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凡尼半是疑惑半是试探的问道,他当然知道依老爷子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结束对梅格的试练,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若是出现些许变故,他也是好不意外。
在一边的佩蒂尔吓得不行,心脏简直要从胸腔内蹦出来了,知道老爷子的下一句话吐出来,才叫她一颗心在肚子里安稳待着。
“出什么院,没看见我是伤员吗?”
几人听见他这话,一时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难道老爷子还真的住院住上瘾了?
家里随随便便那一间客房不都得比这病房的设施要好出十万八千里去?老爷子住在这里究竟图什么?
他们疑问再多,也只敢在心里默默念叨,尤其是他们当中还有一个做了亏心事当别人不知道的家伙。
贝里席恩知道她迷自己迷得五迷三道,虽说他是想过要用乔凡尼给自己支的“美男计”,却也没忘了自己已婚的事实,这“美男计”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使的。
不过另辟蹊径也算小有成果。
起码佩蒂尔没有因为自己的突然靠近感到反感就已经够好了。
之前对外放出他受伤的消息,他受没受伤,佩蒂尔一眼就能看出,看来受伤的还是那个女人。
想到这里她更是得意,跟自己抢人,叶琳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老爷子讲了没几件事情就开始开口赶人,其余几人颇有自知之明的转身准备离开,唯独只有佩蒂尔被老爷子开口流了下来。
她脚步一顿,面上慌乱神色稍掩,却还是强作镇定的坐了下来。
“爷爷,你找我有什么事?”
老爷子看着她故作乖巧的模样,脑海中却浮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若是她真的像梅格那样懂事自然是好的,可是偏偏做出这幅虚伪的样子来蒙骗旁人,简直是令人作呕。
哪怕佩蒂尔跟他有着不少血缘关系,马丁却没有丝毫嘴下留情的意思。
“既然你有自立门户的意思……”
老爷子话说了一半,面前人精似的佩蒂尔又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她当机立断跪了下来。
“爷爷,我只想留在家里帮忙处理家中的事情,就算外面有人挖我,我也不会去的。”
老爷子看着她故作激动的抹了抹不知道怎样才挤出来的几滴眼泪,心里甚至还有那那么一点想笑,要是别人说出这话,他兴许还会当真,可是佩蒂尔这样前科累累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知道她的良心会不会痛?
心里想归想,老爷子也不可能当面打她的脸,只是欢乐委婉的说法,谁知道还是被佩蒂尔“义正辞严”的拒绝。
看到这里,老爷子多少也能猜得出她留在家中为的是什么,看来自己之前说的话还是没有让他们这些人长记性。
或许在他们眼里,自己已经是一个半隐退不管家中事情的老家伙了,所以他们才敢这么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更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佩蒂尔垂头丧气离开了病房,还没等她坐上电梯,便听见自己身后不知道何时跟着刚才早已经离开的乔凡尼。
她和面前这人说没闹掰,也闹掰了七八成了,见到他这副看好戏的模样更是不愿意一味忍受。
更何况他们现在离病房也远了许多,就算在这里打上一架,老爷子都不一定能知道。
“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没人知道。”
乔凡尼看了她一眼,不愿和她多说,只留下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可就是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却在佩蒂尔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什么叫她做的那些事情没人知道?
她心下一个哆嗦,就连放在身侧的手都开始打颤。
是不是那个人出卖了自己?
可是她已经给了那人足够的钱,那些钱足够他挥霍上十辈子都有余,还是在大手大脚挥霍的前提下。
她甚至不知道乔凡尼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心存侥幸,期望乔凡尼不过是在警告自己所做的其他的事,毕竟她也知道jk组织的人一向是最守规矩的,出卖雇主信息这种事,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JK组织内,年轻男子接了一个任务后便销声匿迹的事情没有瞒上多久,毕竟胆大到敢接贝里席恩家族生意的人也就他那么一个。
“确定是不见了?”
其他执行者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屏幕上面那人的身影,就算他们没有犯过过错,也听闻过上面这位大人的名字的。
甚至可以用如雷贯耳来形容,毕竟一次性撂倒二十多个组织内重要成员,甚至还毫发无伤的人在这么多年里也就他这么一位。
“是,在出任务以后,就跟他失去联系了。”
男子声音听起来很是年轻,似乎是和传闻中的杀伐果断的执行者头目大相径庭,可是众人却对他所说的一切言听计从,毕竟也是组织头目精心挑选出来的,哪里容得他们非议。
“把他的信息发我。”
年轻男子抛下这么一句便结束了视频通讯,底下众人见屏幕总算关掉,终于舒了一口气。
“真是吓死我了,进组织这么多年,我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位Z先生。”
旁人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他们虽然算不上是组织里的老人,但是也嫌少见过这位Z先生露出真身,恐怕只有老大才见过Z的真面目吧。
庄毅关掉视频,揉了揉凌乱的头发。
自从厉泽言离开以后,他便觉得这家冷清了不少,好像以往不是这么冷清是的。
当然,他也不会这么明显的上赶着去厉家找不自在,他这几天里在厉家夫妇面前博的好感已经够多了,若是去的太勤快的话,便会招人烦了。
正当他想着该如何解决午饭的时候,却见门另被人按响。
透过监控,门外的人正是这几天没有和自己联系过的厉泽言。
“阿言,你怎么来了?”
他面上一副惊讶神情,却得了厉泽言一个白眼。
“还不是你……”
厉泽言话说了一半,突然想起顾彦北叮嘱过自己的话,打草惊蛇不至于,但是现在将话说的太早,总归是对计划不大好。
“我妈说东西做多了,让我送来给你。”
厉泽言伸出手,将捧着的保温桶和一袋炒货递到面前这人手上。
庄毅面上惊讶神情一闪而过,很快又释然了。