆的官兵都没来，糜家的人大老远的会先到？
那是泰山军为了攻略赣榆盐田而实行的几次游击罢了，为的就是挑衅你们出来，在开阳的军队来之前做做小动作而已。只是没想到你爹和你儿子正好就在盐田里，正巧被游击的士兵碰上了。真倒霉啊——”
“赣榆……游击……”奄奄一息的牛驹咀嚼着某些词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啊——昌豨——”牛驹使出最后一口气，仰天咆哮。最后一次使出全力呐喊，大量鲜血竟从他嘴里喷出，直接洒到黑衣人的身上。后者急忙撕掉沾有黑色不明物的布块，眼眸间射出一阵杀气。
“你个贱民！找死是吧！”黑衣人以凶恶的目光凝视着牛驹，掏出抹好毒的匕首。
“在死前，你就好好享受在这世间最后的折磨吧！说实话，我特别喜欢你这种傻子在濒死时得知真相而发狂、后悔的模样，我能从中感受到无比的愉悦啊！这可不是谎言哦。”
突然，黑衣人感觉自己的侧面有动静，转头一看，迎面而来的是一块着火的木头。木头精准地飞到黑衣人的脸上，“兹拉兹拉”的火焰在他的脸上烧出了焦痕。
黑衣人“啊——”了一声，因为脸部的烫伤，他松开匕首，双手捂脸。从指缝间，他看见段斌正拿着剑向自己刺来，他赶忙把地上的匕首踢向段斌，转头就跑。
段斌用剑拍飞匕首，欲追击黑衣人。没想到那黑衣人身手敏捷，轻松爬上石壁，逃之夭夭。段斌只觉喉咙发生挛动，便打消了追击的念头。
通往这间屋舍的山道其实有两条，正好一南一北。段斌穿过树林，走到了另一条道路上，顺着路往上走，便从另一方向到达高地。
刚上来，段斌就看见被熊熊大火吞噬的屋舍。一看到火，段斌又开始眩晕不适。他慢慢走近，听见了牛驹的咆哮与黑衣人的愉悦发言。感觉大事不妙，段斌用剑挑起一块烧起来的木头，精确瞄准黑衣人的脸打。虽然头晕目眩，但还是成功打到了脸。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很喜欢朝对手的脸扔东西。
尤其看到那个愉悦犯的脸，自己完全按捺不住打脸的冲动！
段斌去检查牛驹的伤势，发现他已七窍流血，还混有黏糊糊的黑色胶状物，伤口已经腐烂，头部的伤口竟然还流出了黄色的液体。段斌只觉恶心，怎么看都觉得牛驹活不长了。
段斌不想再亲眼看着一个人马上死去，可是牛驹拉住了他，眼角不停流着血泪。他的身体不停在抽搐，他张大嘴巴，但已经不能说话了，连哭都不能畅快地哭，他只能在由内而外的疼痛中折磨至死。
段斌坐在他的旁边，不敢直视他的脸。他想安慰牛驹，却想不出一句，只能哑口无言。
牛驹一直看着段斌的脸，从眼神里透露出复杂的情感。他挪了挪身体，眼睛转向了逐渐明亮的天空。
他最后告别了疼痛的折磨，去到了天国，和他的家人们和弟兄们团聚了。
段斌呆呆地看着再也不动的牛驹，回头一望，东方的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马上要白天了。
段斌终于忍受不住，猛地呕吐，将短时间内感受到的不悦、烦躁、痛苦等情绪一并吐出。
他还不停地哭泣，撕扯着沙哑的喉咙放声哭喊，宣泄他的悲痛。他不是为牛驹哭，不只为死去的官兵哭，不只为自己杀人而哭，而是为在这岛上，短时间内，经历了未曾想象且想象不到的惨痛的自己而流泪。
不知多久，段斌用两指，为牛驹关上了双眼，起身离开。这时他发现，在牛驹的另一只手旁，有几个很潦草的血字。
他眯起眼睛，但实在看不清牛驹写的字，只看清楚了一个字。段斌把他记了下来，然后脱下甲胄，再脱下衣服，只留一件单衣，把牛驹的尸体包好，扶起他的肩膀带了下去。
这是一场百人对百人的小规模战斗，根本不足以载入史册。或许这糜家的家志上会记一笔“贼寇抢占糜家之郁洲土地，官军前锋与之战，得胜”。
但在段斌眼里，他在狭小的战场上经历了足够盖过全部视野的血战，目睹了队友与敌人的死亡，看见了他们惨烈的死状。
这只是一场两百人间的作战，却让段斌基本清楚了何为东汉末年的战场，自己到后来会遇见更多的尸体，杀死更多的人，踏过他们，继续如此，直到天下太平。
虽然是被动的，但段斌已经做好了准备。
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段斌下了山，回到港口，发现港口上多出了许多七窍流血且血中混有黑色不明物的敌兵尸体。
“统帅，”一名官兵跑来报告，“我军死者共计十八人，伤者总计五十人，敌兵……全部阵亡。”
“渔场和盐场都派人调查过了吗？”段斌问。
“调查过了，没有敌军，港口的敌兵应该就是他们剩下的全部吧。”
“那里的敌兵也都是这种死状？”段斌指着他们初遇敌军的地方。
“是。七窍流血，死状甚惨。”官兵遗憾道，“估计是那个黑糊糊的东西所致。”
