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傅墨言葬礼。
“太……苏小姐,您真的不去看看先生吗?”佣人李妈手捧着早餐,苦口婆心的劝着苏声晚。
李妈是傅墨言给苏声晚安排的,离婚后,她依旧在御宛。
她是傅墨言的奶妈,自然是放心的。
“李妈,我没资格见他……”苏声晚浑身无力,没有一点精神。
“苏小姐有件事情您也许还不知道。”李妈语重心长的说。
“李妈,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听那些……”苏声晚盯着桌上摆着的水晶球,流露出满满的忧愁。
“是关于先生的……”
苏声晚看向了李妈,“什么?”
“其实先生与您离婚是因为肺癌,与您结婚后,先生总是会抽很多的烟,”
“我们也劝不动,有时他还会一个人坐在窗前的小台上喝酒,总是喝得满地的酒瓶,还会砸东西,我们知道,是因为您……”
李妈越说越小声,这些话本是不该说的。
苏声晚听到此话更是不敢相信,傅墨言会因为她这样吗?她还记得她到灵澈宛后很爱坐在那看书,小睡……
“苏小姐,先生爱您进了骨子里了,您为什么看不见呢?”
“知道了,您先下去吧,我会想明白的。”苏声晚走到酒架旁又取了一瓶酒。
“但愿如此。”李妈叹了一口气。
苏声晚去了傅墨言的房间,她没动过他的东西。
傅墨言的床头摆着一张照片,一个大概十三四岁女孩笑魇如花,一个男孩极不情愿的被她挽着。
男生是傅墨言,女生和苏声晚一模一样,可是苏声晚觉得那不是她。
十八岁以前苏声晚不认识傅墨言……不对,苏声晚的世界里没有十八岁以前。
她没有十八岁以前的记忆。
苏声晚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又去床头柜里翻了一瓶安眠药。
知道安眠药过量可以致死,苏声晚将一瓶安眠药倒出来,毫不犹豫的抓起一大把往嘴里送,好像还不够似的,又吞了大半瓶。
傅墨言经常失眠……
艰难的咽下后,她又灌了一瓶红酒。
“傅墨言,对不起,我来陪你了……”
苏声晚只觉得眼皮沉沉的,双眼合拢倒了下去……
对不起……傅墨言,我不是一个好妻子。
苏声晚在心里喃喃着,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了她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在一起。
“唔……”这是哪儿?
苏声晚睁开眼睛,环顾四周,一股消毒水味钻入她的鼻子里,医院?
我还没死吗?
为什么要救我?留着我当恶人吗!
苏声晚真的累了,没有傅墨言她根本活不下去了。
可能,这就是后悔莫及吧……
想着想着,苏声晚爬起来,走到窗前往下望了望,目测十几楼是有了。
她撑着身子将腿放到窗外,又将另一条腿也放出去,整个人就坐在窗台上,只要往前一倾就下去了。
“哎呦!太太您干什么啊!快下来!”李妈刚刚打水进来看见苏声晚坐在窗台上,差点吓得跌在了地上。
“太太您节哀啊,人死不能复生,您这……”
李妈着实是为着苏声晚担心,本来身体就不好,这……这一折腾就更是虚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