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毅坐上车子后座以后,前面的司机立刻出声问要把车子开到哪里去。
在他接到命令在这里等候之前,是不知道这次要去的目的地是哪里的,不过先生现在既然上了车,一会便会将目的地告知给他了。
庄毅抬头看他一眼,报出了目的地。
这司机见先生说到这一地方,多少有些惊诧,之前他们虽然也有机会能够送先生去他的住处,但也只是在一些酒店,或是临时的所在而已,像今天送他去一个私人住所的所在可是前所未有的。
只是这司机心里纵然再怎么惊诧,也只敢在心里暗暗猜测,若是敢说出来这番话,恐怕还未得出结果,便会被先生给灭口了。
庄毅倒是毫不担心在后面昏迷着的厉泽言会清醒过来,刚才他那杯茶水里下的药的剂量可是能让一个成年男性昏迷一整天,就算厉泽言对药效有抗性,也能昏迷上几个小时。
那司机不时的透过车子前面的后视镜打量着后面,更是看到了自家先生将手时不时的放到那陌生男子身上轻抚他头发的样子,心里惊诧万分,却不敢说出半句。
庄毅低头看着自己多年未见的好友,温热的躯体在自己手下,而那跳动的脉搏,更是他在自己身边最确切的证明。
他嘴角勾起笑意,以往跟在他身边的人不是没有看过他笑,但是在看到他露出笑意的时候,都是往往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可是像今天这般他却露出这样的温和笑意,简直是和以往大相径庭。
那司机更是觉出不对劲儿来,生怕这一趟车子跑完便会被先生灭口,恨不得赶紧将车子驶到目的地,直到驶过一片崎岖的小路的时候,车子颠簸了两下。
庄毅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在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也随着颠了两下,差点碰到头以后,免不得沉了脸色,对着前面的司机冷声道。
“要是车子开不好的话,你以后就不用再开了。”
司机听见他话里的意思,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哪里敢说别的,忙说自己会好好开车。又应下这话,连连道歉几声。
生怕自己开车的时候哪里做得不好,会让他生气动怒,再给自己安上个莫须有的罪名。
“先生您放心,刚才只是路况问题,我一定会小心注意的,还有你怀里的先生,一定不会因为这颠簸的路况醒过来的。”
庄毅被他说中心思,心中一时恼怒,面上却是神色不改,只不过用眼神狠狠的剜了一眼前面的司机。
司机这会儿是半点心思也不敢分出去关注自家先生和后面那个陌生男子的情况了,他也知道,自己若是再多看一眼不该看的,恐怕这地方还没到,先生就先把他在这路上抛下了,兴许还不用他走回宅子,便会被半路追来的那些人给就地解决掉。
庄毅刚才所说的地点也算不得是太过偏僻,只是这边环境的确清幽,住户两边更是隔的相距甚远,两个住户之间隔了几百米都是近的。
由于这里本就是孤僻的别墅区,此刻车子驶了进去,车灯打开,也没有引来任何人不满,除了那些少数亮着灯光的别墅以外,其他都是黑漆漆的,没有丝毫有人住下的迹象。
司机战战兢兢将车子停下,却见坐在后面的庄毅一直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回头看过去,便见先生低下头一脸沉思模样,更是不敢开口打断。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庄毅这才有所动作。
司机见他下车,如蒙大赦,赶紧跑到一边将车门替他打开,他本想提先生将里面那位陌生男子抱下车来,谁知道手还未伸上去,先生冷冷的视线就扫了过来。
司机吓得浑身僵硬,不敢再有所动作了,至于后来先生抱着那人进了屋子,他也装作视而不见。
这幢房子是庄毅之前置办下的,只等着偶尔回来住住,比起那些临时的住所来说,这可算得上是他唯一认可的一个所谓的私人住所了。
只不过知道他这个住处的人少之又少,就连自己的好友也没有几个知晓的,不过现在将厉泽言带来,这里倒是一个好地方。
那司机殷勤的上前来替他打开门,谁知道这门本就是指纹锁。
庄毅冷冷瞥他一眼,将门打开了,司机也不觉尴尬,进去殷勤的替他摆好东西,直到庄毅下了驱逐令,他这才转身离开。
当然,离开之前也少不了的是被叮嘱一番,若是这住处暴露了出去,这司机必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在挥退司机以后,庄毅抱着厉泽言上了楼上一间装潢十分温馨的卧室,看这样子似乎是有人住过。
他却毫不在意的将厉泽言放到了床上,替他脱下身上的外套和鞋子,换上了一身新的居家服,盖上了一边的被子。
只见他十分熟稔的从一边床头柜上拿出新的外套放在床头,似乎是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备好了这一切,早就料到有一天他会带着厉泽言来到这里。
如果厉泽言此时睁眼看到庄毅的眼神的话,必定会觉得毛骨悚然。
他这幅将自己视为所有物,不容别人觊觎,更是不容许他人触碰的眼神,自己以前从未在别人脸上看到过,若是厉泽言此刻能够看到的话,必定会吓一跳。
庄毅也不在意这些,甚至还从一边的浴室里拿出干净的帕子,替他擦干净了手和脸,这才走出房门,还不忘将房门关好。
因为是私人的住处,比起在外面那副冷淡的模样来说,此刻他倒是多了一份居家的意味。
在替厉泽言换过居家服以后,他也换上了一身同类型的居家服,此刻正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着手中的报纸,上面自然是没有什么他想看的,他享受的只是这会儿能够和厉泽言独处的时间,没有旁人打扰,只有他们两人。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外面送饭的人将饭带了进来,只不过也没有能够进入房内的权利,只是在门铃响过以后得了庄毅应允,将东西放在了门廊前面。
他们虽然不知道住在这家里的人究竟是谁,可是看这家主人这副不愿同旁人多接触的模样,也知晓必定是性格孤僻、不喜欢和生人接触的。
庄毅也不嫌麻烦,自己走了出去将东西拿进来,一一摆放在桌上。
东西贵自然有贵的道理,且不说色香味俱全,就连这摆盘装饰都别具匠心。
厉泽言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像是睡了很久一样,他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多年来形成的警觉让他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他打量起四周,身上的温润触感让他恍然间觉得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被别人换下了一身衣服。
他自然不相信这衣服是自己穿上的,他对这件事情可是没有丝毫印象,而他最后的印象则是在茶馆里最后看见庄毅询问自己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