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秋在脑海里拼命回想这三个字,却没有丝毫印象,只得无奈摇头。
“不记得啊……不记得……”
昏眠梦遽然点头,从怀中掏出一颗心形玉佩塞进言秋手中。
“你当初说过,若是你失去了记忆,便定然会回来这里,等到那时候,我要把这枚玉佩还给你,你去取回你的东西。”
说着,小手轻轻将玉佩合拢在言秋手心中。
言秋顿然抬头,手中捏着的玉佩中,是女子体上残留的余温和暖香,里面缓缓流动的玉心,就如同少女对于爱人无法冷却的感情。
而面对的昏眠梦,虽是不舍,却又满心欢喜,眼中依恋和温柔交错不断。
自己当初,到底负了多少人的心!
若是自己,就连当初对于某人的承诺,送给少女的礼物也要夺去,自己与负心汉还有什么区别!
过去的自己啊!你可真会给未来的自己出题!
自己可该如何是好!
“我——”
“你不用多说。”昏眠梦纤指摁住言秋的嘴唇,柔声道:“答应你的,便要完成,不管你……还是不是你。”
言秋想起自己曾经日思夜寐的身影,那轮银盘上窈窕身形,虽然面前的昏眠梦身材苗条,别有风姿,却不是我要找的人。
言秋顿然无语。
两人相对相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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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你们可以离开昏虎帮,帮主承诺你们在昏林可确保一切安全。”
略晚中急忙喊住:“姑娘!言秋呢?就那个被锁起来那个少年!”
侍女行了个礼,轻声道:“言少侠无恙,不过他要与我们的帮主大人好好叙旧,就先让你们离开,他还说,待到芳花大会之时再与你们相聚。”
青若慧还没问出声,那侍女便飘身而去,众人追到门口,那侍女已经不见踪影。
“好厉害的轻功!昏虎帮果然是卧虎藏龙!”
“那当然,这里可不只是东突厥一个种族。”忽晃摇头苦笑:“这里不仅有东突厥的人,也有不少中原人士投奔这里。”
“这些叛徒!”略晚中牙呲目裂,丝毫没有将刚刚昏虎帮不杀他们这一承诺放在心上。
“其实,也不算叛徒。”
忽晃笑了笑:“这里的东突厥众人都是属于与东突厥断绝关系,就连昏虎帮的帮主听闻也是东突厥首领的嫡系。”
“切,就算不是东突厥的人,也不过是下等人。”方方生很不满地拉了拉略晚中,一旁的东突厥守卫已经面涨通红,却还是咬牙憋着。
整点好行李,昏虎帮还排出好几个曾经的中原人帮几人整理好行李,在门口打点物品。
只有青若慧还呆愣愣地看着昏暗火光下的昏虎帮虎头标志。
“姑娘,走了。”
罗关安无奈地叹息一声,他自然清楚青若慧现在是什么状态,也不好意思强行拉扯。
“你说,这里的昏虎帮帮主是不是有断袖之癖?”
“哈?”
“或者说他喜欢言秋?”
“姑娘,你……”
“还是说,‘他’其实是,女的……”
青若慧回眸一笑,道:“不要以为我是在乱想,这就是女人的直觉。”
在场的男性同时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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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从这里望过去正好能看到昏林的尽头。”
言秋举目望去,一片昏暗暗的林野一直蔓延到两座山崖之下,远远相隔,就像山崖之下蕴含着整整一片昏暗的湖水,正在随风而动。
“山下有林,随风而动,似湖似水,缠绵不绝。今有美景昏林,旁有佳人相伴,岂能不大饮一大白!”
“这是你当初坐在这里……抱着我时候说的。”
“我,不记得了。”言秋落寞摇头。
“没事,迟早会想起来的……”
昏眠梦的脸颊上闪过一丝娇嫩慵懒,霎那间却又化为清风。
“不过却不是想到我而已……”
“你说什么?”
言秋最后一句没有听清楚。
昏眠梦对着言秋笑了笑,似乎毫不在意地站了身来,在亭前停顿一下,便转身离去。
“姑娘!昏眠梦!梦儿!”
最后一句出声,就连言秋也大为惊诧,自己居然叫出这么亲昵的名称!
昏眠梦的身子顿了顿,似乎有些颤抖,转过头时眼眶已经湿润得通红。
“你……你说……你说什么?”声音中颤抖不绝,一份开心一点欣慰,还有一点落寞与不甘。
“我!不对!不是我说的!不!这是我说的,梦儿,我……”
话音未落,昏眠梦伸手捂住言秋的嘴,眼中流露出温柔之意。
言秋刚想说什么,脑袋便是一阵翻江倒海,双眼的视线逐渐变模糊。
“言秋!”
“言——”
等到言秋醒来时候,已经是黄昏时节,亭外昏昏暗暗,只剩那逐渐淡去的黄昏和渐渐亮起的明星。
身边却空无一人。
“我怎会在这里?”
伸手时感觉身边有异物。
一张信纸被心形玉佩镇住。
“秋,路上小心,莫要受伤。”
画画涂涂中,只剩下这仅仅九个字与一片水迹。
亭外的侍女施施然走了进来。
“公子,这边请。”
侍女将言秋带入山崖的洞穴,一片温暖中,一件男装长袍在摇曳的烛火下静静等候。
“这是帮主大人为您准备的服饰。”
说着侍女便巧身退去。
言秋试着穿下去,大小正好合适,衣服没有半点褶皱,就连灰尘也没有少许,可见主人是如此地用心。
言秋叹息一声,系带着袍,柔顺的衣料下,正是一颗少女的心。
等到言秋出寨时候,已经是月明星稀。
她没有出来。
言秋转头看过去,寨墙上一点不起眼的闪光却如同黑夜中唯一一颗明星。
嘴角微微上扬,梦儿,等我。
言秋将手中的东西抛了上去,摇了摇手便骑上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昏眠梦从寨墙上看了下去,只剩言秋一袭白衣在昏林中穿梭,直到看不见马尾。
“咦?”
将刚刚言秋抛上来的棉袋打开,一枚心形玉佩正静悄悄地躺在里面,散发着暖暖的光泽。
“或许,我没了记忆,但我也不会去剥夺你曾经的回忆,玉佩留给你,要取的东西,等我想起来我再去取,况且我又不知道那个东西是哪里的钱庄。”
落款言秋。
昏眠梦呆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微微一笑,蹲在地上抱着言秋的棉袋就如同刚刚他还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