“让弟兄们去盐场或渔场找一些白布盖上尸体，区分好敌我兵尸。还有你带着十个人乘船巡逻海岛沿岸，找到所有乘船离开岛的人，把他们抓到这来。”段斌沙哑地命令道。
“喏！”
“还有你，带着十个人去找敌兵囤积食物的地方，把那些食物包好带过来。记住，不要碰它们。”
段斌认为，所有敌兵惨死，无疑是那个血里黑糊糊的胶状物惹的祸。假设这是毒或蛊，能让所有人中招，大概率是他们吃的粮食里被人下了药，而且八成就是那个愉悦犯干的。
“喏！”
远处，不少船只驶来，是大部队到了。
港口、渔场和盐场终于被夺回，但船坞因为火烧而残缺不堪，盐场因为敌兵的破坏而受损。一些少数逃进山里的人最后得知敌兵已破，下了山，回来帮忙收拾残局。
找到了敌兵粮食的囤积地，抽取了其中部分做样本带回东海，后来查出粮食中有黑色不明物，是一种毒虫的尸体，与蛊类似，受热后会释放毒素。
段斌猜测，那个黑衣人将毒虫混入粮食里，待他们热饭菜·，毒虫便释放毒素。看牛驹的状况，这毒应是延迟性的，时间把控的也很好，正好在打仗快要结束时发作，杀人灭口。
现在想想牛驹中毒后的症状和他的死状，毒发作前就被自己和官兵们杀死的敌兵倒是挺幸运的，能死得痛快点，没有被疼痛折磨。
段斌将所有的情况、细节以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陶商和糜竺等人。回到港口后，自己与当地官兵安葬与哀悼了官军的死者。郁洲之战是段斌第一次带兵打仗，他们都是自己在第一战中的手下，自己很有必要送他们最后一行。
另外，段斌带着陶商与糜家人乘商船去海曲，在窦根儿的指引下找到了那块废弃盐田。内行的糜家人观察一番后，认为可以修复，而且根据这块盐田的面积，只要产量正常，足以挽回失去赣榆盐田的亏损，甚至还能减轻糜家应对盐税的负担。
糜家人询问陶商是否有办法取得泰山军的同意时，陶商挺起大肚皮，得意一笑，自信满满，拍着肥硕的胸膛表示一定可以。当然，这都是段斌的主意，有办法取得泰山军的同意也是段斌向陶商保证的事。臧霸与自己的合作关系，在这时可以好好利用起来。
由于为糜家抢回了被占领的土地，又为他们找到了一块盐田宝地，陶商的名声在朐县周围逐渐响亮了起来。这两件事也成为糜府中众多宾客、食客以及街坊酒馆里闲人交谈的热点话题。
咱们的大公子突然变得能干了哈？！
这东海太守可算是有点作为了。
糜家这次可是欠了大公子很大一个人情，呃，不，两个大人情呢！
大公子现在得糜家助力，二公子该如何是好？诸君，让我们期待明天的到来吧~
………………
虽然陶商的光环非常耀眼，但至少糜竺、糜章等少数的糜家人，以及港口的驻军，不会忘记这一切都是段斌的功劳。
后来陶商、糜竺、诸葛瑾及段斌等人回到了郯县，将情况上报给陶谦。可是在报告中，陶谦与曹宏故意省略细节，一口咬定泰山军为袭击郁洲的主谋，他们身穿泰山军军服，配备着正规军的军备，只是长官指挥相当差劲，易使人产生违和感罢了。
段斌提出异议，说出在突破第一关后敌军对自己否定他们是泰山军的行为沉默不语，而不是反驳。
曹宏说这是他们觉得自己是泰山军乃事实也，不需要跟不相信他们的人作口舌之争。
段斌说有神秘人在敌军的粮食里下毒，杀人灭口，并将所见所闻告诉了陶谦，除了牛驹的咆哮和手写的血字。
陶谦说这是因为他们心里突然迸发出军人的觉悟，对袭击糜家土地的事深感后悔，所以将毒投入饭菜中，但又不想前功尽弃，于是选用了延迟性的毒药，在愧疚与不屈中死亡。
尤其是陶谦这扯蛋的理由让段斌觉得莫名地来气，欲大声还嘴，被糜竺与诸葛瑾制止。
诸葛瑾虽然都是听来的，但他还是尽力为段斌说话。
糜竺对段斌的态度没有表现，但他对州牧和郡丞的回答提出了异议，还追加反问。
比如糜竺说泰山军乃一方势力，非我等管理，却与我们保持着合作关系，且泰山军的整体实力比我们弱，到底是因何事他们才会如此不自量力地挑事找茬？
陶曹二人犹豫了一下，曹宏可不敢在别驾面前抬头发言，陶谦便说泰山军因为糜家无视地契，欲强占赣榆盐田，谩骂泰山军包庇琅琊人，泰山军便出兵以示警告。
泰山军又不是不讲道理的贼，会干这种小家子气的事？
段斌想要日的冲动越来越强。
陶商没有否认陶曹二人的说法，也点头肯定泰山军为主谋的事实，但为了给糜竺和诸葛瑾面子，就说战局的起因与经过确实奇怪，应当扣住臧霸与尹礼，审问他们。
陶谦与曹宏点头称道，前者难得地夸奖陶商，后者依然阿谀奉承，陶商不禁大喜。
而段斌，不禁大囧。
几日后，继陶商事迹后，又有三件事情引起了众人的关注。但这三件事与陶商事迹有所不同，众人包括了整个徐州的人，不，还要加上外州的势力。
一、泰山军统帅臧霸及大将尹礼被陶谦扣押于州治！
二、刘玄德累死两匹马跑来郯县！！
三、琅玡王突然出兵，攻占莒县！！！
徐州这次，病得不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