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衙役远去的背影,郑福脑海里思绪万千,他思衬着州府衙门近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先是大公子钓鱼昏迷,再有新婚燕尔的大公子不翼而飞,再到今天的邓万山失踪,好像州府衙门被一只无形的暗手在掌控着,以后还不知有什么事要发生呢!
来到二堂内,只见郑功然正在桌案旁端着茶碗品茗。
望见郑福,郑功然放下茶碗问了一句:“郑福,有什么事情吗?”
郑福施礼答道:“老爷,我想请示一下”
“什么事?”
郑福看了一眼郑功然,道:“老爷,您的亲家王百万的家属每天来哭着闹,我怕少奶奶听见不高兴,都让人给挡出去了!”
“我亲家的家属---王百万家的?来闹什么?”郑功然不解的神情。
郑福很诧异的停顿了一下。
“老爷,王百万的家属让问问老爷,他们什么时候可以来收王百万的尸首?
“尸首?谁的?王百万!”郑功然惊诧道。
郑福上前低底的声音道:“老爷,自从王百万进了咱州府衙门的打牢,茶不思,饭不想,人饿得快不行了,都不用砍头了!”
“砍头,谁要砍王百万的头?”郑功然生气的质问着。
“咦?”郑福心里暗叫,老爷你不会不认账吧。
“老爷,你忘了?那天您下令,把告状的人群全部逮起来,改天全部开刀问斩!”
“垮茬”一声,刚刚端起的茶碗被郑功然失手跌落到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开刀问斩?全部!还是我下的令?”郑功然失声叫道。
惊诧的郑功然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着。
“今天早上,少奶奶也不知道从哪儿得了消息,非哭着喊着要寻短见,她说没法子再活下去了,嫁过来不见了丈夫,自己的父亲也要被问斩了,她还活个什么劲呀!”郑福小心翼翼的说道。
郑功然有些迷茫,有些无奈。
平静了一会儿,郑功然坐到了桌案旁,看向郑福,眼睛一动也不动。
看的郑福心里有点发毛,“怎么了老爷?”他小声问道。
“郑福,你看……”郑功然拉长了声音:“我该怎么应付王百万?”
“这……”郑福拉长的声音比郑功然的还长。他挠着自己的脑袋。
“哎”老爷,我有一个主意,不知稳妥不?
“你讲,你讲”郑功然眼睛冒出一丝亮光,说实话,他也不知该怎么面对自己的亲家和儿媳,那天在公堂上真是自己发出这样的令吗?他真的有点怀疑?
“老爷,我是这样想的,让那个找小女孩赔蛐蛐的瘦子去给王百万解释,王百万若不计前嫌,咱们都皆大欢喜,若王百万不答应,那咱还接着执行开刀问斩的令!”郑福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的观察着郑功然的表情。
“好!真有你的!”郑功然自己没有忍住笑意,哈哈哈的笑出了声。
大牢外,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下的郑福缓缓的走了进去。
没有惊动任何人,他悄悄的站立在牢内的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观察着里面。
被送进大牢的那天与邓万山有关系的这群人,被圈进了同一监房,本来不大的空间,此刻挤得满满当当,呆在里面的人都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郑福在人群里搜寻者王百万,只见王百万瘫坐在监房的栅栏边,双手抓着监牢的粗木,喘着粗气,嘴里还不停的骂着:“我是瞎了狗眼,把自己的亲生闺女给了你郑家,你却翻过脸来要杀了我!郑功然,你等着,等我出去了,有你的好看!……”
郑福又把视线转向了监房的旁边。
负责管理大牢的牢头牛大力正在和手下的几个衙役吃酒划拳。
人群里眼尖的小扁远远的看到了郑福,小声的对着牢门外吃酒的几个衙役说道:“有人来了!”
已经有点醉意的牛大力听到小扁的喊声,歪了歪头,刚想张嘴开骂,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立了起来。
低头一看,原来是身旁的衙役把他架了起来,耳旁传出几个衙役参差不齐的喊声:“老管家,您怎么来这种地方了?”
唬的牛大力一激灵,想要骂出口的语句硬生生的被憋了回去。
郑福看到眼前的情景,没有开口说话,一脸严肃的走进了旁边的屋子。
众衙役面面相觑,都不知该怎么办?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牛大力。
站立的牛大力歪歪晃晃,众人赶紧扶住他,一起跟着郑福走进了屋里。
一会儿的功夫,屋里走出两个衙役,拿了两条水火棍,又走进了屋内。
“哎呀,哎呀!”屋里不断传出牛大力的叫喊声,不一会,两个衙役架着鲜血布满臀部的牛大力走出了大牢。
大牢内的一众原告面面相觑,惊得面部发白。
这时,屋里又走出两个衙役,来到王百万一等众人的牢房前,喊道:“王百万,小扁,还有那斗蛐蛐的家伙,管家老爷让你们三个出来!”
被点着名字的三人不知何故,都小心翼翼的走出了牢房。
走在前面的王百万小声的问向衙役:“差官大哥,敢问这是要把俺们三个弄到哪里去?我可是你们州府老爷的亲家,俺闺女王翠莲刚刚嫁给州府的大公子!”
衙役听完王百万的话语,抬眼望了望,“王百万!一会儿你好好想想!”
“想什么?”王百万一看衙役不买他的帐,肚子里憋的气又增加了几分,声音也比刚才高了几度。
“想什么?想想想吃点什么吧!”衙役的语声也高了起来。
“咚!”王百万的身后传来一声响动。
大家扭回头一看,小扁瘫坐在了地上!
那个嚷嚷叫邓万山赔蛐蛐的瘦弱文人嘴角颤动着,终于大声的哭了出来:“州府老爷开恩吧!不要杀了俺!俺再也不找舅舅赔钱了!我……我…..我喊他为舅舅还不行吗?”
牢房内哭声一片,这时屋内传出郑福的怒吼声:“哭什么!谁敢再哭,现在就砍了他!”
衙役架着小扁,押着王百万和瘦弱文人走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