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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半个月前(前篇)

“赛虎,慢点。”繁华大街上,一声声犬吠引得路人纷纷向道路两边闪开,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姑娘牵着……啊不,更像是这黑狗牵着一个小姑娘在路上狂奔,最后一人一狗在一家小酒楼停下了脚步。

“好了,今天就听你的,我们就在这里吃饭了!”

女子名曰凌仙儿,是小小山村里的一名普通少女,只是,半个月前突然发生的一件事,让她的生活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半个月前

“师父,师父,等等我呀。”凌仙儿拽了拽身上的包袱,小跑两步,跟上前面匆匆赶路的老头子。

老头却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轻咳了两声道:“小小年纪,身体却如此不济,难怪你外婆要我多多照顾你呢!”

“可是,我们为何一定要走这么快呢,师傅不累吗?”要说仙儿体力不好并不假,可是再怎么样,她也不至于输给这么个糟老头子吧。

可不是仙儿不尊重他,眼前的这个糟老头子,名叫百草,是个游历四方的医圣,又是姥姥的至交好友,仙儿第一次见时自然是敬重万分的,甚至答应了做他的学徒。可他呢,时而倚老卖老,时而又耍小孩子脾气,连仙儿这样好脾气的人都产生了小小的抱怨,久而久之,自然也开始没大没小了起来。

可是……“不对!”仙儿突然停下了脚步望着前方疾行的百草师父.之前走得太累,仙儿也未细想,只当是师父一贯捉弄她,可听师父的语气,这事,好像有些不对劲。

天空突然打了一个响雷,一阵不安涌上仙儿的心头。此时,百草师父也停了下来,他缓缓抬头看了看雷声传来的方向,低头叹了口气,“唉,还是来了。”

“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事了!”仙儿急匆匆跑到百草面前询问。

只见百草又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可能超出了你的认知范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说着,一段仙凡之恋的故事被娓娓道来,故事的主人公,正是养育仙儿多年的凌氏夫妇……

“所以说,姥爷病重,今天,就是天庭众兵前来问罪之日吗?”仙儿神色黯然,脸上早已挂满了泪水。

“呀!这小丫头倒接受的挺快啊。”百草心想。

“可是师父,既然愿意告诉我,又为什么今天才说呢?”

早就料到小丫头会想到这里,百草不紧不慢地说:“从前是时机未到,也是因为他们想给你一个快乐的童年,而现在,是时候你要去走你自己的路了。”

“自己的路?”仙儿小声嘀咕。

“不错,你还记得你从小佩戴的兽形玉坠吗,那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为的就是有一天,你能携此玉坠去京城寻她。”

“母亲?多么陌生的词语啊!”她从小无父无母,引来多少同龄孩子的嘲笑,她甚至恳求她的姥姥姥爷,就做她的父母吧,或者,只是当着外人的面这样称呼也是好的。可是,只要一提到这件事,就算是一向温柔体贴的姥姥,也会,立刻紧锁眉头。“我的父母,到底是谁啊。”

仙儿这句话也不知是在问谁,百草也只管回答道:“你只管拿着玉坠去京城杨府寻亲,只要见到杨府的当家主母,她自然会告诉你的身世。我也只知道这些,你们凡人的,啊……你们这些烦人的事情啊,连牡……连你姥姥也不太清楚吧。”

“怎么今天总说错话。”百草心想。

“找父母?我自己?那姥姥姥爷呢……他们有危险!”一下子知道了这么多事,即使仙儿强装镇定接受了这一切,可还是慢了一拍,等这时她回过神来,又已经过去了好久。仙儿也不管那么多了,拉着年迈的百草就往回赶。

“哎呦哎呦。”百草这时才做起一副老人的样子,慢吞吞的被拉扯着走。

“傻丫头,就是不想让你看到那个场景,才要我来哄你走这么久啊!”

谁知,再回家,满目疮痍。

“呜呜……”仙儿一回家看到空荡荡的屋子就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百草对这突如其来的痛哭也有些手足无措,这小丫头,私下里怎么不知,但在百草眼里,可还从来没见她哭过呢,更别说是像这样的抱头痛哭了。看来,“在她心里,牡丹姐姐的地位不轻呢!”

小时候,同村的孩子总是向仙儿炫耀自己有爹爹和娘亲,让仙儿对自己没有爹娘的事很介怀。有一次,仙儿门口玩耍,毫无防备的被一个孩子从背后推倒,她痛得咬了咬嘴唇,愣是一滴眼泪没流。可当她抬头瞪向那个孩子,眼神却瞬间暗了下来,那孩子,正躲在他爹爹身后,向仙儿做着鬼脸。而他的爹爹,那么那么高,那么那么壮,把那孩子完完全全地护在身后,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这个没有爹娘庇护的野孩子,嘴角似乎还挂有一丝嘲讽的笑容。

“吧嗒,吧嗒”一滴滴豆大的泪珠一滴滴落在了泥土里。随后——“哇哇……”

嚎啕的哭声吓跑了刚才的父子俩,正在院里忙活的姥姥也急忙出门察看。看着趴在地上的凌仙儿,又望了望远处父子俩逃跑的背影,姥姥默默走到仙儿身边蹲下,温柔的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仙儿睁开眼看着姥姥,期待着姥姥的安慰,却不想,姥姥很严肃的对她说了她一生都不会忘记的一句话:

“记住,哭,是最懦弱的表现!”

自那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管有多想哭,仙儿都会咬咬嘴唇,忍住。

只是现在,那个给仙儿力量让她坚强的人已经不在了。

“对啊,我本来…就很懦弱,没了你们,我还能…做什么,你们都,你们都不在了,我还装什么!呜呜……”多久,没这样畅快的哭过了。

直到泪水流尽,她还要做坚强的凌仙儿。

“他们把你们,带去哪了呢?”仙儿踉跄着站了起来,一转身,竟见到百草师父还在身后。没想到,师父竟然等了这么久,“想来这诺大的一个村庄,真心待我之人,如今也只剩下一人了吧。”

“师父,您也不是一般人吧。”仙儿已是满怀感激,但心中的疑问却又不得不提。

“小丫头,”百草师父的神情不知何时已充满了怜惜,“师父的身份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若真爱你姥姥姥爷,就听他们的话,去京城寻亲,他们,希望你幸福。对了,”百草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蝴蝶水滴形银色项链,“天庭的人,应是把所有不属于这里的东西都带走了,这条链子,是你姥姥最喜爱的,她托我把它交给你,危险时刻,也许会救你一命。”

仙儿小心翼翼地接下项链,细细端详,是蓝色的水莹莹的宝石,与其说像水滴,倒不如说它像一滴眼泪。

那是花神的眼泪,上面,还伏了一只蝴蝶精灵。

传说花神的眼泪,只有在为真爱至悲至痛时才会流下,而流下这滴泪,就意味着要付出全部灵力护他魂魄永聚不散。

“但,传说而已啊,姥姥,这样做了?”仙儿攥紧项链,望了望天,“不管怎样,我都要去找到你们,我不能这样任由你们消失,还去安安稳稳的生活,等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恩情!”

“嗯?百草师父呢?”那么久都等了,怎么突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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